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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之前 1(1 / 2)

考试之前 1

深夜,卡塞尔学院,诺顿馆。

学生会的全体委员出席了这次会议,本届学生会主席恺撒·加图索坐在壁炉前的沙发上,膝盖上放着那柄黑色的猎刀“狄克推多”,头顶上方悬挂着加图索家族的凤凰家徽。沉默已经持续了很久,水晶吊灯照亮了每个人惨白的脸。

“这是三年来的第一次,我们将失去诺顿馆的使用权,换而言之,这也是我们在这里召开的最后一次会议了。”一名资深委员沉痛地说,“这是学生会的惨败,我们应当承认。”

“可我们不是败在狮心会手里,楚子航不是胜利者!”另一名委员说。

“我们可以提出申诉,必须是正式学生才能成为‘自由一日’的赢家,他算什么?不属于我们也不属于狮心会,就像一个游戏中的乱入角色!”一名二年级的委员站了起来。

“向谁申诉?风纪委员会还是校董会?”资深委员耸肩摇头,“‘自由一日’对于学校来说本来就是一个游戏日,谁会帮我们仲裁?”

“我不能接受这样出让诺顿馆j”一名委员激动地说,“鬼知道那个新生从哪里冒出来的?‘s’级新生,,简直是开玩笑!他像么?你们注意到没有,我们看他的时候他

的手一直在哆嗉!”

“我注意到了!我也无法相信他是‘s’级f这简直太可笑了!一个中国人……谁能保证他不是楚子航安排的人?一个中国式的诡计!如果我们真的出让诺顿馆,住进来的人也许就是楚子航i”有人大声说。

沮丧被点燃为愤怒了,学生会的委员们有的大声倡议,有的交头接耳,从恺撒掌握学生会以来,他们一直是“自由一日”的赢家,学生会终于成长为一个可以和卡塞尔学院最传统的兄弟会“狮心会”抗衡的社团,即使狮心会后来忽然出现了“a”级学生楚子航,也没能从他们手中夺走诺顿馆,而现在他们不可思议地输在一个畏畏缩缩的新生手上。群情激奋。

“恺撒。”一直靠在壁炉旁的诺诺忽然说。

委员们忽然注意到恺撒已经离开了沙发,在旁边的酒柜里拿了一瓶干邑出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所有人都不说话了,所有目光都追随着恺撒,恺撒端着那杯酒默默地走向门外。

“恺撒。”诺诺喊他。

恺撒停下脚步,扭头看着会议斤里的人们,冰蓝色眼睛里全无表情,“我从来拒绝和懦夫说话,懦夫们都会拒绝承认自己的失败。”

“恺撒,我们只是……”刚才那名资深委员试图辩解。

恺撒扬手打断了他,“够了,我不想讨论失败的原因,我调了学院的学生记录出来,路明非,‘s’级新生,来自中国。他是卡塞尔学院的正式学生,我们中的一员,他两枪击中了我和楚子航,赢得了今年的‘自由一日’。按照游戏规则我们输了,狮心会一直保持沉默,说明楚子航默认了,我们如果要反悔,是我们的耻辱。”

委员们默默地对视,而后都低下了头。

“那么就按照历年来的规则,明天出让诺顿馆?”资深委员低声问。

“我已经交了一张支票给财务委员会,租下了隔壁的‘安珀馆’作为明年学生会的活动地,这里从午夜12点开始就属于那个叫路明非的人了。”恺撒把喝了一半的干邑放在窗台上,“不过我想路明非现在还没有时间来享用这栋建筑,他应该正为明天的能力评定考试发愁吧?”

“你觉得他会在能力评定考试中栽跟头?”诺诺问。

“我不知道。你们每个人都参加过那个考试,它有多难你们也都清楚,它会告诉我们路明非的龙血有多纯正,潜力有多大。你们中不少人入学时的评级很高,却在能力评定考试之后被降级的。我很期待看看路明非的成绩。”恺撒环顾所有人,冷冷地笑了,“我想楚子航也一样期待。”

“对那个废柴来说,也许会直接降到‘z’吧?如果有‘z’这个级别的话。”诺诺耸耸肩。

“目前最低的是芬格尔的‘f’。”一名委员说。

所有委员都相视而笑,气氛忽然变得轻松了。他们想起那个令所有新生惊恐的能力评定考试,就明白了凯撒的用意。诺顿馆的赢家要笑还不那么容易,如果一名“s”级学生真的被降级成“f”,那么即使他人住了诺顿馆也会被整个学院看作笑话。

