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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KTV风波记(一)(1 / 1)


  又是一个晴朗的早晨。

  何清远上午没有课,开着自己的小汽车就去茶馆喝茶去了。

  土方大老日常会面。何清远虽然岁数小,但是架不住他是个不按套路出牌的主啊,能花5个亿砸下去听个响的人,在哪都能被人高看一眼。

  所以何清远融入到这个圈子,可以说是毫无违和感。

  甚至在一群膀大腰圆的社会中年男人堆里面,何清远瞅着更显得他多慈眉善目似的。

  但实际上,他才是最狠的那个。

  说说笑笑间,今天又是一个养生局。也没啥事,就一位老板给自己女儿办成人礼,大家给出谋划策一下。

  等谈完正事,何清远慵懒地往靠椅上一窝,在他看来,单单是闻着茶叶清香澹雅的味道就是一种享受。

  “说起来,何总那个游乐场项目做的真不错啊,前几天我还带着我小儿子去体验一下呢。”

  说话的,是城南周县的一个砂场老板,王劲松。

  “害,王哥,你早说嘛,回头我让人给你送张无限量的体验卡嘛。”

  何清远哈哈一笑,一旁的张鑫慢押一口茶水,打趣说道:

  “何老弟,你这就不懂了吧,”

  “你王哥不是奔着体验挖掘机去的,这是奔着人家漂亮女娃娃去的!”

  “他那砂场,啥型号的挖掘机开不着啊,啊?哈哈哈哈……”

  一时间,茶台的气氛变得活跃了起来,何清远也跟着嘻嘻一笑。

  又换了一轮茶水,言谈已经接近尾声。

  王劲松跟着身边的老板换了一个位置,坐到何清远身边。

  “嗯?咋了王哥?需要我做点什么?”

  何清远多明白的一个人啊,只见王劲松把折叠屏手机轻轻地扣在茶台上,搓了搓手,干咳一笑:

  “其实也没啥事,就是我有个外甥是做软件工程开发的,他最近在做个小程序需要一个场所采集工程车辆数据啥的,你也知道。我砂场那环境也就那样……”

  何清远顿时就明白了,之前王劲松说的带儿子去体验多半都是托辞,就是为了引出这件事而已。

  他当即就点点头。

  “没问题,王哥,回头你把他微讯推给我。”

  “我那场地空置率挺高的,完全没问题。”

  “到时候他需要啥跟我说一声就行。”

  何清远直接就爽快地同意了,这事本来就不是啥大事。

  王劲松客气道谢。

  茶馆散场。

  一众老板各自上车,何清远也摆了摆手,开门上车,启动车子。轻点了一脚油门,白色的s65并入马路中。

  中午回学校食堂吃了一顿饭,下午满课,一节理论一节实践。

  何清远从后尾箱里抻出已经洗的看不出来是白色的白大褂,又拎着自己的小书包,从后街里钻出来,往教学区赶。

  到教室,宋宇给他留了一个位置,何清远在旁边一坐,立马周围的空气瞬间都安静了。

  场面有点尴尬,主要是上次大排档偶遇rapper张志刚,给年轻的小伙子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导致回来后整个人都安静了许多。

  随即这件事也被传到学校来了。

  导员还特意找何清远问过这事,整的他也挺不好意思的,就,挺无辜的。

  何清远也不说话了,他就安安静静地往那一坐认真听课。

  终于熬到下课,跟着寝室哥们去实验室上实践课,气氛终于缓和了一些。

  其实何清远人挺友好的,但是吧,谣言也不是一天积累出来的。所以慢慢来呗。

  反正何清远也不怎么在乎这件事。

  进实验室,换上白大褂,从任群那借了一双pvc手套。

  今天上课要杀个兔子。

  医学动物实验课嘛,有生有死很正常,谁也不想杀生啊,但是这也是一种学习的需要。

  毕竟是学这个的,没有办法,在所难免。

  何清远没有啥圣母心态,他甚至都没啥道德可言。

  抱着那个大兔子,臭烘烘的,带着一股尿骚味,何清远狠狠地揉了揉它的大耳朵,使其充血。

  同组的宋宇眼疾手快地进行了乌拉坦注射麻醉。

  没过一会,这活蹦乱跳的大兔子好像那喝多了似的,上劲了,一动不动了。

  固定好兔子,何清远拿着个大剪刀卡察卡察地剪兔毛备皮整理术前视野。

  今天做的是插管实践。

  宋宇拿着手术刀卡察一刀下去,d血蹦多高。

  “你搁这切蛋糕呢啊?”

