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少侠。” 见韩小莹朝着自己一抱拳,如此称呼,沈翼连忙摆摆手说道: “韩女侠客气了,少侠二字在下可当不得,韩女侠不骂在下是小魔头什么的,已是幸甚。” “大哥一时气话,还请沈少侠见谅。” 韩小莹见沈翼话语中如此疏远,脸色也是一暗。刚刚,郭靖也跟六怪解释过了沈翼为何会拜梅超风为师一事,让六怪也不禁扼腕叹息,没能早一步让沈翼投身正道门下。 如今,见沈翼因为柯镇恶的恶言恶语而对自己等人有所疏远,韩小莹也不禁有些失落。 而沈翼,他的目光则在梅超风和韩小莹两人身上游移着,他现在最怕的就是这两个在同一天里死了男人的女人再度打起来。 似乎是察觉到了沈翼的目光一般,梅超风恶狠狠地说道: “你在瞎看什么?再看我就将你眼珠子挖出来!” “是是是,我不看了。” 见沈翼被梅超风如此恐吓,韩小莹自以为是个机会,便向沈翼建议道: “沈少侠,我也听过靖儿说了你拜这梅超风为师的事情始末,不过是一场戏言,她也不当你是她的弟子,你又何必与这杀人魔头同流合污呢? 若是沈少侠愿意脱离这杀人魔头门下,无论沈少侠打算拜入哪个正道门墙,我们江南七怪都可以为沈少侠作保,证明沈少侠与这杀人魔头再无瓜葛。” “哼,我说你们这么殷勤地找上来是要做什么,原来你们这些所谓正道,倒也喜欢挥锄头挖墙脚啊?” 梅超风冷哼一声,竟是开口挖苦了韩小莹几句。 梅超风和沈翼虽谈不上什么师徒之情,但在梅超风看来,沈翼怎么说也算是桃花岛的弟子了,要是就这么被人挖走了,那桃花岛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只是,梅超风不开口还好,这一开口,与她素有仇怨的韩小莹又如何能忍,语气也冷了几分: “我只是不希望沈少侠如此青年才俊,却明珠暗投,最后成了你甚至是你师傅东邪那般的大魔头!” 韩小莹却不知,她这一番话,竟是把梅超风心中火气激了起来,她无所谓别人怎么看待她,但她绝不容许有人侮辱自己的恩师。 眼见梅超风面色一沉就要动手,沈翼连忙拉住了她: “梅师傅,且慢动手,消消气,消消气。” 却不料梅超风直直地将脸朝向了他,狠厉地问道: “说!你是不是也想像他们说的一样,重新去拜他人为师!?” 只要不瞎,都能看得出来梅超风现在是多么生气,沈翼也明白,面对这样的女人只能哄着,当即抓着梅超风的手温声说道: “放心吧,梅师傅,既然已经拜师了,我便不会再转投他人门下。” “嘁,恶心……” 说着,梅超风便将自己的手从沈翼的手中抽了回来,但她心中的火气也着实下去了几分,也不打算动手了。 眼见梅超风已经哄好了,沈翼也朝着韩小莹抱了一拳: “抱歉,韩女侠。但我想着,若是我今天答应了韩女侠,哪怕有着七怪作保,恐怕江湖中人也都会觉得我是个背师弃义之人。只能辜负韩女侠一番好意了。” 见沈翼如此回应,韩小莹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叹息一声,便回去了其他几怪身边。 一时,破庙内再无风波,直至夜深,身上带伤的各自运功调息,该休息的休息。 突然间,沈翼听到一阵轻巧的脚步声,似乎是破庙中有人打算往外面走去。 待得脚步在门口逐渐远离,沈翼才猛然睁开眼睛,运起螺旋九影跟了上去。 跟着两人直到两人进入了破庙的一间偏房,还关上了门,沈翼知道,自己是跟不进去了。索性便找到了偏房的窗子,往里面偷窥着: “咦?是岳父和义母?不会是他们二位打算重温过往吧?那我还是不便偷窥了,罪过罪过。” 没错,沈翼发现自己跟着的人正是杨铁心和包惜弱,而正当沈翼打算离开的时候,包惜弱的话语,却让沈翼的脚步停了下来: “铁哥,此生还能活着见到你,已是惜弱之幸。可我如今已在完颜洪烈手上失了贞洁,又有什么颜面与铁哥你回牛家村白头偕老? 还请铁哥借我一尺长布,让我也好在此自尽了吧。” 这番话一时让沈翼听得全身发冷,他知道自己现代人的三观或许会和这个世界有所出入,却没想到封建礼教竟能害人至此。 岳父大人,你应该会阻止岳母吧? 这样期盼着,沈翼将眼睛凑了过去,却见杨铁心对包惜弱竟是毫不劝阻,虽是满眼含泪,却还是将手中长布递了过去。 疯了吗!? 震惊之中,沈翼竟是呆楞在了原地,直到包惜弱的头颅挂上长布,准备自缢之时,沈翼才回过神来,急忙出手。 只见一只赤狐破窗而入,竟是咬断了那挂在了屋梁上的长布,沈翼也跟着赤狐虚相,接下了即将摔落的包惜弱。 不过沈翼此番出手,动静闹得着实太大了一点,破庙中的众人纷纷清醒过来,赶到了这一处偏房。 “阿翼!娘!” 眼见沈翼怀里抱着包惜弱,穆念慈连忙赶了过去,而郭靖也是不甘落后: “沈兄弟,怎么了,是有敌人吗?” 听郭靖这么一说,众人皆是小心张望着,很快便发现,在弥漫的烟尘中似乎确实有个人影。只是,当杨铁心从那烟尘中走出来时,众人也尽皆愣住了。 敌人,在哪? 一阵沉默之中,沈翼率先开口了: “何苦呢?你们二位回牛家村好好过日子不好吗?何必要逼着义母自寻死路?” 包惜弱只当沈翼以为是杨铁心逼着她自尽,连忙开口解释道: “不是的,阿翼,自尽是我自己的选择,不是铁哥逼我!” 沈翼却是理也不理,只是将包惜弱交给了穆念慈,几步走到杨铁心面前,开始质问起来: “为什么,你不去拦着她?难道真要看着义母死在你面前吗!?” 此刻,杨铁心双眼中的泪水才夺眶而出: “可是,惜弱她毕竟,是在那金国王爷身上失了贞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