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来道:“小姐及群臣也是这样想的,北路大军越行越远,粮草供给已愈发的困难,有官员觉得这是大事,该请军师示下再决定为好,小姐认为该速决,事后再报与你知,所以与太宰商议后上谏大王先答应下了,然后就派我来向你禀报了。”
贺然见她神色间带着得意之色,显然是对竹音的决策甚是赞同,对那些畏手畏脚的官员很是不屑,他不愿让府内家人擅议朝臣,遂道:“这虽是件好事,但那些持慎重观点的官员也非全无道理,湖阳地处北路军的侧后方,如果是一盘散沙那不足为虑,可建了国就不同了,那就意味着形成了一股可断我们后路的力量,不可不防。”
小来不服气道:“他们摆明是要归附我们的嘛,你这防人之心也太重了吧,要按你这么想干脆什么都别干了才对呢。”
贺然不与他计较,含笑道:“我这手里攥着的可是千万将士的性命,遇事怎敢不仔细呢?慎重归慎重,心里有这层防备也就够了,你家小姐作的很好,换做是我也会立即答应的。”
“这不就完了!”小来见他最终还是认同小姐作法的,满意的笑了。
“你们先聊,我出去一下。”贺然起身朝外走去。
小来道:“你作什么去呀,我还有事未说呢。”
贺然敷衍道:“我去去就来,你既是来当粗使丫头的,先去把院子扫扫吧。”
“好呀你!看我回去不告你状的!”小来作势瞪眼点指。
小竹掩嘴而笑。
贺然出了屋子缓步走向前堂,一边走一边思索着湖阳司浦自立之事,来至大堂,他传命召僚属前来议事,自己则展开地理图看了起来,众僚属聚齐后,他问起湖阳之事,其间有对此略知一二的,介绍了些湖阳及司浦的情况,贺然命其画出湖阳所辖范围,那人所知也有限,在地理图上大致圈了范围。
贺然此刻有点想念穿桶了,对着图沉吟了良久,他唤过两个传令官,先讲了司浦欲立国之事,然后对其中一人吩咐道:“火速去后军,传令于何珙将军,命其率军前移至可监视司浦动向的位置,至于在何处驻扎请何将军自行决断,之后绘好地理图报过来,此后他这支人马只担负北路军接应之责,不需再兼顾这边了,一定要确保北路军后顾无忧,嗯……,如果司浦派人到军中质询,就告诉他,是大王派这支人马来护卫其立国的。”不久,军笔吏拟好了军令,贺然接过核准无误,传令官拿着钤封好的军令退了下去。
贺然对军笔吏道:“书传相令,就说湖阳司浦将自立,我已遣何珙进军……”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地理图,“进军苦泉山以为北路人马之策应。就写这些。”
等军笔吏写好后,贺然把其交给另一个传令官,吩咐道:“速回王城,把这封书信飞鸽传给令相,收到回书后直接交给兵部尚书拆阅,告喻兵部,相令书中如有建议,立即传送何将军,命其一切皆依相令所言,不必再等我军令。”
第二个传令官下去后,有幕僚道:“下官对司浦其人略有所知,想来他该不至于作糊涂事,不过我们这边有东川及临川两地为策应,此时调何将军专职北路军后援倒恰合其宜。”
贺然点头道:“就算没有司浦之事,我也正考虑着这么做呢。”
另一人道:“只要我们突破了曲兰关,就可向北进军策应苏大帅了,两路人马一旦汇合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贺然望向曲兰关方向,不无忧虑道:“即便拿下了曲兰城,这曲兰关也不是那么好打的,实在不行也只能硬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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