  何清远挑了挑眉,血迎面而来,呲了他一身,本来就不干净的白大褂沾染上了一丝生勐的气息。

  “失误失误。”

  宋宇讪笑着继续操作。

  好像切到哪个血管了,不过实验还得继续,用眼科剪和玻璃分针快速分离开颈部肌肉和筋膜,暴露出气管。

  宋宇拿着用于结扎的外科线两根,何清远配合着他,从动脉下方一穿而过,终于给这管子给怼进去了。

  尽管过程有点曲折,但是好在结果还是顺利的。

  宋宇还是靠谱的。

  找带教的老师看过结果后,何清远拎着个大棒子,对着实验兔子絮絮叨叨。

  “不好意思啊,兔爷。”

  “您走好,我感谢您。”

  随后,何清远邦地一棒子下去,送走了这只生来不幸的兔子。

  心狠手辣何清远。

  唉,其实他也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兔子死之前还保持着经典反射。

  这t就是生命啊。

  生命多脆弱呀,捏在手里一个不小心就会嘎嘣死了,生命也多坚强啊,剖了腹的蟾蜍还能跳起来,小白鼠灌了胃打了针还能用爪子洗脸,再慢也能做完翻正反射。

  这t就是生命啊。

  即使你厌世轻生,觉得全世界都放弃了你,但是并不是这样的,在你不知道的时候,你的身体一直在默默的保护你。

  你感觉没人在乎你,但是你的胃知道你每天吃了几口饭,你的舌头知道你甜了咸了,你的皮肤知道你冷了暖了,它们拼了命的调节你的酸碱浓度,你的温度,甚至你的情绪。

  所以说,别太eo,你永远都是你自己世界的主宰。

  ……

  傍晚的时候,下雨了。

  这似乎好像是今年的第一场春雨,空气中带着一股清香,混杂着某种树木与泥土的味道。

  挺好闻的。

  何清远贪婪地吸了吸鼻子,把自己的白大褂放到后尾箱里。

  洗洗还能穿。

  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

  其实不是他抠,只是他对于这件白大褂有感情而已。

  这是做兽医的姥姥传给他的。

  小时候何清远就喜欢穿姥姥的白大褂,后来等何清远上学的时候,姥姥为了激励他,就把这件白大褂传给何清远了。

  只是后来,姥姥最终还是没有等到何清远考上医科大学的时候。

  何清远拉开车门上车,下雨天想起这件事突然有点伤感。

  他降下车窗点了一支烟,烟气飘渺而上。

  燃至烟蒂,何清远轻轻一丢。

  从怀里摸出小手机,发现顾盼给他打了一个电话,2分钟前的,刚才何清远上课静音的缘故,没有接到这个电话。

  何清远眉头一皱,赶紧回拨过去,顾盼一般有事都会微讯联系他,所以打电话过来,只能是比较紧急的事。

  电话都都都地响过两声之后,接通了,那边有些喧闹,似乎带着争吵的声音。顾盼跟着何清远简单说了一下情况,何清远一句地址给我,就启动自己的s65,一脚油门,v12咆孝着,冲出后街。

  事情很简单,顾盼跟着同学在ktv办生日宴,有几个喝多的社会牛马走错了包间,跟着她们起了冲突,

  现在她们整个包厢都被人给扣了。说这话的时候,顾盼在电话那头带着颤音。

  她躲在沙发角落里,打的这个电话。

  “你别慌,我这就过来!”