诺诺注意到别人笑的时候凯撒却不笑了,凯撒低头抚摸着自己的心口,那正是路明非一枪命中的地方。

1区303宿舍。

“总之,能力评定考试的缩写是eeei正确的拼写是

extractionevailrationexarn,原意是血统评定考试。主要

用于鉴定学生的龙族血统,龙血后裔对于‘龙文’有相当

明显的共鸣,龙皇和龙王都具有‘言灵’的能力,就是在

他的能力范围内,他说的话将成为一种规则,‘语言’是

龙族发挥能力的工具。”芬格尔絮絮叨叨地跟路明非解释,

“有些学生的龙血比例不低,但是继承的都是龙族的‘垃

圾基因’,能力就不足,所以经过eee就要降级,实在不

合格的就要勒令退学。”

“又不是我申请的,”路明非苦着脸,“我相当于被拐

卖好不好?还勒令退学?”

“可是还是得把你在这儿的记忆抹掉,你入学时签了

同意书的,此外你现在回家是不是也错过了今年的大学入

学考试?”

“这是霸王条款啊!他用拉丁文写的同意书……”路

明非这话没人听,古德里安教授对于他“具有惊人潜力”

的新学生却对龙族基本秘仪咒文完全没有共鸣这件事觉

得非常不解,他声称自己遇见了学术上的难题,于是沉思

着向图书馆而去。

宿舍里短暂地沉默下去,窗户开着,路明非坐在自己

的下铺上,耷拉着脑袋,看着窗外一轮漂亮的圆月,月光

投射在教堂尖顶的红瓦上,舒爽的夜风幽幽地吹在他的身

上。这种静谧的美好让他产生了一种错觉,其实那些不顺

心的事情都是幻觉,他只是刚刚来到一所美国大学,即将

开始新的学生生活,现在刚刚见到了自己很有大哥风范的

学长,只要他躺下去睡个好觉,明天起来太阳就会照在他

身上,分外美好。什么龙啊、‘冰窖’里藏的毁灭性炼金

武器啊、想要他命的两派势力啊、以及诺诺的帅哥男友啊

……都会消失。

对,消失掉,一切回复正常。

他这么呆呆地想着,嘴角居然露出了一丝微笑。这是

他练了很多年的本事,这些年每当他觉得什么事情不顺心

得超过他忍耐的极限时,他就面对着窗户透进来的月光想

想这些都是假的,其实一切都很好,睡一觉明天起来就是

假期不用上学了,其他的管他呢?

“你笑得很yjian。”芬格尔从上铺垂下脑袋来,乱蓬蓬

的头发倒垂着仿佛一棵枯死的莲蓬。

“你这样子很像吊死鬼。”路明非经过有效的自我说

服,心情进入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高尚境界,吊儿郎当

地对芬格尔反击。

“你试过洗脑么?”

“没有,但我会洗碗以及洗衣服。”路明非很淡定地回

答,他想芬格尔一定在试图吓唬他,这时候最好的办法就

给他看一张扑克脸,好比路鸣泽翻着白眼儿跟路明非说我

今天看见陈雯雯和二班一个9巾哥逛书店咯,也不知道说什

么,陈雯雯笑得可开心了,路明非就会抬起头,摆出一张

木楞楞没表情的脸说,hat?兄台你在跟我说话么?路

呜泽攻不破他的厚脸皮,于是也只能气馁地暂时退却。

“其实洗脑不难受,就是洗完了老觉得自己有点傻,”

芬格尔完全没有按照路明非的思路来,自顾自往下说,“你

们中国不是有个哲学家什么的说过么?人有痛苦是因为

记性太好,傻子好,傻子不痛苦。”

路明非愣了一下,“那不是什么哲学家,是一部叫东

邪西毒的片子里一个叫欧阳锋的人说的……我觉得我已

经够傻了。”

“如果你觉得自己心里有件事,记不清楚,又很重要,

你会不会成天想着?生怕不想就永远忘掉了?”芬格尔

一副严肃的表情,似乎再跟他讨论什么人生观世界观的大

事,不过路明非知道芬格尔其实只是安慰他说就算那个该

死的3e考试挂了也不过洗个脑,然后轻轻松松重新做人。

可这个问题叫路明非想了很久。他点了点头,“肯定

会想啊,最怕那种记得有事,就是想不起来什么事的感觉

了。”

