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有因必有果,若是因魏屠夫杀孽深重,以至于他们今生并无子嗣,那魏屠夫酗酒打人,便造成了魏嫂子决意害他的果。
此时孰对孰错,却也分不清了。
也罢,就当她不知道吧。
也许是心中恐慌,魏屠夫葬礼却办的分外隆重,魏嫂子大抵是将她的积蓄全部掏空了。
等魏屠夫下葬过后,魏嫂子躲在家中,足足两日没有出门。
方婆子担忧魏嫂子出事,便时不时的去探看,只不过魏嫂子往往只躲在墙角,两日未进米水,两耳不闻,也不曾开口,倒是让方婆子急坏了。
如此两日过后,第三日一早,魏嫂子走进了苏拂的院子。
经过这几日,魏嫂子面色苍白,神情萎靡,见到苏拂勉强一笑,“苏兄弟,我要走了,特地来向你道别。”
苏拂闻言,问道,“魏嫂子准备回哪里去?”
魏嫂子低头,“回乡下去。”
“可我听方婶说,魏嫂子家里已经没人了,又拿什么过活呢?”苏拂的语气软了一些,身旁的方婶也随声附和。
成了寡妇又回到乡里去,定然会受到别人的白眼,又何必回去呢?
魏嫂子也知道他们说的都对,可是,她又有何颜面在这里待下去,那方院子,她再也不想回去了。
苏拂微顿,“我倒是有个办法,不知魏嫂子意下如何?”
魏嫂子看向苏拂,呐呐道,“苏兄弟请说。”
“我前几日在城西得了一米铺,原先的掌柜回乡去了,那米铺里面另有一隔间,可作休憩之处,不知魏嫂子可否帮忙?”
魏嫂子低头思索片刻,再抬头时,面上便有些琢磨不定,“需要我帮忙么?”
苏拂点头,“若是嫂子愿意的话,随时都可以。”
话音方落,魏嫂子便一脸感激之意,她如今已没什么积蓄,长途跋涉已是最好的打算,回了乡又不定是什么模样,如今既然有别的出路,自己又在长乐府待了这几年,自然是待在长乐府最为何算。
“苏兄弟的米铺在哪里,我立刻就收拾过去。”
苏拂摇头,“不急,明日米铺便能整顿好,后日再去吧!”
说着,她又看向魏嫂子,“这两日嫂子想必没吃什么东西,方婶,去市集上买两条鱼,做些鱼汤吧!”
魏嫂子连忙摆手,“别别别,苏兄弟,我随便吃点就行了。”
“阿昭正在长身体,要吃些营养的,嫂子就迁就一些吧!”
魏嫂子面色一红,见方婶已经应着出了门,便不再反驳什么,向苏拂道了谢,便局促的坐在一旁,看着苏昭习字。
苏昭每日都在练同几个字,比之刚学的时候,已经工整许多。
苏拂最近再想,等来年开春,她回茶行的时候,是不是要给苏昭请一个私塾先生。
毕竟她来教的话,一来不大有工夫,二来,却没私塾先生学问高深了。
只是她担忧的是,苏昭是痴儿,不知请来的先生肯不肯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