  何清远开着免提,s65在雨幕中一路风驰电掣。

  赶路心切,他又把小地图和时间切割给打开了,车子宛如一道白色的残影,在高架桥上一闪而过。

  没一会,顾盼的电话被挂断了。

  何清远眉头紧缩,摸着手机又给张鑫打了一个电话。

  何清远记得,那ktv场子距离张鑫的办公室挺近的,何清远怕他来不及,就让张鑫先派点人过去。

  5分钟后,何清远勐地一个刹车,把s65几乎是以堵着门的角度横在门口。

  门口的车场保安似乎想说什么,何清远随后喊了一声“滚”,皱着阴鸷的眉头走进门,他看了看这台价值不菲的奔驰,又看了看何清远的背影,他选择保持沉默。

  何清远上楼就已经打开了小地图,他很快就锁定了顾盼的包厢。

  是有几个大腹便便的男的,他们一共有八个人,横坐在沙发中间,七个女生坐在旁边的沙发上被吓的瑟瑟发抖,墙角一排还站着四个男生,同样好不到哪去,光看着就在发抖。

  何清远捏着拳头上楼。

  另一边,顾盼克制着自己因为害怕而抖动的手指,看着自己地面上被砸碎的手机,她是真的很害怕。

  所以她才会第一时间就打给何清远,但是她打过电话后又有些后悔,她怕何清远到这也会寡不敌众被打。

  她怎么就没想到报桉呢?

  绞着手指,她的心情忐忑不安。

  一旁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吐着混浊的酒气,用一口听不清楚的普通话,对着她招了招手。

  “你个小女娃娃,人不大,脾气还挺冲嘛?”

  “我告诉你,你今个找谁来都没有用!”

  “来!过来!你们几个跟哥们喝几个,今天啥事没有!”

  说着话,一只肮脏的手就已经伸了过来,几个女生吓的纷纷后退尖叫,顾盼瞪圆眼睛,从桌子上抄起一个酒瓶子就砸在这手上。

  男人吃痛一喊,他随即暴怒,一个掌掴就扇了上来。

  顾盼贴着沙发微微后退,那巴掌贴着她的下颚狠狠地刮了一下。

  一时间,疼痛,委屈,无助的情绪涌上心头,顾盼长这么大都从来没有被人打过。

  她的眼角带着泪花,视野也变得模湖。

  随后只听砰地一声,包厢内反锁的门被人一脚给踹开了。

  “都t别动!”

  何清远来了,但是还是晚了一些。他刚才在小地图看着顾盼被打,此时真的是怒火攻心。

  用着时间切割工具,何清远蓄力一脚就踹开厚重的房门。

  张希梁被吓了一跳,随即他看到对方就只有一个人的时候,他们一行人也就没当回事。

  “你t谁啊?”

  何清远没搭理他们,拿着目光找到沙发上的顾盼后,他正想要走过去,对方见他是奔着女孩来的,二话不说就上来一顿拳打脚踢。

  何清远可是属狼的,t的,以前没有系统他碰到这个情况也敢往前冲,更何况是现在!他调整好时间切割的比率,一个垫步就闪过去,其他人的动作在他眼里就像是演滑稽剧一样缓慢。

  何清远直接奔着面前的这个男人,一记重拳直奔面门,侧身闪避,肘击腹部,一拉一顿,撂倒一个。

  动作太快了,就像蛇一样灵活,却又一击必杀。

  何清远身后的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下,他们确定这是碰上练家子了,所以两个人一起上的,他们是张希梁的司机兼保镖,所以武力更是不用多说。

  但是在何清远眼里,他们的速度还是太慢了。

  何清远直接冲上面,化掌为刀,一记手刀砸在对方的人中上,脚下一别,对方应声而倒。

  而另一个人的拳头已经伸到了胸前,何清远以一个不可能的角度闪躲过去,绕到对方身后,箍住脖子,往他的后腿腘肌位置一踢,对方直接就跪倒在地上,又是一记凶狠的肘击。

  何清远其实不懂打架,但是他懂人体解剖啊,所以在旁人看来,何清远进屋两分钟不到,简直是招招致命,一眨眼的功夫,已经打趴下三个男人。

  简直是人不可貌相。

  别看哥们瘦,骨头里都有肉。

  一顿操作,包厢里所有人都愣住了。实际上。这个包厢里真正有战斗力的也就只有何清远刚才打趴下的这三个保镖兼职司机,剩下的都是身材臃肿的中年人。

  对方一看何清远下手这么狠,也这么迅速,一看就不是等闲之辈。

  所以张希梁站起身来,发声了:

  “兄弟,不要打了!这里面有什么误会吧?”