“那你不行,”芬格尔叹口气,“洗脑就那种感觉,老

觉得忘了什么,心态好就没事,心态不好就想破脑袋了。”

“行不行的又怎么样?我一不懂韩文,更不懂龙文,

明天铁定挂科,挂科就洗脑呗,回家复读呗,考不上大学

待业呗……希望洗脑别太疼。”路明非轻声说着,没来由

地叹了口气。

芬格尔沉默了一会儿,“你刚才叹气嘞。”

“我知道,我这一天经历了那么多天翻地覆的事情,

到晚上叹口气不行啊?我就不该脑袋发热收那个录取通

知书,我就知道嘛,真正的好事哪能落在我身上?”

“你不想回中国。”芬格尔忽然说。

路明非一愣,不明白芬格尔的意思,芬格尔忽然用了

非常肯定的语气,似乎是要点醒他什么。

“我不在乎的,很多事我都不在乎,我在乎管什么事

儿啊?”路明非双手枕在脑后,靠在床头,说起来这张床

还真是舒服,卡塞尔学院果然如古德里安教授所说是个贵

族学校,环境用具都是第一流的。不过他就要离开这里了。

“你不想回中国。”芬格尔又说了一遍。

“hat?兄台你是在跟我说话么?”路明非知道自

己在顽抗,他忽然想把自己的耳朵捂起来什么都不听。

芬格尔双手抓住上铺的床垫,以一个极高难度的屈体

翻身,缓缓地坐在路明非的下铺上,“其实卡塞尔学院真

的没什么好,你连龙文共鸣都没有,估计就算是龙族血统,

也是继承了一堆没用的垃圾基因。不如回中国,也不赖,

你也不是那种漫画里的热血少年,会喊什么‘我的宿命就

是走遍世界杀死巨龙’,是不是?”

“兄台。我没说不好啊,我也只能回中国不是么?”

路明非面对芬格尔那双雅利安血统的银灰色眼睛,不知道

说什么好。

“可你叹气嘞。”芬格尔说。

路明非沉默了几秒钟,忽然有一股仿佛流火一样的

从胸骨的地方直冲上来。他对着芬格尔恼怒地大喊,“你

唠叨唠叨唠叨,到底要怎么样啊?我怎么想管你屁事?你

自己还不是废柴一个那么多年没毕业?你很威风啊?你

还欠我钱呢?你喝我几杯可乐了?你还钱还是闭嘴?”

这句话出口他就后悔了,芬格尔也许是他在这里唯一

的朋友了,曾经他觉得是朋友的诺诺……现在正跟某个立

志要灭掉他的男人在一起吧?其实芬格尔只是好意,他大

概是哲学书读太多了,所以迂腐罢了。但是跟那些用森冷

目光敌视你的人比起来,一个犬儒不是也蛮可爱么?

芬格尔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兄弟你气急败坏了。”

路明非看着芬格尔那头乱蓬蓬的头发下一张认真的

脸,无可奈何地低下头去。

“你不是一直嚷嚷着,让我退学行不行?我现在选择

退出还来不来得及么?”芬格尔说,“我都快以为你是说

真的了,”

路明非摇摇头,“我也不是开玩笑啦,这么说的时候

我真的这么想。对了,为什么你们进了卡塞尔学院都不退

学呢?这里到底有什么好?你看你都上了八年学了……”

“不戳人伤疤会死啊?”

“哦,那就简单谈谈心路历程嘛。”

“因为‘血之哀’。”芬格尔耸耸肩。

“血之哀?”路明非第一次听说这个名词。

“龙族血统比例达到一定的程度,就不算真正的人类

了。这种血统会给你带来超乎常人的能力,但也会给你带

来巨大的疏离感。只有龙族和龙族之间的接触能消灭这种

疏离感。所以高纯度的龙族血统会使得后裔自然而然地聚

集,这是基因决定的,龙族正是靠着‘血之哀’这种能力

从世界各地聚集在一起。通常了龙族血裔一旦了解自己的

身份,就会感觉像是灵魂从深处苏醒……”芬格尔忽地瞪

大了眼睛,“慢着慢着……难道你从来没有这种感觉?你

从没觉得特别……孤独?”

