“我要100个小台扇，你单价给我多钱？”林玄试着问。周厚银有些意外，这个数字，一般只有大超市才敢拿，不怕压货。小超市想都不敢想。“你确定要100个吗？小伙子。”周厚银认真地道，双目炯炯有神地看着林玄，有些不可思议。林玄点点头。“你刚才说你要摆摊，在学校门口卖？”“是的。”“你以前也没这样试过？”“是的，今年才开始试！”林玄说话语气十分坚定，竟给周厚银一种压迫感。“这小子哪来的自信？一百个小台扇成本都几千块了！”周厚银心中嘀咕着。做生意的，都害怕商品压在手中，占本钱，还有可能亏本出手，没有九成把握，一般人都不敢这么做。何况林玄还只是个学生。真是初生牛犊不畏虎啊！不过，林玄他拿多少，是他自己的事，他作为批发商，成功将商品脱手就是成功。周厚银慎重思考后，还是给了林玄一个贴心价位。跟学校的‘福来超市’一样的批发价。“你要是一次性能拿100个，我单价给你25元。”林玄一听，眼睛瞪圆了。这玩意在他们学校一个可至少要卖45元，还不说卖倾销的情况。林玄记得，上一世小台扇最疯狂的时候，居然被商家炒到了80元，甚至，有人100元都卖过。“好家伙！这真是暴利啊！”林玄又想了想，觉得25元里面，还有让利的空间。因为周厚银从工厂拿货，单价可能更低，他不可能说实话。林玄随手拿了一台，玩弄了两下，又加了一码。“周老板，我要是拿更多呢？单价还有没有商量的余地？”周厚银一听，又愣了一下，有点不相信这林玄所说的摆摊卖。哪个摆摊的一次能拿这么多，学校的大‘福来超市’都不敢这么玩。不过，周厚银还是回答了他。“可以商量。”“说个拿货规则呗。”林玄客气道。他巧妙地把难度推给对方。周厚银挠着头发，思考了好一会功夫。最后才草草定下规则，“拿150台，单价23元，拿200台，单价21元，300台，单价20元”这并非以此类推，后面的，周厚银无心去罗列，因为他觉得对方不可能一次拿那么多。拿100台都要命！换做是他，不可能那么傻！除非这个年轻人开了外挂！没想到，林玄的下一句话，直接让周厚银傻眼。“我一次拿500台呢？”“500台？你没开玩笑吧？兄弟，我可是从一开始都诚心诚意的哟，你别到最后只是说说而已！”林玄冷笑一声，“我没开玩笑！你们永城人一向以‘耿直’着称，说吧，我一次拿500台呢？”周厚银给林玄的一句话说破防了。他手中的纸和笔，显得多余。还罗列个锤子，对方都这么认真了。周厚银咬了咬牙，慎重其事地说道：“明人不说暗话，你诚心要的话，18元，这是最底价了，我也是摊牌了，你要不相信，我可以拿发货单给你看，每台小台扇我撑死只赚你几块钱，都是辛苦钱，没你想象中的暴利。”林玄觉得对方的耐力已经达到极限。再这么讲下去，毫无意义。不过出于计策，林玄还是稳住了浮躁。在店子里转悠片刻，看了看其他商品。周厚银已经给林玄撩拨的蠢蠢欲动，哪里在乎他是否看上其他商品。一咬牙，正要松口。林玄突然又问，“周老板，我要是一次性拿几千台呢？”周厚银一愣。眼睛瞪得如铜铃，呆呆地看着林玄。林玄又重复了一遍。“啊！你你说你要多少？”“几千台你仓库里有多少存货？合适的话，我全拿了！”林玄爽朗地说道。在康爷爷生意经的加持下，林玄越来越有底气和胆量。他相信，这些胆量和魄力，百分之九十都来自康爷爷。周厚银傻了半天，适才回过神来。他努力眨巴眼睛，以确保自己没有热晕。自己大脑是清醒的，林玄也不是个凡人。“兄弟，我给16块5，可以吗？”周厚银近乎哭诉道。下一刻，二话不说，直接走进休息间拿来发货单，厚厚的一本，递给了林玄。“兄弟，这个够诚意了吧！”林玄哭笑不得。没想到这老板这么实在。出于同行之间的尊重，林玄并未去看，随手还给了对方。“周老板，我不是那个意思。”林玄解释，“这样吧，大家都不容易，各退一步如何？”周厚银又是一愣，呆呆地看着林玄，生怕这单生意黄了。他不停抹着额头的黑汗，紧张的举止实在显眼，看的林玄都不好意思了。自己要真无情地走掉，对方估计想死的心都有。林玄略一沉吟，继续说下去。“我呢是学生，刚才给你说过了，没有多少启动资金，但是请你放心，我会跟你签个协议，你仓库里的小台扇，我最少能拿3000台，只要你有货。”“有货，有货。”周厚银着急道。“有货就好。”林玄顿了顿，继续道，“我跟你签3000台的单子，货我先拿一百台来卖，卖完再拿，就这么个流程，实际上，这批货始终在你仓库里，而我呢，自愿承担卖不完的风险。”周厚银挠了挠头，关心地问，“签协议可以，这我并不反对，主要是时间问题——”“时间是一周。”林玄笑道，“一周之内出不完货的话，该赔你赔你，后果我自己承担。”“一周之内，可以可以。”“至于单价，不用16快5，就按你刚才给我的18块，也算是大家各退一步了，怎么样？没问题吧？”“这个，没问题的。”周厚银想了想，又试探地说了句。“不过，定金你可得交两万哟！”林玄听的无语。不过，这是周厚银真实的一面，哪个老板不狡猾！“老板你要说这话，我可去其他家了！”林玄不再退让。周厚银闻言又软了下来，赔笑道，“兄弟，说笑的，说笑的。”随后，表情严肃道，“兄弟，你看，定金多少交点吧，好歹这是做生意的规矩啊！”“当然要交的。”林玄爽朗道，“我可没说不交的话，这么着，我先拿你100台，每台18元，一共一千八，我就给你交一千八，没问题吧？”“呃这？”周厚银无语，但林玄说的话有道理。无力反驳，只得同意。随后。周厚银回到休息室拿出纸和笔，写了份协议递给林玄。林玄粗略浏览一遍，没问题。签字、交了定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