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什么啊,同样三四年,你本科毕业考公务员,还不是要熬几年才能升副科?还不如用这个时间去读书呢。”老张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这个是没错的。别人要早点出来工作养家活口,李老板没这个问题吧?别人读书不一定读得出来,李老板更加没有这个问题了。别人怕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李老板怕个鸟啊。别人不说,老马你起码还能再战十几年呢。”
“再往上一步倒是能再战十几年,停在这位置,能够再战十年就不错了。”马千竹有些哀伤地说,“可是我要上去,谈何容易啊。我妈都说我这辈子就是个副部级的命了。要上一步,除非是祖坟冒青烟。可是我家哪里来的祖坟啊,世世代代都是死了往山上一埋了事,勉强找到前三代的拜一拜就不错了。(靠近女局长:权力征途)”
“你这么年轻,还在这个位置上,只要做出了成绩,组织上怎么会忘了你呢。”老张说,“哎,那边有车来了,我先躲起来,不要让老王看见,等一会儿给他一个惊喜。你这儿有地方藏起来吗?我就在隔壁好了,给我泡一壶茶,弄些东西先来垫垫肚子。他妈的今天开了一天的会,吵架吵得着急上火的,午饭都没好好吃,饿死我了!”
“还惊喜呢,现在老王那个样子,整天盼着通知下来盼得脖子都长了,听他女儿说连上厕所和洗澡都带着手机呢,不上厕所的时候就坐在大厅里守着电话和门口,就怕你们打电话过去或者上门的时候他没听到。忽然来这么一个惊喜,我怕他闹出个心脏病什么的,那可就喜事变丧事了。还是算了吧,你在这儿已经够惊够喜的了,不要横生枝节了。”
“这也是,”老张说,“这老王年纪也不小了,当官党领导也当了这么好几十年了,心态怎么还这么不成熟啊。他这个样子,以后别人怎么敢用他?对待任职,不严肃认真当然不行。可是紧张成这样,明显是心态有问题啊。照这么看,老王就算是起复了,以后的前途也不会太看好,难为他女儿还花了这么多钱呢。”
“你又没做过冷板凳,当然不知道人家的苦楚。我可是坐过冷板凳的,可别提多难受了,以前看不起的人一个个到你跟前晃来晃去,趾高气扬的。亲信下属一个个都离你而去,生怕被你牵连了。以前说一句话就能办的事,现在是能拖就拖,连老婆孩子都跟着受气。我那是只坐了半年的冷板凳,已经苦不堪言了。老王他可是坐了整整十年!最黄金的十年啊!”
“那有什么法子,谁叫他自己搞出那么大的事情来。”老王说,“我们大伙儿都以为他是没前途了,只能在冰箱里面坐到死。谁知道他还能翻身呢。说起来,他女儿还真是厉害,也不知道从哪里弄到这么一大笔,前一阵子撒钱真是撒得啊,我一个外人看着都心惊肉跳的。随便一个可能帮上忙的人,王丫头几百万几百万的就扔过去了。”
“这个你可就问对人了。”马千竹大笑着,指着李穆说,“王丫头那些钱,全部都是从我们李穆李老板身上弄来的。她那时候在平原省当神农公司的董事长,我正好去那边查小金。查到神农公司有点问题,我们李老板就找了她,联手一起把神农公司老大一笔资产给买了下来。这一笔就赚了不知道多少,王丫头拿着这些钱就回京城来了,给她爸运作。”
“那李老板可真厉害。”老张顿时对李穆另眼相待了。他寻思着,王显儿为了给她父亲调动工作,起码花了上亿吧,两三亿也说不准,这么说来,这个李穆一单生意起码赚了有五六亿,那么连带着马千竹那边,起码也五六亿了。就算是马千竹这个层次,一单赚这么多也不简单啊。能够一起发大财的人,哪里都欢迎,老张也不例外。
这时候大卞到了,他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打着哈欠进了门。一看见老张,连马千竹都暂且扔下来,跑过去拉着老张的手说:“这不是张老师吗?稀客啊!好久都没看见张老师了啊,上次见张老师,还是过年的时候在连平家里吧?还说起张老师用的钢笔不太好,我好容易找了一个万宝龙的限量版,一直都没机会给张老师送过去呢,最近实在忙什么呢?”
老张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才说,“哎,钢笔什么的以后再说吧,那些什么万宝龙,我别一根出去,那不是明摆着说自己贪污受贿吗?还不如用英雄呢,坏了就换,也不费多大的事。还是卞老板厉害,这下子可要大展宏图了,你看着两只熊猫眼,可真是太富贵了。现在我国向国外出租熊猫,一年就是几千万,可真赚钱了。”
“张老师你就别取消了,马老师吩咐下来说,这个酒店要尽快搞好,我为了完成马老师的嘱托,这两天可是忙得脚不沾地,几天加起来才睡了七八个小时。好容易快要做完了,规划局那边还通知说他们解封之前什么都不能干,要来贴封条。我就和他们说你玩蛋去吧,要查封能轮得到你们吗?我又不是出售又不是出租,自己建的合法合规的建筑,自用关你们屁事!那帮家伙就没话说了。这是欺负我不懂法律还是怎么的,我们这可是法制社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