“孤独,7”路明非仰头看着天花板,回想自己过去的

十八年人生,茫然地摇头,“不孤独啊。”

芬格尔挠挠头,“我们要判断你是不是孤独,首先要

看你懂不懂得孤独是什么,来,定义一下孤独。”

“你哲学筋又跳了?孤独……就是那种你很想找个人

来陪陪你,跟你说说话,满肚子话要说,又没有这人的感

觉吧?”路明非忽然想到了“寂寞的贪吃蛇”,于是这个

蔫坏的家伙在这种情况下还露出了奸计得逞的笑意来。

“哲学上的定义,应该是你感觉到自己有别于周围的

人或者环境,缺乏沟通渠道,从而产生的一种消极情绪。”

芬格尔说,“你觉得你跟周围的人有区别么?”

“没有,除了没爹妈。他们喜欢女生,我也喜欢。”

“我们在芝加哥火车站的时候,我看你老自己发呆,

你发呆的时候在想什么?”

路明非仰望天花板,想了想,摇头,“其实我也说不

清楚,就是看很远的地方会觉得安静,消磨消磨时间呗,

我在家也是这样子的,反正也没什么兄弟跟我玩。”

“你在发呆的时候别人在干什么?”

路明非一愣,“我没想过。”

芬格尔猛拍大腿,“这就是孤独啊!是血之哀导致

的!”

路明非觉得有点惊骇,想不到自己居然孤独地生活了

那么多年而不自知,而冥冥中自己强大的龙族血统注定了

自己的孤单和凄凉,这让他觉得自己很高大很有种……

“其实……我真的没觉得孤独什么的……”内心纠结

了一会儿之后,路明非觉得自己还是应该说实话。

“你没有父母,除了打游戏没有任何优点,泡妞泡不

上成绩也不好,连个够兄弟的朋友都没有,你怎么能不孤

独?”这次轮到芬格尔不解了。

“可你觉得孤独又能怎么样啊?你觉得孤独也不过是

心情更差而已嘛。”路明非摊摊手,“以前没什么人跟你说

话,你觉得孤独,也还是没人跟你说话啊。”

芬格尔愣了一下,重复了路明非那句像是悖论又像是

真理的话,“你觉得孤独……也还是没人跟你说话啊……

好像还真的有道理……”

“其实只要想办法自己开心一点,就不会觉得孤独什

么的,一个人发呆也很有意思的,我以前晚上老在我家楼

项的露台上发呆,东想西想,一晚上嗖的就过去了。”路

明非像是反过来要宽慰芬格尔。

“你真是个奇异的动物,敢问你都想了些什么?”

路明非愣了一下,挠挠头答不上来。

其实他知道答案,但是不好说出口,说出来只会被芬

格尔嘲笑说这消磨时间的方式真是又冷又悲伤。那些夜

晚,路明非会集中精神在指尖,用手比作枪对准十字路口

的红绿灯说“啪”,幻想着自己指尖上一粒元气弹飞去红

绿灯立刻变了颜色,于是便可验证他有某种神奇的能力。

这个小游戏偶尔会成功,但大多数时候失败,路明非就想

是他精神不够集中,闭上眼睛想了会儿之后再次以手比枪

射击,说“啪”。

虚拟的枪声随着夜风远远而去,弥散在漆黑一片中。

他有时候怀疑是这个习惯导致了他在射击方面是个

天才神枪手,但是正是这份天才在他踏人卡塞尔学院的第

一时间让他陷入两派势力的夹缝

“所以,”芬格尔耸耸肩,“你以前的日子过得虽然无

聊,可是你也不觉得孤独,你对于龙皇尼德霍格的秘仪咒

文没反应,‘血之哀’在你身上也没效果,你根本就是个

再普通不过的普通人……你为什么不想回中国?”

路明非翻着眼睛思考,慢1曼地,他的头低了下去。他

觉得疲惫了,双肘支在膝盖上,耷拉着脑袋,双手抓头。

“我是真觉得那个‘s’级是搞错了,我是真觉得我

很普通……可在家里,”他犹豫了一会儿,轻声说,“我什

么都没有啊,家里要是什么都没有,你会回去么?”他抬

起头来,皱着眉,苦着脸,看着芬格尔。

芬格尔没有说话,默默地看着路明非,那双银灰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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