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玉珍居离开,吴荣一个劲的问李剑,二人都说了些什么。 并且几次提醒他,马上就要成亲了,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做对不起龙若兰的事。 李剑懒得搭理吴荣,他心中在想沈梅君口中的极西之地,海外世界。 三里为城,七里为国,遍地花草,景色宜人,阡陌纵横,鸡鸣犬吠,邻里互信,其乐融融。 极西之地到底是什么地方?真的有说的那么好?怎么觉得不像是人间? 锦云阁算的上庐河最出名的青楼,不过现在的李剑没有心思来这种地方消遣。 刚开始占据庐河时,人少事多,别说青楼,就是酒楼李剑都没工夫去。 后来帮手逐渐多了起来,包括齐武阳在内的几个亲信几次撺掇李剑领着他们到青楼找找乐子,可那时龙若兰已经来了。 所以到现在为止,除了几个常去吃饭的地方,李剑对庐河真的不能算熟。 至于青楼,李剑就知道一个——春华楼。 那还是在开阳街当众审问高杰时从其他人嘴里听到的。 虽然不能和曾经的春宵一度阁相比,可锦云阁还算可以,不论门口的伙计还是里面的姑娘,看着都挺精神。 不过锦云阁没有所谓的雅间,只有姑娘的绣房,李剑又觉得有些头晕,所以目送吴荣左拥右抱上楼后,自己则在一个角落里坐了下来。 来到青楼不找姑娘的人太少,所以李剑虽然坐的很偏,可仍然有人对其指指点点。 不过李剑对此毫不在乎,这种场面他经历过多次了。 就在李剑准备打个盹的时候,忽闻大门口一阵喧哗,随即走进来三个男子。 为首之人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刚进门就大喊道:“老鸨人在哪?来客人了,听说你们这里的头牌云熙姑娘长得花容月貌,哥几个今天就来见识见识。” 听到这话,李剑才想起吴荣曾提到这个云熙是锦云阁的头牌,堪称庐河花魁。 他实在不明白,以吴荣的性子,为何不点这个云熙呢? 就在这时,一个伙计陪笑迎过去道:“三位爷里面请。” “伙计,你们老鸨呢,我们哥们远道而来,听说这云熙姑娘是庐河的花魁,特地来见识一下。只要伺候的好,银子不是问题。” 伙计躬身道:“三位爷有所不知,这云熙姑娘卖艺不卖身,从不接客的。” “不接客,她在这青楼里作甚?”筚趣阁 “陪客人喝茶,弹唱,什么都好,就是不接客。三位爷,这不仅是云熙姑娘的规矩,也是锦云阁的规矩。” 见三人瞪眼,伙计说道:“要不我领三位爷到云熙姑娘那里,你们亲自和她说说看。如果能让云熙姑娘接客,是几位的本事,如果不行,那可和小的无关了。” 看着三人在伙计的带领下进了二楼一间与旁边的房子相隔很远的房间,李剑不禁来了兴趣,一个卖艺不卖身的女子,敢直接让男子进入她的房间,必然有所依仗。 果不其然,三人进去没一会,那间房子的房门突然打开,随后三条身影就从中飞出。 直到三人飞出二楼的栏杆,李剑才发现他们哪里是自己出来的,分明是被扔出来的,而且其中一人正好冲着自己飞来。 李剑见状一掌推出,虽然这人又横飞了出去,可下落之势却被化解,说起来他还是三人中最好的一位。 随后二楼门中一位身着黄衫的女子在伙计陪同下到了栏杆处:“看看他们砸坏了多少东西,要是不照价赔偿,一人留下一条胳膊。” 随后女子又朝李剑看了一眼,因为刚刚他将那人推出的事已落在云熙眼中。 看着转身而去的云熙,李剑不禁张大了嘴巴,这女子的武艺比刘婷只高不低,从刚刚男子下落的力道就能感觉出来。 没看到另外两个仍在挣扎不起,估计他们身上少说也断了几根肋骨。 就在这时,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三位,这是怎么说的,锦云阁虽小,可也依法纳税。不瞒三位说,像你们这样闹事的人,在庐河还真是难得一见。既然我家云熙发话了,就请三位按照损坏的财物掏银子吧。” 过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另外两人才在被李剑救下之人的搀扶下起身,随后扔下一大锭银子,一瘸一拐的出门而去。 李剑点手叫过老鸨:“老板娘,那个就是你们的云熙姑娘?” 刚刚老鸨就听说了,有一位客人陪着朋友而来,朋友上去了,自己却躲在角落里打盹,对于这样的客人,她从来都没有好脸色。 “公子,我们的云熙姑娘和不同他人,没有百两银子面都不要想见。就是有,也要看姑娘高兴不高兴。当然了,也不是没有例外,就像刚刚那几人一样,也可以。” 李剑从怀里掏出才兑换不久的一百两银票道:“这个够不够?去告诉云熙姑娘一声,我想听她唱曲。另外再备些瓜果点心,酒就免了,今天喝的够多了。” 看了看手里的银票,又见李剑满身酒气,老鸨有些为难道:“我家姑娘最是烦人酒后来此,这位公子要不先将银子寄存于此,您明日再来?” 李剑从怀里又掏出一百两银子:“你去通报就好,见不见在她,你告诉他,要是不见,这二百两银子就归她了。要是能为我弹奏一曲,就要退给我一百两银子。” 见老鸨一脸疑惑,李剑瞪了下眼:“让你去,你就去,慢了小心我砸了你的锦云阁。” 看老鸨往楼上走去,李剑又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半躺在座位上,随后就闭上了眼睛。 老鸨进屋不久,云熙就走出房间看了看大堂角落里的李剑,见他闭上了眼睛,老鸨说道:“女儿啊,这人应该是喝多了,你看才多大会功夫,就睡了过去。” 云熙仿佛没有听到老鸨的话,盯着李剑看了一会,然后转身下楼走到他面前:“公子醒来。” 李剑睁开眼睛,看了看站在面前的云熙,连动都没动的说道:“云熙姑娘?” “正是奴婢。” 李剑这才起身道:“既然姑娘肯移步大堂,想必是答应为我弹奏一曲了?” 云熙笑道:“我特来请公子上楼。” 云熙的房间很大,而且还有客厅,只是她在关上门后却把李剑引到了卧室。 李剑也没客气,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后就瞅着云熙一声不吭。 桌子上没有任何瓜果点心,就连茶水也没有一杯,只有一把琵琶放在那里。 “不知公子见云熙为了何事?” 李剑点头道:“聪明,我想知道姑娘如此武艺,为何委身青楼之中。” 云熙叹了口气:“武艺好又有何用?三年前家母一病不起,为了给家母治病,我才答应此处妈妈。” “赎身费是多少?” 云熙笑道:“公子真的想为云熙赎身?不过这钱可能有些多。” 李剑看着她说道:“再多也有个数。” “十万两。” 李剑吃惊道:“十万两?令堂什么病要花费这么多银子?” “被我那不争气的父亲气出来的病。” 李剑点头:“原来如此,不过我也想不到这锦云阁的老板娘竟然这么有钱,十万两说拿就拿出来。” 云熙摇头道:“也不是公子想的那样,此事一言难尽,公子还是不要管的好。我虽然身在青楼,却能洁身自好,就算在此老去,也能保一世名节。” 李剑摇头道:“姑娘这话错了,常言道学会文武艺,货卖帝王家。你既然有这样一身武艺,为何不做一番大事?” “何为大事?” “为天下百姓搏一个朗朗乾坤。” 云熙笑道:“公子说笑了,我乃是一介女流,哪里懂得治国安邦之策?” 李剑摇头道:“我从来没有觉得女子不如男人,只是没有善用之人而已。姑娘一身武艺,就算不能提笔安天下,也能上马定乾坤。如今天下纷争不断,黎民百姓苦不堪言,姑娘若是能为天下苍生出一份力,定然能留名后世。” 云熙闻言皱眉道:“公子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路人而已,不过如果姑娘有致为天下苍生请命,我可以为姑娘赎身。就算姑娘真的不想,我也能助你离开此地。” “公子就不怕看错了人?” 李剑摇头:“姑娘胸中藏有锦绣,单单跨马征杀怕是委屈了姑娘。我觉得要是姑娘择一明主,定然能扬名天下。” 云熙看了李剑一会,随后将百两银票放到桌子上:“我的规矩,只收客人百两,请公子静坐,我为你弹奏一曲。” 一曲《思乡》唱罢,云熙将琵琶放到桌上道:“一曲已完,公子请回吧。” 李剑不解道:“姑娘这是何意?” “云熙久坠风尘,公子的把戏我见的太多,若是公子真的有心,先把十万两银子拿来再说。” 李剑摸了摸下巴,然后说道:“给我一个时辰,我定还姑娘自由之身。” 随后李剑走出云熙的房间,来到刚刚吴荣的去处,抬手将门砸咣咣直响。 看着衣着不整前来开门的吴荣,李剑指了指太守府方向:“你去找陆尧,让他即可拿二十万两银票过来。” 吴荣不解道:“你要那么多钱干嘛?” 李剑翻了翻白眼:“我发现了个难得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