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户之职,刘玉珏自己就能任命,对夏浔而言,只是一句话的事。
郑和原就有心给儿子找份稳稳当当的事儿做”可他现在只是得了皇上宠信,在外廷并没有什么势力,自己又不好向皇上张口,这几天正琢磨这个事儿呢,一听夏浔所言,又惊又喜,连忙问道:“国公……不是开冉家的玩笑吧?”
夏浔正sè道:“嗳,我与郑公公虽然熟得很,可也不能用这种事玩笑啊。”,
郑和大喜过望”连忙道:“赐儿,还不快来谢过辅国公爷!”,
郑赐在一旁听得清楚,一听父亲招唤,连忙上前欢欢喜喜给夏浔行了个大礼,说道:“郑赐谢过辅国公爷。”
夏浔连忙伸手搀扶:“起来起来,不要这么外道。我和郑公公情同兄弟,这点小事”有什么好谢的。”
郑和一听,便笑容可掬地道:“国公爷这么客气,郑和实在是高攀了,赐儿,还不叫杨叔父?”要说这郑和,虽然一身艺业高明,又常在皇帝身边行走,可他毕竟也是人,也有七情六yu。尤其是自己身体残缺,就更加的关爱后代”
能给自己的子嗣安排一条前程”这在他的心里就是最大的事了,夏浔送了这份厚礼给他,他的心中实是感ji万分。
夏浔深知郑和甚受永乐大帝的宠信,就算现在自己不帮忙,以郑和的功劳”子嗣得获功名,这也是早晚的事。能帮他一个忙,把皇帝身边这个得力的内臣拉拢到自己身边,这笔买卖绝对值得。等他去淅东的时候,郑和就是他的监军,建立亲密的关系”就不用担心得不到郑和的支持”监军不掣肘,他就能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
夏浔对郑和一直很尊敬”郑和对夏浔也一直很亲近,如今得了夏浔这份承诺,两人的关系陡然拉得更近了,二人在大雄宝殿外谈了许久,郑和才千恩万谢地领着儿子走了。
夏浔绕到后殿,这才向人询问道衍大师所在。道衍在此可不只是修行,他如今是僧录司左善世”这僧录司掌管着全天下的各个教派”全国重要寺庙住持的任免、全国佛教之政令,都出自于僧录司。所以道衍每天的公务也是很繁忙的。
道衍送走了徒弟郑和,正在处理政务,忽然有人来报,说是辅国公杨旭到了,道衍连忙亲自出迎。把他请进禅房,叫小沙弥上了茶”笑问道:“,辅国公今日怎么有暇到我这僧舍来啊?”
夏浔笑道:“说起来,杨某早该来看看大师才对,可是自皇上登基,上上下下事务繁忙,杨某也顾不上。杨某今天来,与〖日〗本国使节有话要说”既然来了,自然先得拜见大师。大卑康健如昔,杨旭见了很是欢喜,大师在这天界寺,可还住得习惯吗?”
道衍微笑道:“承éng国公挂念,老衲一介出家人,何处不可安身呢?不过出家人修行,还是青山绿水、尘外之境好一些,只是如今替皇上管着一些俗务,脱不得身呐。”
夏浔昨天意外得知那〖日〗本使节没有住在鸿胪寺,反而跑到天界寺来子,不免有些担心。他担心同样走出家人,彼此有了共同话题,那〖日〗本僧人会曲线救国”打动道衍,请他为自己做说客。
道衍是世上唯一一叮,被朱棣当成恩师、当成朋友平等对待的人”他在朱棣心中的位置无人能及,如果他为〖日〗本国使节在皇上面前美言”恐怕自己的外交压力就压不下去了,所以今日拜访道衍,一方面是礼节上的”一方面也是想先oo道衍的意思。
道衍这人修行高深,总是给人一种洞烛先机、智珠在握的感觉”在这样的出家人面前,即便是夏浔这样位极人臣的人,也有心理压力”在这样的人面前绕来绕去地说话,还不如开门见山的好。所以夏浔也不再客套”而是神sè一整,开门见山地道:“大师,我大明沿海屡受倭寇袭扰”万千百姓饱受侵害,这些事想必大师也有耳闻吧?”道衍颌首道:,“老衲虽身在佛门,对这些事也曾耳闻。
辅国公这次总揽沿海五省军政大权,就是为了围剿倭寇之事吧?”,
夏浔肃然道:,“是!然而倭寇之患,内因外因,不一而足。要想根除倭寇之患”也绝非武力一途可以办到。如今倭寇在我沿海滋扰生事,倭人却来乞请通商!我天朝上国”与番邦一向宽宏慷慨,对于〖日〗本国称臣乞恩之举,许多朝臣都认为,既然接纳〖日〗本称臣,就不应以倭寇之患加罪于倭国,却不知大师对此有何看法呢?”道衍目光微微一闪,笑道:“呵呵,老衲明白国公的意思了,〖日〗本国使节祖阿大师确曾请求老衲代为说项,不过老衲只是一个出家人,代皇上管理的也是天下宗教事务,其它的事,老衲不便置喙,所以对此一直未置可否。
许多人只知我佛慈悲,却不知我佛的大方便。佛之本心,是利乐众生”一切方便法都是为了这个目的。教化不是唯一的手段,国公打算怎么做,只管去做,老衲此间主人,只照料客人起食饮居,其他一概不予过问!众生业缘各异,随缘施度吧!”
同明白人说明白话,就是痛快,夏浔没想到道衍答得这么明白”心事放下”顿觉欣喜不胜,双手合什谢道:“大师通达一切,弟子心悦诚服!”
道衍微微一笑,对shi立一旁的小沙弥道:“圆通,引辅国公去见祖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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