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尺?”横山接到了电话。
“这样啊,她没事就太好了……”横山拿着电话的手软了下来,跌坐回椅子上,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没事真是太好了……手机落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横山使劲捂住了脸,泪水并没有落下来。但是一直以来压在心上的大石总算落了地。
坐了一会儿,横山起身赶往激辣所在的医院。
与此同时,医院里的激辣。听着sado和鸟居各自说着自己的愿望,激辣猛然发现自己还留在原地。昔日的朋友都有了自己的愿望了,稍微有一点寂寞。她是不是也应该开始改变了?
一个星期不到连着两次生命垂危被送进手术室的确应该开始思考了吧?
昏迷的时候她想了很多。想到涉谷,这个人执着于前田,即便伤害了自己,但是内心某处并不十分在意,她所要守护的马路须加和涉谷所要夺取的胜利其实并不矛盾,如果自己让步反而才是侮辱了涉谷吧!
她们是伙伴,很久以前开始就是。一旦认定了,不论对方如何改变,这个事实也不会改变。
只不过,她们都开始朝着自己希望的地方在前进而已。并没有必要指责,反而应该怀抱祝福。想到这里,激辣有些释然。
就这样吧!涉谷,如果你我终有一战,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横山走到病房门口。black竟然也在。她站在门外,听着门里众人说笑的声音,有些迟疑。
“你在迟疑什么?”
black的手缩了回来,转头看着横山。这个人又恢复了那种冷静而优雅的姿态。昨夜那种失常就好像是自己的幻觉一样。
“没有。”
“你再迟疑的话,就不怕她再一次离你而去么?”横山这样说着,但是其实她自己也不明白。好不容易理清了自己感情的自己反而去开导自己的情敌?这种事怎么想都很荒谬。但是,同样的,和自己一样喜欢着激辣的这个人让她产生了些许惺惺相惜的感觉。昨夜两个人坐在一起一同为了激辣而几近崩溃的时候,就好像两个人变成了一个人,共鸣感如此强烈而深刻。
再次离自己而去?这个事实不要说发生,即便是想想都觉得恐惧。black仿佛透过门看见了里面的激辣。
“要让她再次离你而去么?”这低语的声音温柔缱绻,却残酷万分。
black垂下了头,额头轻轻靠在冰冷的墙面上。她闭上了眼睛。
“不要,即便我死了,也不会再让那种事情发生了。”
black缓缓地抬起头,那样子和她的速度相反,极其的缓慢,就好像是黑白电影里教堂的玫瑰花窗外缓慢透射进来的阳光,因为慢而很美。
“你也喜欢激辣吧?”black盯着横山的眼睛,这双波澜不惊的眼睛里因为病房里的某个人燃起了一点火焰。“你不怕失去她么?”
横山低了低头,再抬起头的时候,眉梢眼底都是笑意。
“我自信不会输给任何人的。”
black挑了挑眉毛。
“那么,我也是。”
激辣躺在病床上,看到black和横山一块儿进来,先是吃了一惊,不过很快高兴地笑了。她拍了拍床铺——其他的座位被尺、学兰和歌舞伎姐妹瓜分了,除了床大概只有地板和柜子可以坐了。
看见激辣脸色稍好,横山和black相视一笑,各自坐在了床铺的两侧。
激辣看着这两个紧盯着自己的人,突然生出一种莫名的危机感。不过并不恐惧,反而——她看了一眼牵着她的手的温柔看着她的横山,又看了看帮她削苹果的black,更多的感觉到的是温暖的幸福感。
她并不知道,就在一墙之隔的廊下,就在二人进来的稍早之前,一场围绕着她的胜负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