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亮要完全掌握一旗军政,那也很不容易,就算他现在让福临下旨,强行上位,做一旗都统,手下那些骄兵悍将也不会服他。没有军功打底,谁会服你,可军功从何而来?那自然是在明军身上刷,这个董亮完全做不到。这一切又形成能力一个死结。董亮此刻完全神游物外,对于柳絮的问话,他想也没想就说道:“我得查明你犯过什么罪?若没有罪,你自去寻一男子嫁了便是。”柳絮哀怨说道:“我身为苏克萨哈的小妾,又如此构陷于他,只怕没人愿意娶我了至于犯罪,妾身一个小女人,被父亲卖入这里,哪里能犯什么罪。”董亮思考如何牵连吴三桂始终不得其法,于是暂时放弃了,这女子大胆敢言,董亮觉得有趣于是说道:“你是想我收了你?可是苏克萨哈这府上漂亮女人这么多,不算他的小妾,就算那些奴婢都生的极美,我是不是也要一块收了?”柳絮反问道:“有何不可?大人如果有此善心,那真是这些女人的福分。”董亮觉得奇怪,如此荒·淫无度的做法,怎么就心善了。柳絮见董亮表情奇怪,于是说道:“大人难道以为流放宁古塔,比做您的奴婢要好?”董亮当然知道流放宁古塔,这些女人只怕有一半会死在路上,对于这些女人如何安置,董亮自有他的打算:“谁说要把你们发配宁古塔?”柳絮奇怪:“那大人会如何处置?”“我会让人审查你们是否犯过罪行,比如打杀奴婢,有的话,该砍头砍头,该流放流放!”“如果没有呢?”董亮笑了笑,然后像外指了指:“自然赏赐给我的手下,外面那人是我的心腹,才学可以,模样也算端正。还有我粘杆处也有许多才俊,正可以婚配你们。”柳絮闻言心中有底了:“妾身替府上的这些姐妹先谢过大人了,其他姐妹有这些归属,自然是良配。但我却不同!”董亮笑道:“有何不同,功夫最好?技巧最好?”柳絮微微一红,说道:“是也不是,倒不是妾身自命清高,觉得外面的大人配不上我,或者一心攀图高枝。而是妾身今日与大人说了这么多露骨的话,大人今日身体又有了反应,与大人便沾染了因果,大人今天或许没有心情,但万一日后又觉得可惜了怎么办?外面的人是大人的心腹,我若嫁与他为小妾,大人与自己的下属该如何自处?万一忍不住,我一个妇道人家,自然抵不过大人的威逼利诱,东窗事发,大人不是白白失了人心吗?便是大人能克制自己,不与妾身行那苟且之事,可这心魔在心里日积月累,就真的不会坏了大人与下属的情谊吗?”这一番话将董亮说了尴尬不已,因为柳絮说的还是有一些道理的。只不过将男人那点龌龊的小心思摆在了明面,让人不适应而已。柳絮接着又说:“所以妾身觉得将我嫁与外面那位大人不妥,而大人也不必嫌弃妾身非完璧之身,大人把妾身养在外面即可,不必入大人家门,哪天想了,来寻妾身便可。”“若是大人有哪曹孟德的癖好,妾身可以找一个普通汉子嫁了,与他商量让他做一个挂名的丈夫。”听到如此操作,董亮吃惊之余,身体又有意动了,但还是嘴硬道:“假人妻罢了,没有真人妻有意思。”柳絮笑道:“妾身不说名实,大人如何知道真假?”董亮又道:“这对那男人太过残忍了。”柳絮看了看董亮,好像第一次认识他一样,她认真说道:“怎么会残忍?这世上娶不到媳妇的人多了去,妾身如此美丽,他若不对妾身用情,和捡便宜有什么两样?即便用了情,妾身也有言在先,如何残忍了?哪有吃到嘴里又临时反悔的道理!”“再说了,妾身嫁过去,会带一笔嫁妆,即便妾身不与他做,他本就找不到媳妇,用这些钱给他纳小妾,有什么残忍?这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谁不愿意?大人若不信,去大街问问,只怕愿意的人从这里排到了午门。”董亮败下阵来,心想这女子说话怎么如此有道理。但他今天被太多人教育了,不想落入下风,于是板着脸说道:“你把这天下男人想的也太坏了,我就与你打个赌,把你养在外面。你看我会不会碰你!”柳絮跪倒在地,笑道:“这场赌局妾身应了,只是大人身为男子汉,妾身身为小女子,妾身想为自己增加一些筹码?大人答应吗?”“什么筹码?”柳絮没有说话,而是走过来,跪倒在了董亮正前。嘭!董亮的一只手紧紧的握住了椅子,另一只手不小心打翻了桌子上的墨砚。停!柳絮不依不饶,低头奋进。董亮奋力将她头搬开。这该死的封建社会!他是来做事情的,是来寻找苏克萨哈的弱点的,怎么能在这里耽搁时间呢!董亮起身,来不及整理自己仪容,从袖里掏出手绢递给了柳絮。“柳姑娘,把你口水擦一擦吧。”柳絮接过手绢,说道:“大人如此神武,倒是妾身占便宜了。只是大人这样,真的不打紧?”董亮有些生气了:“我有事要办!你先出去吧。”柳絮董亮真的有些生气了,不再停留,起身告退了。董亮整理了自己的衣物,冲着窗外喊道:“大为,你进来吧!”何大为进来后,看到董亮顿时慌了,真的慌了,直接跪倒地上。“大人饶命!”董亮不明所以,但看了看自己下面。淦!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董亮尴尬找个椅子坐下,解释道:“刚才那女子守寡太久,我不忍心她守活寡,稍稍安抚了下,你别怕。”“我有正事问你。你做过吏目,有没有认识能模仿别人字迹的人?”何大为听到董亮说正事,终于松了口气:“小人倒是认识,这人善于临摹别人的字迹,但只有八成像,做不到以假乱真。”董亮心想八成像便够了,不过是找个借口罢了,真能以假乱真又如何,别人还是不信!“此人靠得住吗?”何大为说道:“此人昨夜与卑职同在府上饮酒,应该靠得住,但我不敢打包票。”“何人?”“赵宣、赵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