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隆隆! 此日,太古洪荒颇不平静,多异象呈现,一幅幅交织,演成一片片大界,山水相间,草木繁盛,道蕴浑然天成,奥妙的帝道天音,响满天地,勾勒成一篇篇美妙的仙曲。 啊! 然,如此繁华之象,却有不合时宜的嘶吼,怨恨而愤怒,暴虐而阴森,如地狱里来的葬歌。 乃一代圣魔。 自遁甲成根,就没消停过,眼见众帝重塑出根,便越发癫狂,扭曲不堪的面目,比厉鬼更狰狞。 无人搭理他,众帝也没空搭理他,每有人离开阵脚,必有人补上,一尊尊的离开,一尊尊的回归,一去一回,便是一场逆天的涅槃,每一人都融了遁甲天字,每一人都身怀一字宇宙。 “有根,真好。” 列代至尊笑的开怀,无根的感觉,便如悬在半空,随风飘零,寻不到半点儿依靠。 如今不同了,重塑了根源,阴霾一扫而光,澎湃的生命力,浩似汪洋,再不见萎靡的老态。 “遁甲天字,果是奥妙无穷。” 不靠谱如鬼帝,也骇然不已,方才融了天字,只觉帝躯浩瀚不少,只觉体内,孕育了一方宇宙,有那么几瞬间,竟还有立地突破的架势。 不止他,其他老辈天帝也如此,与遁甲融合,涅槃蜕变,位列巅峰者,都好似在冥冥中,触到了准荒的瓶颈,能望见那道缥缈的巨门,一旦跨越,便可问鼎准荒境。 “一死一生一造化。” 人皇自山峰归来,再次坐守阵脚,唏嘘不已,周身法则似隐若现,周天的纹路,一道道刻入元神,颇多古老异象,因他而变动,真就是一场劫一场涅槃。 “早知天字这般奥妙,就不该拿它送人。” 人王捋着胡须,表面没啥,私下那叫一个肉疼,连根都能重塑,若有根之人融合,不起飞都难。 “如你想的那般简单就好了。” 龙爷悠悠道,此遁甲非彼天字,只有入了未知领域,才有起变化,往日的遁甲天字,徒有其形,并无内在,纵融了也没啥吊用, 这就好似一座宝藏,需钥匙才能开启,而未知领域,或者说那个诡异的小娃,便是那所谓的钥匙。 此番看来,皆已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困局破了,众帝彻底回归。 “神尊,你妹被人拱了。” 有了根源,没有后顾之忧,某些个老至尊,又扎堆儿不正经,如炼狱天帝,自神尊落下后,这句话他已唧唧歪歪八百多遍了。 神尊就淡定了,一手握着刻刀,一手拿着木块,静静雕刻着,只会在不经意间抬眸,瞟一眼山峰方向,看一眼那个叫叶辰的贱人。 等着吧!等所有帝都塑出根源,定会把那货朝死了锤一顿,先前一战,还未打完呢? “有戏。” 诸天的至尊,天庭的众帝,都眸光熠熠,早已摆好了看大戏的姿势,就等着看神尊与叶辰掐架。 届时,还会有一场骂战。 山峰。 女帝颇敬业,来一个融一个,真如一个救世主,携众帝脱离苦海。 身侧,叶辰就极为悠闲了,拎着酒壶,绕着叶凡已转了很多圈儿,生怕再出意外,只时而看一眼女帝,俨然没有要帮忙的架势。 女帝的眼神儿,也是斜的,老娘搁这费心费力,你好意思看着? 好意思。 这,会是圣体至尊的回答,你是荒帝嘛!神力无限,无非耗损时间,我就不同了,小天帝一个,一不留神儿突破了境界,前后只待了一瞬,便被人打落了阶位,这特么的找谁说理去。 说到境界,他也早有筹谋,待此事了结,会入虚妄参悟大道,以求进阶准荒帝。 “老大,心疼。” 混沌鼎上蹿下跳,每有一句,便嗡颤一下,本是刻在它定身的遁甲天字,都被一颗颗拿走了,不心疼才怪。 叶辰未有言语,看了看悬在半空的遁甲天字,每有一尊帝到来,便会少一颗,数量剩的有限。 说话间,又一尊帝落下。 乃玄帝。 看他显老态,却逼格满满,捋着胡须,有模有样,咋看都像个老前辈,莫说叶辰,连女帝瞧了,都不免白眼儿。 