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叶辰痛到闷哼低吼,只觉有一股强大的力量,窜入他神海,颇具侵略性,强势霸道,使他神海嗡隆隆的,头颅直欲炸裂。 自他修道以来,从来都是他搜别人的记忆,从未被人搜神,此乃第一次,这被搜魂的剧痛,发自灵魂,更甚那凌迟酷刑。 可惜,邪魔注定无功而返,只因他的记忆上,有人王加持的封印,搜魂对他无用。 若硬要强行搜魂,那道封印,是会自爆的。 果然,邪魔的搜神,的确触及了那道封印。 而后,一股毁灭的神力,自叶辰神海蔓延。 只一瞬,叶辰圣躯便裂开了,金色的鲜血,自缝隙中喷薄而出,四肢百骸、五脏六腑、奇经八脉,在此一瞬,皆成血雾。 这还是肉身的毁灭,要命的是,真身和元神,这两种根本,都已在崩溃的边缘了。 终究,邪魔还是放手了,若再强行搜叶辰魂,叶辰必死,人王的禁制,极其可怕。 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叶辰虚脱,倒在地上,已七窍流血,整个圣躯,都血骨淋漓,神海到此时,还轰隆隆的,元神之火,微弱不堪,让他心神,都难以清明。 “你有病吧”叶辰踉跄起身,怒视邪魔,平日开开玩笑,他自不介意,可今日,邪魔触了他的底线,险些要了他的命。 “牧流清不在沧澜界。”邪魔开口,美眸更显血红,死盯着叶辰,准帝威压丝毫不假压制,就将叶辰,禁锢在她的身前。 “不在沧澜界”叶辰猛了眉,“啥意思。” “知道牧流清在沧澜界的,只有你和我。” “你这意思,是我找人,把他给弄走的呗”叶辰不由发笑,也算明白,邪魔为何这般对他,的确,若按排除法,他最有嫌疑,若换做是他,同样会怀疑邪魔。 可问题是,他从未向任何人提及过沧澜界,而且,这九日,他也未曾回过沧澜界。 “人呢”邪魔冷哼,玉手放在了叶辰肩头,一股强大的力量,窜入了叶辰体内,肆意破坏着圣躯,这算逼供,还是严刑逼供,为了牧流清,她堂堂魑魅邪神,连最基本的理智都没了,在暴走状态。 “我俩无冤无仇,掳他作甚。”叶辰淡道。 “不是你,也与你脱不了干系。”邪魔豁然抬起玉手,一掌劈向叶辰,牧流清没了,她压抑几百万年的情感,终是爆发了,对叶辰的怀疑,已淹没她最后一丝理智,任叶辰如何解释,她已听不进去。 “沧澜,掌下留人。”就在邪魔要生劈叶辰的前一瞬,一声喝斥蓦然响起,一道人影在叶辰身后显化,拦住了邪魔劈下来的掌印,带着叶辰,瞬身遁出百丈外。 来人,竟是人王,他终是自沉眠中醒来了。 叶辰身形踉跄,站都站不稳了,大口咳着鲜血,脸色惨白如纸,邪魔施展的力量,太过可怕,把他的圣躯,搞的一团糟,还有元神,就那个瞬间,也濒临崩溃。 人王不语,手放在了叶辰肩上,替他抹灭邪魔的力量,心中还有些后怕,也得亏来的及时,若再晚到一秒,叶辰必定葬灭,一尊圣体,若这般死了,那才憋屈。 “今日,谁也救不了他。”邪魔一语冰冷,踏着血海,一步步走来,发丝以肉眼可见之速度,一缕缕化作血红,眉心有神纹刻出,闪着魔光,其身后,更有可怕的异象显化,交织出毁天灭地的画面。 此刻的她,不再是魑魅邪神,倒更像是魔王,一尊盖世的女魔王,寂灭冰冷的威压,让这星空,都来回晃荡,崩塌不断。 疯了,她真的疯了,这等形态,让人王也色变,邪魔之战力,虽远不及洪荒时代,但也不是他能匹敌的,毕竟他专长领域是推演,而非斗战,自认斗不过邪魔。 “杀了叶辰,这世间,便再无人能炼出九转还魂丹。”人王将叶辰护在了她身后,目不斜视的盯着邪魔,淡淡道,“自然,你也可连老夫一并灭了,但,吾若死了,这世间,也便无人,能寻到牧流清。” 人王的话语,平平淡淡,却胜过百万雄兵,真就让邪魔停下了,恢复了一丝理智。 “来,先把气势收了,怪吓人的。”见邪魔平静了一分,人王又开口,话语缥缈,语音中,还融着静心秘法,邪魔已在暴走的边缘,得先让她静心,然后再聊。 “吾要一个交代。”邪魔轻语,冰冷无比,赤红的美眸,无视人王,只盯着叶辰。 “前辈的心境,晚辈理解。”叶辰擦拭了嘴角鲜血,自人王身后走出,“要交代好说,晚辈请出一个人,前辈问他便好。” 说着,叶辰拂手一滴鲜血,掐了通冥印诀。 很快,一口石棺升起,秦广王被请了过来,若冥帝和帝荒看着诸天,多半会知晓。 秦广王被赋予神智,见邪魔如此,不由皱眉,只因邪魔的杀机,让他也颇感心颤。 “阎罗,你可知是谁,把牧流清给掳走的,赶紧与你这故友好好说说,免得她冤枉我,方才差点给我灭了。”叶辰说道。 “怎么牧流清被掳走了”秦广王惊愕。 “得,看来你不知。”叶辰推了秦广王一把,“那你先回冥界,问问冥帝和帝君,他俩指定知道,完事儿,也再通冥你。” “这个,怕是有点困难,冥帝与帝君已闭关多日,闭关前,严令我等,不得打扰,” “还真会挑时候。”叶辰狠狠揉了眉心。 “这就是你给吾的交代”邪魔冷冷一声。 “交代自是有,先回沧澜界,以周天演化,推演一下便知,找人我在行,起码得先看看,发生了什么,再下定论也不迟。”人王缓缓说道,“烦劳邪神带个路。” 邪魔不语,当即转身,一步踏入传送域门。 人王叹息的摇头,拎着叶辰,进了传颂域门。 秦广王一头雾水,也随之跟上,可他走时,却回首望了一眼冥王星,似能隔着那星体,望见其内的古墓,和墓中的冥绝。 域门通道中,气氛有点压抑,主要是邪魔的气势,极其冰冷,而且一直锁定叶辰。 被人王施了一次次清心咒,她也安定不少,娇躯不时的颤抖,感觉信念已经破碎。 “安生点,别说话,这娘们儿情绪很不稳定,发起狂来贼吓人。”人王拍了拍叶辰。 “我招谁惹谁了。”叶辰狠狠拍着脑门儿。 “皆是情惹的祸啊”秦广王不由叹息道。 “也是个可怜人。”人王微不可查的扫了扫邪魔,爱人稀里糊涂没了,不怒才怪,他若是邪魔,多半也会一掌劈了叶辰。 “谁他娘的陷害老子。”叶辰骂骂咧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