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长安,到河东,快马一天便可抵达。很快,薛仁贵的祖上五代,再加上现世周围一众关系,都调查的清清楚楚。三日后,李玄小院内,管家李昌恭恭敬敬对李玄禀报。“大王,薛仁贵出生河东道绛州龙门县修村,河东薛家旁系子弟,从小便不受河东薛家重视。不过,此子是北魏河东王薛安都六世孙,其曾祖父薛荣、祖父薛衍、父亲薛轨,都相继在北魏、北周、隋朝任官。其父薛轨,曾是前朝襄城郡赞治,只是英年早逝,其后薛母也患病随去,只给薛仁贵留下几亩田地。至此,薛仁贵便在家中种田谋生,因其每日饭食较大,见此给附近的地主大户打工,赚钱买粮吃,还经常上山狩猎,但经常吃不饱……”说完,李昌不由满脸惊诧。一旁,程处嗣与李承乾等人,也都满脸惊愕。这几日,他们也特意去看过,那薛仁贵吃饭的模样。在馒头与饭菜管够的情况下,那厮竟然还真一次吃上十个……不对,是十二个大馒头。只是,他们都很好奇,那厮肚子那么大,是如何装进那么多馒头的。“没想到,那薛仁贵还是官宦世家!”“还是出身名门!”李玄而是有些发愣。薛仁贵这货,不仅仅是河东薛家出身,还是官宦世家。要知道,河东薛家,可是仅次于五姓七家的大世家,是河东道的地方豪强,在很多朝代可都是被用来抗拒南进的北方胡族的主力,有着很多的薛氏堡壁,也就是只属于薛家的小城堡,可以在其屯兵。虽然大唐一统全国后,不允许地方豪强私自豢养私兵。但是,哪个世家门阀,不偷偷豢养一些私兵保护各家的产业。而薛家这种将门大阀内,更是人人皆可领兵作战,更是势力庞大,可以直接造反的那种。不过,好在薛家从未有过起兵造反的念头。左屯卫将军薛万均与右领军将军薛万彻兄弟俩,在朝中也是军权大握。仅凭此种身份,虽然薛仁贵与薛家关系再怎么单薄,只要展示一下他的力气,定能得到重视,只是怎么混的如此惨?想了想,李玄轻笑一声,不再理会这些。“此子,可入本王亲卫!”“大王,小人这就将此子喊上来!”李昌连忙说道。对于李玄的话,李昌也没有任何意外。要不然,也不会那么尽心尽力将薛仁贵调查个底朝天。很快,甚至溅满水泥点子的薛仁贵,便随着李昌,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小人参见大王,见过诸位小郎!”“本王面前,无需多礼!”李玄点头回应了下,继续问道:“本王这几日,观你心性憨厚老实,并且还是出身官宦世家,只是为了吃饱肚子,才来本王这里干活,让你当一名力役,有些委屈你了!”“大王,可是小人这几日吃的有些多了?”薛仁贵脸色一急,连忙说道:“还请大王不要赶小人走,小人下次绝不会吃那么多馒头!”李玄:“……”李渊与李承乾等人,满脸惊愕。“本王何时要赶你走了?”李玄无奈道。“那大王之言?”薛仁贵有些惊疑。“本王想让你当本王的亲卫,你可愿意?”李玄道。“回禀大王,小人愿意!”薛仁贵脸色大喜。从小在官宦世家长大,虽然他刚刚出生,李玄霸便早薨。但是,他也听过李玄霸的事迹,对于李玄霸更是崇拜不已。现在,有机会长为李玄霸的亲卫,自然是百般愿意。当然,最重要的是他可是听说了,这位大人在李家庄饲养那么多家畜,可就是为了吃食。而且,只要当了的大王的亲卫,每餐定能敞开的吃。他虽然憨厚,但并不傻。“如此,一会你随管家去见一见亲事府典军马溪与帐内府典军郑孚,等几日后,陛下的禁军撤走,李家庄的护卫,便交给尔等了!”李玄说道。“禁军?”薛仁贵一怔。“李家庄周围兵士,都是陛下的禁军!”李玄解释道。“原来如此!”听罢,薛仁贵缓缓点了点头,眼中若有所思。“无需多想!”李玄看了一眼薛仁贵,介绍道:“本王身旁这个老头,乃是当今太上皇!而他们几个,当朝太子李承乾,怀卫王李保定,河间郡王府上嫡长子李崇义,宿国公府上程处嗣……”随着李玄介绍,薛仁贵两眼不由大瞪,满眼惊憾。随即,连忙行礼。“小人河东薛礼见过太上皇,见过太子殿下,见过怀卫王殿下,见过诸位小郎君!”“嗯!”李渊破例的点了点头,回应了一下,显然对薛仁贵,也比较看重。至于李承乾等人,也都满脸喜色的点头回应。出身名门世家,还是武勋传家的河东薛家,还被夫子看重,成为晋王亲卫,便自己人了。在天下大门阀世家中,也只有薛家对他们这群勋贵子弟胃口。“如此正好,你成为夫子亲卫,以后俺便可以经常找你练武!”程处嗣满脸喜色,“李崇义与尉迟宝林这几个货,都不是俺那三板斧的对手!”“呸,你这厮轮着大斧头,没轻没重,谁敢硬扛。”李崇义怒目而视。“就是,有种你与俺拼比马槊,俺让你十招,你都奈何不了俺!”尉迟宝林道。至于李承乾几人,则不去理会这几个糙货。整日,就知道比拼力气,有种来与他比拼钢弩。见此,李玄满脸无奈。让李昌赶紧将薛仁贵带走,去找亲事府典军马溪与帐内府典军郑孚报道。至于薛仁贵留在亲事府,还是帐内府都可以。不过,晋王殿下看上力役薛仁贵,并将其收为亲卫之事,还是在工地的工匠与力役间传开。不到几日,李昌便一脸郁闷的找到李玄。工地上,凭空多了几十个年轻的力役,每一个都肤嫩面白,一看便是贵家子。这些都无所谓,最重要的是这些力役们,吃的多,干的活还少。并且,那些梓人与工匠们,还都不敢招惹。“将其都赶出去!”李玄脸色一黑,他晋王府虽然庙小,但也都不是什么歪瓜裂枣,都可以进的。“还有何事?”过了半晌,看到李昌还待立原地,李玄有些疑惑道。“大王,庄子内,也有一些勋贵家的子弟,在乱窜!”李昌道。“乱窜?”李玄一怔。“是在鸡圈、豕圈、鸭圈转悠,不过在水田那一块,最多!”李昌小心翼翼的说道。“他们在干甚?他们是怎么进来的?”李玄脸色一变,便站起来,往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