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 方凡瞬间感觉自己可能应该装作不在。 可谁让自己嘴比脑快,第一时间就问了门外是谁,这下想装不在都不行了。 于是方凡硬着头皮,再次站起身来,一把打开了房门。 门外佳人,巧笑嫣然,不是那个柔媚的占卜师沢城,却又是谁? 看到果然是她,方凡以手掩面,喃喃念道:“啊,完了” 沢城皱了皱鼻子,朱唇轻启:“怎么,方先生这是,不欢迎奴家么?”说着,两只手指在胸前对点作委屈状:“难得奴家算到先生需要帮助,特地来帮你的说” 明明做着委屈的动作,可沢城的眼神中的笑意却完全不加掩饰,甚至可以说是肆无忌惮。 不知何时,一目连已经出现在屋里,拿出了一副新碗筷,正在吃着桌上的菜,甚至还给自己满满地倒了杯酒。 而一旁的敷屋则是看得呆了一下,倒不是说沢城有多么倾国倾城,只是她身上有股神秘的气息那非常迷人,那种感觉,敷屋这辈子都没见过。 沢城一手抚上方凡胸膛,抬头与方凡对视:“怎么,你就不敢请我进去坐坐么?” 方凡无法,只能脱开‘魔爪’让开身子,这才看到正在看戏的一目连。 一看到一目连,方凡不知为何心下大定,甚至有余力贫嘴了:“你不是不想理我玩儿消失了么?怎么又出现了?” 一目连却完全不搭理方凡,只管自己吃东西看戏。 沢城大大方方坐下,并给自己也添了一碗饭吃了起来。 方凡见这二人在自己屋里,坐在自己桌上,吃着人家给自己吃的宵夜,却当自己不存在,那吐槽欲都憋到后槽牙了。 但这槽又不知该从何吐起,方凡就干脆啪叽一声,一屁股坐回椅子上,二话不说拿起筷子就开吃。 只要我吃得够快,他们就抢不走我的快乐jpg 不过,在方凡开吃后,沢城却悄悄咪咪地把自己挪到了他旁边,满眼星光地盯着他看。 方凡这是被她越盯越不自在,一直发展到了浑身难受。 他又是啪叽一声扔掉筷子,迅速一伸手搂住一目连肩膀,将其拉近,紧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揭下了那个几乎遮住了一目连三分之一面部的眼罩,嘴里还说着:“别看我啦!看他好不好!”一边说,一边把眼罩放在一边,还伸手朝着一目连脸上比划:“你看看,这唇红齿白,这玉面桃花,这这么好看!” 关于一目连的俊美,前文早有描述,那端的是风华绝代,可沢城只是看了一眼,问一目连道:“大人,您有办法杀死我么?” 此话一出,除了问话的和被问的,一桌子人都愣住了,这里就套用一句《九品芝麻官》里的台词:“像这么奇怪的要求,我这辈子都没听过。” 而一目连的反应也是令人称奇,只见他竟然认真思索了一番,略带遗憾地摇头道:“抱歉,我没有办法如今没有。” 沢城听到答案后,眼神都黯淡了一瞬间,随后,她再次满眼星星地盯着方凡:“好了,我看完了,果然还是你比较好” 说着,她还伸手摸了一把方凡的脸 方凡登时一蹦三丈高,急眼道:“呀嘿!你怎么还上手了?!”整个人缩到了墙角,双手抱头蹲在那里。 沢城也没去管,只是看向敷屋,缓缓说道:“镇守大人请放宽心,小女子占卜到,您所忧虑之事明早便会得到解决,尸患的问题在明早、哦不,现在开始就已经不会再对您造成影响了,您大可回去放心安睡。” 敷屋看到了这群惹不起的主儿那令人震惊的交流方式,觉得自己在这里实在是多余,为了保护三观就信了。 而且他相信会自己找上方凡而没被方凡第一时间赶走的占卜师所说的话,于是他当真就将红头带姑娘的事当作了已完成项,放放心心地回家去了。 敷屋走后,沢城美目一转,看向墙角,招手道:“好了嘛姐姐不逗你了,你过来呗” 方凡头都不抬,依然抱头蹲防:“我不信!我就不过去!” 沢城轻笑出声,笑声如银铃一般:“怕什么,姐姐我又不会吃了你,我答应你暂时不逗你了好吗?” 唉,有道是,温柔乡、英雄冢,特别像方凡这样在这方面除了被晴明拉着上过一堂生理卫生课之外基本人事未开的家伙,被人家温柔大姐姐几句温言软语就弄得乖乖的了。 方凡终于还是坐回了这张桌子上,只是坐下去的位置与之前不同了:他坐到了敷屋的位置,与桌边其它二位形成了三足鼎立之势。 沢城就和说好的一样,并未凑近,只是规规矩矩地坐在那里没动,她自己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酒,将之一饮而尽,然后招呼方凡吃了起来。 一目连看着方凡面对沢城时的窘态,全程心里暗笑,心里甚至拟订出了一个以后可以治住他的想法。 等以后实践看看吧。 三人继续吃喝了起来,吃着吃着,方凡最先开口了:“你为什么开口第一句就是求死呢?这话可不兴说啊。” 而沢城则讲出了一个关于比丘尼吃下人鱼肉长生不老的故事。 不过她说得并不仔细,只是承认了她自己就是那个比丘尼而已。 而一目连此时补充道:“所有人都相信那个吃下人鱼肉能长生不老的传说,于是传说便成了真实,你所吃下的人鱼肉从某个角度来说算是一种信仰,与我们信仰神的级别相同,所以即使是信仰神也无法杀死你。” 正当方凡因为这个占卜师的经历而目瞪狗呆时,沢城突然开口了:“方先生,你为什么想要长生不老呢?” 方凡听闻,几乎想都没想:“因为师父说,活得久可以吃到更多好吃的。” 沢城噗嗤一笑,又问:“可这世上的吃的虽有千千万,可总是有都吃过的那天,也总有一天会把所有东西都吃到腻烦,到那时候,你还想长生不老吗?” 方凡却抛出了一个让一目连都愣了一下的回答:“我其实并不知道、也不介意我能不能修得长生,只是师父这么说,我也就这么做了”他露出了一些回忆的神色:“师父把我养大,我不太忍心太过违逆他的意思。” 一目连对此评价:“还算有点孝心。” 方凡话锋一转:“那么,既然我回答了你的问题,是不是也到我问了呀?” 沢城道:“你不止能问,想干‘什么’都可以” 并没有理会沢城言语间的暧昧,方凡直接就提问了:“你为什么想死呢?” “记得我刚刚问你的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