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城门团团围住的这只小队,少说也有十四五人,为首的刘秀是七品修为,剩下那十四五人中,最少有三四位达到了八品武者的层次,其余的都是九品层次的修为。单靠陆扬一人,对付一个刘秀已然是吃力万分,剩下那些家伙,他更是无力应对。如此一看,似乎陆扬已经陷入了绝境。但其实还有另一个不成熟的想法。可以缓解这一次危机。他眼底厉色一闪,面对双拳轰震而来的刘秀居然不挡不避,转生将后背让于对方。自己则再次面对那黑铁大门,双手握住刀柄,挥发体内的每一丝劲气,骤然之间妖刀寒光大盛,凌厉刺骨的刀气蔓延而开,使得在场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刘秀眼底闪过一丝迟疑,但旋即似是想到了什么,神色忽然大变起来。拳头直捣而出,拳面竟有赤色岩浆慢慢浮现,密布骨骼经脉,燥热之意令周围森冷的空气得到一丝缓和,但也仅此而已。那半只断掌却好似线路短路似的,竟然凭空冒出白白雾气,感知仍旧是麻木僵硬。网砰!拳头砸在陆扬体表的白色薄膜上,发出沉闷的轰击声,元甲薄膜如同波浪一般,疯狂浮动,剧烈起伏,隐隐有支离破碎之感。虽没轰破这元甲,其暗含的力道却让陆扬五脏巨震,七上八下,喉间涌现腥甜。但就是如此短暂,刹那之间。陆扬挥刀立砍,幽黑妖刀举过头顶,向其猛然一挥,浩瀚的白色劲气连带着凌厉的刀意,瞬间杀出,斩在那铁质的大门之上。哗啦啦!城门的内门瞬间被绞碎一半,无数木屑飞舞,混合着那一股股令人呛鼻的灰尘。那外门不知是何种金属所铸,坚固异常,妖刀挥砍其上,发出了咯吱咯吱的磨牙之音,如此声音实在让人忍不住心尖发酸。狂暴的气浪向两边一路排开,刀身镶嵌入内,直接给划开了一道拇指宽的口子。外城之门是向阳方向,此刻已经临近下午,一道亮眼的白光从劈出的缝隙中照射而出,让昏暗的城门甬道忽然明亮的些许。可惜外门金属韧性非常,这些数米的宽厚裂缝,已经是他所能尽的最大程度,若想破开一个大洞,最起码还要再挥砍四五刀。但以陆扬如今自己的状态,最多只能再挥出一刀,不过,这一刀已经足够了。他嘴角流出一丝鲜血,踉跄靠在城门上,随意一擦血迹,蓦然向外大吼道:“城门已破,你们还在等什么!”原本堆满垃圾且空无一人的街道,忽然走出不少衣裳褴褛的人,宁静杂乱的楼房之中,也涌现出一双双直视城门的眼睛。这些家伙,全都是想伺机出城的人,奈何没陆扬那种胆量,只能将自己隐藏于黑暗之中,看能不能找个合适的机会悄悄离开。这里是安河郡,仇杀,战斗,每日流血不止的地方,每一天都会有大量的人进来避难,也有不少的人跑出去,躲避仇家追杀。以前没有人能插手城门之事,可随着大管家接手以后,紧闭城门,疯狂的搜索陆扬,导致有无数各怀心事的人,徘徊于城门口,他们此刻心中的焦急不比陆扬弱半分。时刻都害怕担心仇家找上门来。陆扬一早的发现过这帮家伙的存在,也曾希望他们给力一点,制造一点麻烦,然后好趁机出城,可惜没一个人能顶用的,全是一群缩头乌龟,一直缩着,没一人敢出手。哪怕是有,刚一在城门口徘徊,便被守卫就地格杀,惹得其他人更不敢轻易上前。众人此刻所在之地根本看不清城门甬道里发生了什么,但那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以及兵刃交接的声音,他们可听得清清楚楚。当有修炼了眼部武技,看到昏暗的城道内竟亮出了一抹白光,那人顿时精神一震。“我看到了,城门开了!城门开了!”“好像是真的,我也看到了!”“走走走,趁现在城门开了,赶紧冲出去,不然下次指不定什么时候能出去呢。”随着第一个人开口,接二连三有不少人出声附和,动静越传越广,不少捡现成的,纷纷从楼房中涌出,向着城门口奔去。但还是有谨慎者,或驻足观望,或拖拖拉拉的躲在人群后面,妄想渔翁得利。而且这种人居然还不少。然则坐拥渔翁之利,却也要看实力。“滚前面去!再敢缩一步,老子要了你的脑袋!”赤身光头,左臂雕有盘龙纹的大汉幽幽出现,手持一根玄铁所铸的两米长棍。他嘴里骂骂咧咧,但凡有见有后退者,畏缩在人群后的人,皆被他甩手一棍扫死。“长棍僧,都是一起逃命的,你有什么资格驱赶我们向前,你还不是一样跟在后面捡便宜!”前面那人心惊胆战的道。长棍僧嘿然一笑,露出了洁白的大牙:“我是我,你们是你们,老子就看不惯你们在后面偷偷摸摸,赶紧给老子滚上前去!”“你不要欺人太甚!”“去你娘的,老子让你上去,你还再敢废话?”见对方还要说,长棍僧提手一抬,跨步一抽,甩手一棍,直接把对方抽成了两半。如此杀鸡儆猴下,缩在后面的不少人心头一惧,都不由提快了脚步,涌入人群。并且像长棍僧之类仗着实力强劲,驱逐弱者上前送人头的举动,还不少,足有三四位之多,彼此之间都默不作声,达成默契。另一头,刘秀见一直暗搓搓,躲在暗处的耗子们被陆扬煽动,浩浩荡荡的杀来。再看那只被劈开一条缝的内门,心头没有了一丝紧迫之感,也没有准备再动手,不屑的看着斜靠在内门的陆扬,居高临下道:“这就是你最后的手段?驱赶一群老鼠来送死?”他将自己的断掌伸于后背,不让陆扬看到寒毒入侵手臂,脸上还依旧轻松道:“要放之前,那么多人,的确是有点棘手,可我们之所以封城门都是为了抓你,只要抓到了你,城门一开,便不用再和那群耗子纠缠,你的手段对我来说,简直是幼稚。”“咳咳,话虽然这么说,可是你哪来的自信……一定能够抓住我?”陆扬轻咳一声,脸上没有半分绝望,反而看着已经快要临近的人群,眼底深处的杀意,愈演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