真搞笑,在一尊荒帝和一尊天帝圣体面前,你很有优越感? “后生可畏啊!” 玄帝一语深沉,本就晃眼的逼格,渐入佳境,俨然一种前辈看后辈的姿态。 “来前辈,躺好。” 叶辰笑道,随意扔了酒壶,玄帝方才躺下,便被他送入了沉睡。 此举,不止是为了更方便融合天字,关键是,后面的桥段儿,不太适合玄帝看,很容易惹人骂娘。 “但愿,能寻到更多的天字。” “该死的战争,吾早已厌倦。” “天下太平,多好。” 叶天帝拎出了一个大麻袋,一言接一语不带停,口上说着,手已伸入玄帝的小世界,每说一句,便会从玄帝小界中,拎出一样宝贝,或神铁仙料、或源石秘宝,统统往麻袋塞,只要他能拿出来的,绝不会客气,一整套的动作,毫无违和感,且手法颇娴熟。 这,不是最搞笑的。 最搞笑的是,他明明在干偷鸡摸狗的勾当,偏偏跟没事儿人似的,说话时的语气,凛凛而怅然,一副神态也悠悠而深沉。 女帝侧眸,眼神儿又斜了,上下扫量着叶天帝,看的嘴角直扯。 只听叶辰那些话,让人不觉很正派,但,瞧他干的那些事儿,那就颠覆三观了。 说的一本正经。 实则,节操已碎了一地。 “时代造人才。” 女帝未言语,可她的神情,却很好的阐述了这句话。 能孕育出叶辰这等人才,这个时代,堪称经典。 “此玉佩,吾甚喜爱。” 这边,某位天帝还在嘀咕,已将玄帝小世界中的宝贝,扫荡了个精光,此刻,正在玄帝身上一阵翻找,但凡他能拿走的,一个不剩。 若非女帝也在这,他能把玄帝扒的只剩一条花裤衩。 做完这些,他才随手抓来一颗遁甲天字,也便是那个颇晃眼的“猪”字。 这个“猪”,他颇是看好,本是为神尊准备的,可女帝不干,只好给这位了。 别说,与玄帝的气质,也很相符。 其后过程,出奇的顺利。 玄帝在沉睡中,融了天字,塑出了根源,得了一场逆天的造化。 “涅槃蜕变,吾心甚慰。” 叶天帝说着,找来了容器,抢了人宝贝,顺便,又给人放了点儿血。 打劫嘛!必备的过程。 “脸,是个好东西。” 女帝蓦的一语,说的意味深长,不反对你打劫,别逮住一人朝死薅啊! “要脸有吊用。” 叶辰的回答,也很有学问。 女帝深吸了一口气。 荒帝心境如她,也无言以对了,摊上这么个人才,真特么开心,正经时很正经,不正经时,着实不知脸为何物。 不多时,玄帝醒了,见已塑出根源,激动不已,俨然不觉自个的宝贝,已被某人抢了个精光。 “多谢。” 玄帝难得正经,对着叶辰拱手一礼,救了他一命,大恩大德啊! “前辈大礼,晚辈着实受不起。”叶辰忙慌上前,受宠若惊的。 这一幕,看的女帝想笑。 事实证明,在某些个领域,她古天庭的人才,与诸天的人才,还差点儿道行。 “走了。” 玄帝一笑,一步登天而走,已然出根,得去替换其他的至尊。 也不知是太激动,还是被放的血太多,一步没踩稳,鲜血栽下虚天,脑袋瓜子还有点儿晕。 “事儿不大。” 玄帝整了整衣领,渐行渐远。 身后,女帝看他的眼神儿,饱含着怜悯,碰上一个叫叶辰的贼,该是上辈子,造了太多孽。 “叶辰,你个贱人。” 很快,便闻太古阵方向,有玄帝霸气侧漏的大骂,入了阵脚,才知宝贝被抢,才知被放了不少血,本是正经,本是欣喜,此刻,整个人都炸了,脸色黑的透亮,若非要坐守阵脚,不然,早特么杀过来了。 “肝火太旺,伤身体。” 叶辰置若未闻,对着一颗神珠哈了一口气,正用衣袖擦拭着,这可是宝贝,天帝级的神物,扫荡了这么多,就属这个值钱。 女帝瞥了一眼,未做言语,对叶辰,已没啥好说的,节操都没了,还指望他要脸? “小子,干的漂亮。” 玄帝走了,黄泉天帝被替换过来,对着叶天帝,竖了一个板正的大拇指,看样子,已知玄帝遭遇,早看那货不爽,如今叶辰所做,也正是他平日想做的。 “应该的。”叶辰收了神珠,再次凑上来,“前辈,且先躺好。” “吾,就不劳圣体大驾了。” 黄泉天帝捋了胡须,神色语重心长,着实不想做第二个玄帝。 某些个人哪!看似人模狗样,实则,是个没节操的人,躺下不要紧,会被一把干到解放前的。 “随意。” 叶天帝耸了肩,并未强求,又坐回老树下,又拎出了玄帝的神珠,抱在怀里擦拭,天帝级的神物,先天契合元神,真真的宝贝。 “女帝,你得看好他。” 黄泉天帝传音,躺在了女帝那边,临沉睡前,还特意嘱咐一句,意思很明显:攒点儿宝贝不容易,别让那小子给我打劫了。 “好说。” 女帝淡道,拂手取了一颗天字。 黄泉天帝这才安心沉眠。 他刚睡下,叶辰便晃晃悠悠的过来了,绕着黄泉天帝转了好几圈儿,时而会身后,捏捏黄泉的老胳膊老腿。 “三七。” 叶辰一边看,一边说道。 “六四。” 女帝回的随意。 “五五。” “成交。” 这是一段离奇的对话,净听俩人报数了,一般人是听不懂的。 这,便是专业的行话。 某种交易,就这般愉快的决定了。 一句成交后,叶辰便捋了袖子,一手探入了黄泉天帝的小世界。 其后画面,就格外养眼了。 沉睡中的黄泉天帝,也遭了某人毒手,宝贝藏得再掩饰,也没啥吊用,九成以上,叶天帝都能拿出来。 拿不出来的,也无甚大碍,不是还有女帝吗?玉手那么一挥,啥都不是事儿。 这俩逗逼! 这句话,该是一代圣魔想说的,列代至尊望不见,他却看的真真的。 一个天庭统帅,一个圣体至尊,配合的那叫一个默契,看的他都颠覆了三观。 “贱人,你个贱人。” 圣魔消停了,玄帝的大骂,却未曾断绝,自坐下后,已不止一次吐血。 “人品,很重要。” 仙宇大帝话语悠悠,颇多至尊也如此,都是从那回来的,俺们都没事儿,为嘛就抢你的。 很快,黄泉天帝也回来了,看其脸色,比玄帝的更黑,如若焦炭。 众帝见之,瞬间明了,这位也遭了某人毒手了,而且,也被扫荡了个精光。 “真行啊!” “真不愧是两口子。” “我呸!” 黄泉天帝老脸昏黑,骂骂咧咧没完,骂叶辰的同时,把女帝也捎上了。 说好的,看好那个叫叶辰的货,一觉醒来,该被抢的,一个不拉,看个人都看不住? 很明显,女帝是故意的。 搞不好,俩人正分宝贝呢? “来,你的。” 叶辰拎了储物袋,随手塞给了女帝,公平也公正,真就五五分。 女帝倒也实在,看都没看,随手收入了小世界,自始至终,都没啥表情变化。 “原来,你是这样个人。” 叶天帝清点战利品时,还不忘瞟了一眼女帝,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审看,从头看到脚,从脚看到头,虽未言语,但眼神儿代表了一切。 你说,挺漂亮一姑娘,行话咋说的这般溜嘞!偷鸡摸狗的勾当,该是也没少干。 “脸,是个好东西。” 叶天帝揣着宝贝,也来了这么一句,也如先前的女帝,说的意味深长,我不知节操为何物,貌似你也不知,咋还有脸说我嘞! 蓦然回首,原来俺们是同行,早说嘛!整的我战战兢兢的。 女帝还是没表情。 真不知,她是被叶辰带歪了,还是本就秉性如此,竟跟小天帝同流合污。 若有解释,她会说的很高大上,费心费力融天字,总得给点儿报酬。 “两位,手下留情。” 话语声起,又一至尊降下,乃冥土天帝,落下时,一副大义凛然的神态,咋看都像是上刑场,女帝都跟着动手了,他还能奢望啥。 “你就算了。” 叶辰扫了一眼,继续清点宝贝。 并非不想抢。 而是这位天帝来时,就特么没带宝贝,小世界空空如也,连个挂饰都没,浑身上下,貌似就剩一件衣服了。 硬要抢,只能扒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