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宗未然仍旧在世时的君臣相得,就如同隔世一般,令人怅惘。
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位新君既不新自己,留之何益?
宗守却对任博的心思毫无所觉,又笑着道:“对了!丞相最近若是无事,不若再整理一个预算出来。”
“预算?”任博的眉头微微一挑,有些不解。
“就是预算!“宗守点了点,想想这时代,还未有这个名字,便又开口解释道:“就是预估明年乾天山城的收入支出,统计各项开支huā销。量入为出的意思”
这预算到底是什么,其实他也不太清楚,只能含糊的解释。任博却是一点就通,不过紧接着就被宗守后面一句,彻底镇住。
“不妨按往年支出的十倍计算!如今兽晶的价格,还未到底,贬值的厉害。还是全用出去,多收些物资,盖点房子划算!”
任博神情怔怔,好半晌才回过神。十倍,那就是至少三百万以上的四阶兽晶。
这宗守当那云海,是自己的后huā园么?到底从哪来的自信,可以在云海之下,猎得多次多的兽晶灵石?
不止是任博不解,旁边一群随行之人,也同样是神情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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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博是忧心仲仲的赶来,又愁眉不展的负气离去。
眼送着这位二朝老臣的背影远去,宗守不由苦涩的扯了扯自己chun角,他说的可是实话,不过却全然忽略了,以他现在的年纪与威信,还远远不足以让自己的部下信服。
反而是被自己这些臣子,当成了骄横自大,不切实际之辈。
轻声一叹,宗守看向了身侧,只见身边的初雪弱水几人,也是眼带异sè的看了过来,不由大怒:“难道连你们也不信?”
初雪才嗫嚅了一下嘴chun,就又止住。片刻之后,还是决定实话实说的为好:“少主!十倍,那是三百万以上的四阶兽晶呢!我曾听父亲说起,我们乾天山的先天强者,总共也不过一万多点。”
那边轩韵兰也是柳眉微挑道:“可能君上,还不知那云海之下的情形。云海之下,最近精兽邪魅固然大增。不过凶险也是逐年增加。即便是我们轻音门,每次狩猎,亦不过六十万四阶兽晶的收入而已。即便那十大圣地,亦不会太多。君上这次,还是不要抱太多希望才好”
宗守不由无语,要是告诉这些人,其实他不但前世在神皇游戏中,把下面的那些极地恶渊,都探查了遍。现实内,也同样是曾经独自前往,在下面猎杀精兽,对云海之下里的地形,以及精兽魑魅的分布,都了如指掌,故此把握十足。眼前这些人,是绝不会信的吧?
微摇了摇头,宗守懒得解释,径自往他的那艘坐舰方向行去。
反正到时候,自然有事实说话。这次让任博,可他征集四百艘可载重十万石的商船,可不是用来看的。
他的那艘五牙座舰,乃是这虹城港口内,最雄伟的一艘坐舰。高足有二十丈,共分有二十层。能够搭载五千将士,存储十万石物资。
不过内中的装饰,却是极其简陋。与那乾天山巅的含烟宫一般,都是延续了宗未然朴素务实,而又不失大气的风格。
宗守却大皱其眉,这也实在太简陋了。他这一生,虽是为了剑道,可以不顾一切,可以承受那水下漩涡的日游折磨,可以把自己,在沙地里埋上数月。
可若有条件时,却也极看重生活的品质。人生在世,就该及时行乐才是。
至于这些享受,会不会消磨心志,宗守却有独到见解。若然连自己的本心,都把持不住。那么追求剑道之极,也不过是空言而已,早点放弃为好。
能经历奢靡浮华,纸醉金i,而仍旧道心不减,才是真正磨砺。强制自己,维持那苦行僧般的生活,未必就一定是道心坚定的表现。
他的住处,就在这艘五牙巨舰的最〖中〗央处,宽敞无比。旁边总共还有四十间房,都归他的shi女近卫使用,宛如一个小行宫一般。
而宗守进入自己‘寝宫,坐定之后,却是将众人全数挥退。径自将一本典籍取出。一页页的翻看起来。
hun海之内,是星芒闪烁。一边记忆,一边极力推演运算着。
这是魏旭临走之时,给他留下的秘典之一,也恰好对他的撼世灵决,颇有些益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