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隆隆! 因叶辰的涅槃,整个太古洪荒,都是轰隆的,时而见电闪雷鸣,但与演出的异象对比,所谓的雷电,就仅为装饰了。 圣体的异象,是所有血脉之中,最奥妙、也是最独一无二的,自那古老的异象中,总能望见那些混沌初开的画面,有万物滋生,有秩序布列,有规则演化,无一不是天道的写照。 若圣魔,可代表天道的话。 那圣体,同样可以。 只不过,圣魔只代表天道,而圣体,在映射天道的同时,还背靠芸芸众生。 所以,圣体在一定意义上来讲,是一个矛盾的集合体,有天道的某些意志,也承载了苍生的意志。 不知何时,苍穹才堕入平静。 叶辰踏下了苍缈,通体的神光、缠绕的法则,皆敛于体内,回归了原本形态,白衣白发的他,如自神话中而来,无人知道他究竟是第几次返璞归真。 他又落在银河之溿。 众至尊意犹未尽,有不少前往,远远见叶辰,如一座石像,盘在银河边缘。 “可有压力。” 东华女帝也在,侧眸一笑。 “如若见了圣祖。” 帝荒微笑,起身来了银河这边,而他口中的圣祖二字,用的颇为真切。 好似,叶辰才是那开天辟地的第一圣体,无论血脉,亦或本源神藏,皆是最巅峰的纯粹,不论修为境界,仅论这个领域,便全面碾压他,同为圣体,来自叶辰血脉的威压,他感受的最清晰,压抑的让他喘不过气息。 东华女帝未跟去,轻轻拂了手,将躲在远处树下的紫萱,带到了面前。 自来了太古洪荒,紫萱便一直在那偷看,而身为天帝的东华女帝,自能感知到。 那是她的残魂,或者说,是当年她大战时,流下的一滴血,经无尽岁月的沉淀,滋生了一丝灵智,竟也演出了一丝魂,才有了今日的紫萱。 如人王与龙爷,也基本都如此,并非帝葬灭了,才有残魂,或许也是一滴血,养出了灵智,以灵智成了残魂。 “女女帝。” 紫萱埋首垂眸,十指也紧扣着,如一个犯了错的孩子,语色是颤抖的,娇躯也颤个不停。 错,她的确犯了错。 帝的残魂,传承了女帝的记忆,也传承了女帝的情,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丫头,莫怕。” 东华女帝笑的温柔,伸了玉手,拨开了紫萱垂落的秀发,如一个姐姐,在抚摸着妹妹的脸颊。 “我会收走你有关帝的一切。” 东华女帝笑道。 那一瞬,紫萱哭了,泪流满面,泣不成声,有那么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淹没了心田。 收走有关帝的一切,与死无异。 她不怕死,却怕忘记一个叫帝荒的人,因那份情,她才知活着的意义。 她从不奢求帝荒能在芸芸众生中看她一眼,只求在芸芸众生中默默看着他。 她的夙愿,仅此而已。 “紫萱本就属于女帝,也该落叶归根了。” 紫萱蓦的抬首,笑中有情有泪,第一次看月殇,也是第一次,这般直视帝荒的爱人,朦胧的眸中,有羡慕,也有难掩的卑微。 终究,她只是一缕残魂。 这么多岁月,她都如一个小偷,在窃取女帝的情,在偷偷爱着月殇的帝荒。 “你的情,吾会保留。” 东华女帝微笑。 说着,她收回了紫萱体内,有关帝的烙印,挥了一把无形的剑,斩断了冥冥中本尊与残魂的联系。 那一瞬,她嘴角溢了血。 “女帝。” 紫萱忙慌上前,自知本尊做了什么,收走了有关帝的一切,却保留了情,却自斩了一刀。 说白了,本尊还了她自由身。 “能否追上他的脚步,看你自己了。” 东华女帝轻拂手,将紫萱送入了梦乡,帝的笑,还是那般温柔,还了残魂自由,也便是给了她爱的权利。 紫萱又哭了,泪如雨下。 明明有了自由,却更显惶恐了。 “怎的这般傻。” 瑶池女帝蓦然显化,扶住了摇晃的东华女帝,平日自斩一刀没啥,如今这个状态,天帝也受不了。 月殇轻笑,未有言语。 帝也是人,也有私心,油尽灯枯的她,若无绝地涅槃,绝活不过三年大限。 她或许会死,或许会烟消云散,但她的情,需要延续,总要给她的帝荒,留个念想。 瑶池女帝默然,心神一瞬恍惚,该是记起了古老事,因瑶池圣地的门规,她终生都未涉及情。 但,不代表她就无情。 多少沧海桑田了,至今都犹记每逢夜深人静时,总有一道沧桑的人影,立在瑶池圣体外,只为等她出来,等白了发,等弯了腰,一等便是一生。 “当年的你,是有多狠心。” 辰逸轻喃。 那个等他姐姐的人,便是他送走的,连那块古老的墓碑,都在岁月中风化了,可惜,到了都未等到他等的人,空留一世遗憾。 瑶池女帝走了,渐行渐远。 她的背影,沧桑而凄美。 帝非无情,可当年的她,的确负了那个痴情的人,若能重来,什么帝位,什么门规,都不及世间一个情字。 “幽月,汝害了多少后辈啊!” 鬼帝一声叹。 身为一至尊,瑶池圣地的来历,他最清楚不过,是由瑶池女帝真正开创辉煌,但却始于一个叫幽月的女子,所谓的门规,便是出自她。 “得亏幽月未遇见老夫。” 造化神王捋着胡须,说的语重心长。 “也得亏未遇见我。” “第一集,就让她回家养胎。” “嗯靠谱。” 众老神将扎堆儿,又老不正经,看的列代至尊,都不由侧眸,老实说,越发看这些后辈们顺眼了,这民风,可比他们那时彪悍多了,好好的悲情桥段,愣是演成了逗逼的情节。 事实证明,这个脸哪!其实不那么重要。 痴情没用,干等着也没用。 学学人叶辰,学学人轩辕帝子,趁早生米煮成熟饭,比啥都直接,哪还有后世那么多遗憾。 “老大,你也自斩一刀呗!” 这边,龙爷、龙五、龙一,整整齐齐的一排,蹲在了太虚龙帝的面前,都揣着手,俩眼圆溜溜的。 不是吹,仨人袖子里,都揣着一把杀猪刀,若龙帝怕疼,他们是不介意自个动手的。 “滚蛋。” 龙帝一声大骂,若非这仨货来了太古洪荒,他都不知,自己当年的一丝魂,还能造出仨活宝来。 尤属最左边这个,最出类拔萃,曾两度为天魔,一次大帝,一次天帝,你特么的是要上天哪! “人哪,活的久了,未必是好事。” 这边,人王坐在人皇身侧,唧唧歪歪没完,也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在说给某位至尊听。 人皇掀了掀眉毛,斜了人王一眼,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 早知自个的残魂成灵智,却不知造出的竟是这么个玩意儿,一眼看过去,就莫名的手痒痒。 “人哪,活的久了,未必是好事。” 人王又开口。 就这句话,他已不知叨叨了多少遍。 意思嘛!也不难懂,就是让人皇,麻溜的入土为安,顺便在临走前,还他个自由身。 “有意思。” 大多数至尊,都是看客,尤为器重人王这号人才,准确说,从诸天来的人,他们都器重。 怎么说嘞!跟随叶辰来太古洪荒的神将们,貌似都不怎么要脸,老的老的不正经,小的小的很顽皮。 都叶辰带出来的。 这个结论,列代至尊该是无人反驳。 不说其他,就说他给众帝下药这事儿,一般人都干不出来的。 叶辰若在,必定也欣慰。 他这一生,最大的成就,不是屠了帝,而是将诸天的小伙伴们,都带的很有活力,随便拎出一个,都是坑蒙拐骗样样精通。 话分两头,帝荒已至银河之溿。 越靠近叶辰,某种血脉威压,便越强烈,若他是一条小溪流,而叶辰,便是一片汪洋大海。 如这等感觉,红颜也有。 如今的叶辰,血脉是绝对碾压她的,是因叶辰的更纯粹,圣体潜在的神力,也因这场涅槃,而逐渐被激发了出来。 而那等神力,她与帝荒都不具备的。 列代圣体也来了,看叶辰的眼神儿,有欣慰也有惊叹。 你说这么多先天圣体,没一个能开创先河,偏偏让这个后天的小圣体,缔造了不朽神话,身为先辈,着实汗颜。 “听说,你是史上最强圣体?” 霸渊揣着手,瞟了一眼帝荒。 帝荒干咳,神色不是一般的尴尬。 最强之名,曾经是有的。 当年为护月殇证道,他一人独战五帝,何等的威势啊!被世人列为最强,实至名归。 但,自叶辰出现后,他显然配不上那个称号了,非但配不上,还一路跌回了老家。 这个老家,指的便是垫底。 纵观这个时代,也只剩三尊圣体了,他一个、叶辰一个、红颜一个,叶辰是天帝巅峰,红颜是大帝巅峰,貌似就属他最弱了。 当年的最强,至如今的最弱,不尴尬才怪。 不过,仔细想想,便也释然了。 叶辰是个逆天之人,天赋妖孽,是唯一一个赢过天道两次的人,他自认不如。 至于红颜,本身或许没啥,却有一个吊炸天的姐姐,一个献祭,正将她一步步推向巅峰。 而他,负责打酱油便好。 祝书友钱宇生日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