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虚空中,这里生长着一颗巨大的古树,古树通体呈碧绿色,宛如由水晶雕刻而成,浑然天成,散发着盎然生机。 神奇的是,这颗碧绿古树的下方没有任何土壤,一条条根茎在古树下方衍生而成,密密麻麻,竟然扎根在宇宙星空之中,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根茎的尽头。 在这颗古树的下方,一个白袍少年面对棋盘,独自对弈。 一树,一人,一棋盘,两种不同颜色的棋子。 白袍少年一手执黑,一手执白,随着一颗颗棋子落下,棋盘上黑白各成一方,分成了两个不同的阵营,宛如军队一般进行着激烈的战斗。 就在这时,白袍少年手持一颗白色的棋子,看着一方棋盘,有些踌躇了起来。 因为他发现白色棋子在自己手中已经渐渐处于了下风,黑色棋子的攻势则是愈发猛烈起来,并且隐隐有种聚集力量,要发动一场决战的趋势。 “啪!” 犹豫了片刻,白子终于落下,只见棋盘上微微荡起了一道涟漪,黑色一方犹如化为了一条恶龙,朝着白色一方狠狠咬下,而白方尽力抵抗,但最终还是无可奈何。 白袍少年看着棋盘怔怔出神,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足足过了大约半炷香的时间,他才无奈的笑了笑,伸手拂去满盘棋子。 他拿出一个酒葫芦,弹开壶盖,狠狠地喝了一大口,随后深吸了口气,脸上露出了享受的神色。 “啧啧,真是好东西啊!” 白袍少年砸吧了下嘴,一手拿着酒葫芦,走到碧绿古树下,满脸惬意的躺在了树下。 “咕噜!” 白袍少年又是连灌了好几口,双眼微眯,脸上已经出现了微微的醉意。 他的脑海中浮现了好几幅场景,当年和现在是多么的相似,那时的他还是一个刚刚踏上修炼之路的孩童。 每一次修炼的时候,都会趁着师尊不注意,偷偷地取出这个酒葫芦,悄悄地喝上两口。 每当他自以为没人发现的时候,都会有一个厚重的手掌从后方过来,拍着自己的脑袋,略带训斥的声音响起。 “小家伙,又没认真修炼,小小年纪,学什么不好,非得学这个!” 吃痛的他就会捂着自己的脑袋,连忙藏起自己的酒葫芦,如同兔子一般的逃走。 而那道声音的主人也没追来,甚至没有没收他的酒葫芦,只会趁他偷偷喝酒的时候训斥他几句。 还有他那个古板的师弟,明明年纪比他还小,却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每当师尊传道的时候,明明什么都听不懂,还是会装作一副认真倾听的样子。 许多次看到那张古板的脸,他都会暗暗鄙视一番对方,朝对方做个鬼脸。 “师尊,师兄又在偷懒了,昨天晚上他还跑下山去,到人家的铺子里偷酒喝!” “嗯?你又去偷人家的酒了。” “哼,看来今日不给你个教训,你是不会记住那些规矩了,去取我的戒尺来,要学会修武道,最先要学会修武德,今日就打你百尺,希望你能记住这个教训!” 对于那个古板的师弟,他是恨得牙痒痒的,可又拿对方没有丝毫办法,甚至还常常会因为对方的告状,而挨上几顿戒尺。 自那以后,他就发誓再也不见他那个古板的师弟了,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他竟然还有些想念对方那张古板的脸。 “唉,岁月啊,过得太久太久了” 白袍少年似是有些感慨,,再次灌了一口酒。 自从师尊走后,就再也没有人可以管他是否喝酒了,可现在和当初比起来,总觉得还是少了些什么。 尤其是自己的肩膀上,哪怕是喝醉了,还总是会感到沉甸甸的,有一种东西挥之不去。 他叹了口气,或许那就是师尊说的责任吧。 为了种族,为了家园,总得有人站起了扛起一些什么,他这一世,算是跑不掉了 “师尊啊,你肯定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所以才会在最开始的时候就给我们灌输那些东西,为了责任,为了苍生,嘿,这些大道理,你每次说起来都是信口拈来,滔滔不绝。” “如今看来,你说的那些道理我算是懂了,可惜,嘿嘿” “真可谓是”说到这里,白袍少年睁开双眼,下意识的朝周围看了看。 随后才继续说道:“咳咳,真可谓是姜还是老的辣啊!” 空气中一阵无言,一阵微风似是吹过,吹起了少年鬓角一缕黑发。 就在这时,古树碧绿的枝叶荡漾了几下,一道略显稚嫩的声音从古树中传来。 “星,你的心乱了!” 白袍少年灌了一口酒,抬起眼皮,不屑地看了古树一眼,反驳道。 “我哪次喝酒后心不乱?” 古树一阵无言,直到几个呼吸后,才说道。 “可这次,和之前不一样,你乱的是道心!” 白袍少年拿着酒葫芦的手一顿,他伸手抓起来一条枝叶,冷哼道。 “你不过只是一棵树,什么道心不道心的,你懂个屁!” “我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连一棵树都明白道心了。” 闻言,古树似乎被白袍少年的言语给激怒了,满树的树叶唰唰的响着,那道稚嫩的声音中已经带有了一丝怒意,似是极其不服气的说道。 “就算我只是一棵树,也是从混沌中诞生的先天世界之树,论起存在的时间,我可是比你还要长!” 白袍少年似乎被噎了一下,顿时哑口无言,被一棵树鄙视了,实在是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场面再次静了下来,白袍少年只是一口一口不停地喝酒,似乎没有和古树交谈的欲望。 偏偏古树的谈兴似乎上来了,不合时宜的声音再次响起。 “星,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白袍少年摆了摆手:“问吧,真不明白,你一棵树,怎么问题这么多,只要我知道,肯定会回答你的!” 古树沉吟了一阵,好像在酝酿着什么,直到白袍少年明显有些不耐烦地时候,他那稚嫩的声音才响起。 “你和辰上面,是不是还有两个师兄或者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