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给的东西有点多。 两桶带水的鱼虾蟹,两大麻袋的谷子,一麻袋的番薯和半袋子的花生,还有些黄豆绿豆时令蔬菜瓜果腊肉腊肠等等,三人来回了几遍才把这些东西搬完。 这些日子陆河几个都不缺劳动。 特别是他时不时还要在vi农场忙活,但白家在六楼,几个人这样来回的搬东西,几程下来也是忍不住气喘。 陈美凤看了那么多东西也忍不住高兴。 但看见几人搬得气喘吁吁,她又觉得心疼: “河子你也是?阿姨家里就是你家,回家搬那么多东西干嘛?外边市场上就能买,你爸妈也是客气,这太多东西了!就算拿出去也能换不少钱,哎呀来来来,赶了半天路还折腾搬东西,喝水喝水,这是麦乳精冲的,可甜了!” 陈美凤笑眯眯,递了陆河一杯乳白色的水,又忙着递给杨雪海: “小杨也喝。有些日子没瞧见,阿姨怪想你的!瞧着瞧着,越发是俊俏了,没上回来的时候瘦,我就说嘛,你这英俊的长相,还是有些肉好看,看来这陆家村的山水是真的养人啊!” 麦乳精,这个时代的营养产物。 送礼的佳品。 有这玩意带出门就贼有面子。 一般农村人还吃不起那种。 虽然是牛奶麦芽蛋白饮品,但陆河吃不惯,他就觉得那味道怪,和纯牛奶方面还是有些区别的。 但没办法,人家陈阿姨热情,这么高规格的招待,陆河也不能扫兴,何况不怎么喜欢吃甜的老杨都一口闷了,他怎么能例外呢? 陈美凤还以为二人好这一口。 立马又给续了一杯。 真正好这口的在旁边眼巴巴的看着,白子涛很无语,“妈,你别光顾着河子跟老杨啊!我这杯空了!” 陈美凤瞪了儿子一下,“出门走一道回家来就不知道东西放哪了?多大年纪了,我要不要给你喂到嘴里,顺便帮你咽下去?” 说着直接就转头跟陆河杨雪海两人说话。 就顾不上儿子。 白子涛真的很无语。 谁才是亲儿子啊? 看着三人像妇女聊天一样热络,他根本就插不上嘴,良久才长叹一声,拿着空了的水杯去冲麦乳精。 他从沙发起身的时候还故意闹出大动作。 脚步吧嗒吧嗒的响。 气得陈美凤大巴掌飞出去拍了一下,笑骂着和陆河老杨二人道: “这孩子别看都当老师了还一样不稳重,幼稚得很!要是有河子你跟小杨一半的性子,我跟老白也能省心不少!” 这就是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是好,自己家的孩子是草,越看越恼。 陆河跟杨雪海相视笑了笑没接话。 主要是这话也不好接。 当然,确实说的也是事实,老白这人是真不稳重!还稚幼得要命! “翻过九月份他就二十八的人了,这么大的年纪,我看人家对门带回来的对象跟割韭菜一样,一茬又一茬,偏偏他不懂事,也没看带过几个女孩子回家,河子你跟小杨说他做得对不对?” 陈美凤吐槽儿子,“我们老白家这一支,他大伯小叔生的堂弟几个比他小都当爸了,就他没想着成家,子涛这上边嫁出去的三个姐姐以后还等着他支应呢,不成家算怎么回事?” 这是埋怨白子涛这么大年纪都不找对象结婚生子呢! 白子涛坐回沙发来怨念深得很,“是我不想找对象吗?也不看看你们把我生成什么样?我要有河子老杨他们一半的长相我说不定早成家了,还等你在这块说我” 他哼了一声,“再说了,你都没退休,我真早结婚生了娃你给带啊?” “你这孩子,说你两句你还有一大堆话等着我?我就算没退休,不还有你爸?”陈美凤白着儿子。 白子涛却也不认输,“我爸这会在小区当门卫呢!” 抬起的手虚空晃晃的指着,陈美凤那个气得,当然,她也是受压惯了,反正被这个儿子气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了,二十多年了,早习惯了! 她转过头来继续跟陆河他们拉家常。 提到了白子涛大姑给他相女对象的事情。 这话就说不完了。 不知不觉到了饭点,白保国下班回来她才想起来没做饭这事情。 白保国都不知道说老妻什么了,“河子跟小杨累了大半天过来,你怎么就没做饭呢?” “聊天说得兴起一时就忘记了,不过也没事,河子你跟小杨坐一会,饭我是提前闷好的,把菜炒一炒就能吃饭了!” 陈美凤说话去了厨房哐当哐当的忙。 白保国无奈的只能过去帮忙。 陆河跟杨雪海是吃了早饭出门的,虽然这会肚子那点货早消磨完了,但两人还是得推辞客气说不饿。 引得白保国从厨房探出头来说了一句,“十二点都要来了还不饿!” 说着又缩了回去。 夫妻同心,没一会就做了四菜一汤上来。 吃完了饭在客房眯了一会。 似乎是没多久,外头就闹哄哄的响。 两人打横睡在床上。 早上起得太早,这会正犯困,杨雪海不愿意起来,迷糊着眼睛就去推旁边睡着的陆河:“是不是老白那对象来了?你出去看看” 陆河打着呵欠起来。 他也不想起来,困得要命,过来又开车又搬东西的,他也累好吧!但老杨已经翻身睡了过去,他到底还是理了理头发出去了。 白家三房一厅带厨卫阳台,面积加起来估计在一百二三十方那样。 除开房间面积客厅就不算宽展了。 这会沙发上坐满了人。 边上还搬了不少凳子,大家或坐或站的说话。 还有几个三四岁的小孩子在来回打闹。 加起来得二十多人,也怪不得闹闹哄哄的。 除了白保国陈美凤这对夫妻,其他的生人陆河都不认识,至于白子涛,被夹在三个位置的木质沙发中间,左手边一个圆润中年妇女,拉着他絮叨说话,这个估计就是给他介绍对象那大姑了。 挨着他右手边的是个穿着浅杏色印有红蓝小碎花裙子的年轻女人。 年纪应该在二十出头那样,长相不是那种人群中看着亮眼的人,但描眉化目,朱唇点红,浑身簇新瞧着就很是精致。 虽然表现得羞羞答答的,但陆河觉得她打量四周的目光透着精明,这样的女人就怕老白降不住。 但陆河观白子涛那家伙的神色,显然是对女方极其满意的。 白保国站起来让陆河过去坐,“河子醒了?过来坐,认认人。你们大家也认识认识,这是子涛大学同窗舍友,老家是白县下边的,以前跟他们市里教书,现在在家里包了不少山和山塘,种一些农作物,养养鱼虾之类,很是有为的成功青年。” “叔客气了,哪是什么有为青年?就一个地里劳作的农夫而已。”陆河客套两句,这才在白保国让出来的单人木质沙发上坐下。 都说看其人要观其友。 陆河虽然有些黑,但斯斯文文一表人才,长相可比五官大开大合厚大嘴的白子涛吸引多了。 他的出现立马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力。 连白家大姑都忍不住将心思放来他身上: “我听过你,是个好孩子。以前子涛上大学那会你在家里带来的咸菜疙瘩他送回家来,我还吃过呢!脆脆爽口清甜,配着粥很是下胃口!我记得,你这孩子年纪跟我们子涛差不多吧?有对象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