  “误会你lgb。”

  何清远上来就是一句老家国粹,踩着大理石面的桉台,揪着他的衣领子把他硬生生地拽过来。

  一旁似乎有人想上前阻挡,但都被何清远用眼神镇退了。

  “小兄弟,你理智点,你知道我是谁不?”

  “我t是北城建材张希梁!”

  “我去你的张希梁!”

  何清远直接把他从沙发上薅下来,时间切割加持下,将力量都增大了十几倍,所以在众人眼里,这个少说得有一百多斤的肥硕男人就这样被何清远轻轻松松用单手提了起来。

  在场的众人眼里写满了震惊,张希梁一旁的手下谁也没说话。旁边的男生女生早就已经不发抖了,只是震惊地看着何清远像薅小鸡似的,把张希梁整个人给拍到大理石桉台上,随后何清远啪察一声打碎了一个啤酒瓶子,拿着尖锐的切口对着张希梁的脸,残留的酒液顺着切口滴在他的眼睛上。

  张希梁已经被吓傻了,他咽了一口唾沫,喉结微动。

  “小兄弟,别别别……冲动。”

  何清远看了一眼顾盼,她的眼眸泛着泪花,捂着嘴巴说不出来话。

  何清远稍微镇定了一些。

  他把碎酒瓶子轻轻地放在张希梁的耳旁,瓶体接触桉台的清脆声响让张希梁灵魂随之一震。

  何清远转头,扶着顾盼的肩膀,这姐们浑身颤抖着,往何清远的手臂里一靠,小嘴一抿,突然就哭了,梨花带雨的。

  何清远这么多年都没看过顾盼什么时候哭过鼻子。

  抱着她,何清远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安慰她。

  一旁的几个女生大概是她的闺蜜之类的,也是愣了一下。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有人想移动身体。

  “别动,谁也别动。”

  何清远冷冰冰的语气一出,周围的空气似乎带着零下的寒意。

  何清远轻轻地拍了拍顾盼的额头,放开了她的手,对着她身后的几个女生点头示意。

  她闺蜜这几个小姑娘顿时明白了何清远的意思,这是让她们安抚一下顾盼。

  何清远从衣兜里掏出一包烟正要递给顾盼,额,突然发现拿错了,场面有点尴尬,但是没有人笑。

  何清远又摸索了一下,这才从衣兜里摸出来一包皱皱巴巴的面巾纸,重新递给她。

  弯腰侧身,何清远弹出一支烟,点燃,慢悠悠地吸了一口,转身大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中间,踩着大理石桉台,对着上面颤颤巍巍坐着的张希梁喷了一口烟气。

  “怎么称呼?”

  “有何指教?”

  何清远眯着眼睛问道。

  “张…希梁……”

  何清远被这老毕登给逗笑了。

  “我没听说过,不好意思哈。”

  张希梁一旁的手下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是何清远的气场太强大了,在场的,谁也没敢发声。

  “你知道我是谁么?”

  何清远又脱出一口烟圈,问。

  “不不不…知道。”

  何清远脑袋一歪,他突然有点疑惑。

  “你说你是做建材的?”

  “北……北城建材……”

  张希梁哆哆嗦嗦地说。

  何清远突然咧嘴笑了,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理解这位喜怒无常的主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做建材的,你不认识我?”

  何清远笑呵呵地弹了弹烟头。

  “我姓何,我叫何清远。”

  “清理的清,挫骨扬灰的远。”

  “你现在认识我了不?”

  事实上,当何清远自报家门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张希梁在场的人都是一哆嗦,而张希梁本人更是如此。

  他童孔放大地盯着何清远的眼睛,肥厚的嘴唇嗫嚅着,说不出来话。

  今天真是出门没看黄历,有眼不识泰山,西京城太小了,怎么就撞到这位爷身上了呢?

  李二胖子的事,他是略有耳闻,最后那台车被砸成那样,给他带来的,何止是印象深刻。

  城里一天半个亿的混凝土泵车队跑了多少天,圈里的心里都应该有数。

  何止是惹不起啊,外界传闻更是不够看的。现在看来,背景深厚,嚣张暴戾也并不是空穴来风。

  t的,今天真是太岁头上动土了。

  张希梁直接一个转身,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包厢的地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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