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的公园旁,没有熄火的本田车的黑色车身微微颤动着,在车灯两道光柱的照射下,自觉已经暴露身份的“少女”,脑袋气球般圆鼓鼓地涨起,前端宛如花瓣似的绽放开来,径直咬向高川! 噗嗤! 伴随着一声闷响,高川以手为刀,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寄生兽的半边肉瓣被削了下来。 寄生兽惊疑不定地后退数步,它寄生宿主至今,狩猎时从未遇到过这般激烈地反抗,而且它的本体比钢铁还坚硬,连子弹都射不穿,却被高川的手掌给削断了,这不科学啊! 寄生兽短暂的震惊后,脑袋蠕动成小臂般粗壮的肉筋,肉筋的末端连着锋利的剃刀,啪的一声,猛地抽向高川! 抽出的肉筋速度比子弹还快,高川的双眼却能将其捕捉,他擒住肉筋,紧接着将右臂的水分气化,肉筋的热量也被一同带走,他的手臂连同寄生兽的肉筋都被冻住。 这招属于伤敌一千,自毁八百,若非高川作为吸血鬼有强大的再生能力,不然也不会用。 高川左手朝被冰冻的肉筋一甩,伴随着咔咔声,肉筋上出现道道裂缝,随即碎作冰粉,就跟起了一场雾似的。 唰! 高川猎豹般的窜出,顷刻间逼近寄生兽,砰的一声,他的重拳炮弹般的轰出,直接将寄生兽的左胸膛洞穿,心脏也被粉碎! 寄生兽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死在一个人类的手中! 高川贪婪地摄取着寄生兽体内的鲜血,不得不说,人类的血比动物的好喝一万倍,当时情况紧急,不然他也不会吸杜宾犬的血。 寄生兽转眼间就变作一具干尸,它体内的血,都成了高川的养分。 高川右臂上的冰块嗖落,露出一只坚韧的手臂。 他将寄生兽杀死时,眼中不出所料的有+1弹过。 高川进攻寄生兽的心脏,并非临时起意,而是早有准备,只因寄生兽的弱点在于寄生躯体的心脏以及本体。 本体不好摧毁,所以高川遇上寄生兽,都是优先攻击心脏的。 高川将寄生兽的身体冻裂后,上车离开,这个年代的日本监控还未普及,公园地处偏僻,又没有目击证人,而且寄生兽的尸体还被破坏,不说最近凶杀案频发,警方警力不够,就算x市全部警察都来查这起案子,找到他的几率也几乎为零。 …… “近日我市凶杀案频发,受害者的尸体都遭到凶手的严重破坏,据办案的警察所述‘像被野兽啃食了一样’……” 床头柜上的收音机正播放着新闻。 自寄生兽入侵以来,x市的犯罪率直线飙升,最要命的是,直到现在都没有抓到一个尸首破坏案的凶手,这也是不能怪警方无能,毕竟寄生兽能随意的改变容貌,只要注意些,就很难被抓到。 高川站在一面全身镜前打量着自己,他的相貌并不突出,但目光却跟贝加尔湖般深邃,他将额前的半长黑发随意地往后撸了下,就走过去,关掉了收音机。 高川昨晚做梦了,梦见了他做最后一单时冷峻的脸,说来好笑,作为一位杀手,在退休的那一天竟然被一辆泥头车给撞穿越了。 嗡嗡嗡…… 这时,高川裤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掏出后讲机盖往上一滑,屏幕上的来电提醒显示是陌生号码。 高川按下接听键后,电话那头传来“三指”低沉的声音:“主人,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让手下的人都聚集到足够隐蔽的地方,一栋烂尾楼里,具体的地点在……” “好,我这就过来。”高川挂断电话后,一路下楼,来到屋外。 现在的天是黑的,对吸血鬼来讲,却是活动的时候。 高川的生物钟彻底颠倒,白天的时候睡觉,晚上的时候醒来搞事。 高川走出庭院,拉开停在路边的本田车车门,坐进去后,砰的一声关上车门。 车灯射出两道光柱,本田车的橡胶轮胎在柏油路上转动,高川调了个方向,朝“三指”说的地址驶去。 半个小时后,高川来到一片烂尾楼群,其中的一栋烂尾楼前的空地上,停着各式各样的汽车和摩托车。 高川找了个不拥挤的位置停好车后,就下车走进唯一一栋有灯光的烂尾楼内。 这片的烂尾楼都没有通电,不过高川进的这栋楼有台柴油发电机,在天花板拉了三个管状的吸顶灯,虽然没将这里照得如同白昼,但也照亮了大部分的空间。 高川的到来,并未掀起波澜,都没几个人注意到他进来了。 高川看了下,没有发现阿建和“三指”的身影,不知道去做什么了。 至于这里的人数,他粗略地估计了一下,有上百人。 高川见靠墙放着的几张沙发没人坐,就走过去在柔软的沙发上坐下。 “你他妈的谁啊,懂不懂规矩,不知道这里只有干部能坐吗?” 高川斜眼看去,一位壮汉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指着自己的鼻子骂道。 听见有冲突,不少人凑过来看热闹。 “你们见过这家伙吗,我怎么看着很面生啊!” “我也没见过,小子,这里可不是你能待的地方。” “他会不会是别的帮派的人,过来打探我们的情报?” “……” 壮汉又想骂些什么,可他看着高川的脸,心里升起莫名的恐惧,他感到匪夷所思,自己跟其他帮派争地盘的时候,手上可是见过血的,竟然会对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家伙感到害怕!? 高川正准备送这个出言不逊的混蛋归西,砰的一声枪声骤然响起,壮汉的脑侧被开了个狰狞的血洞,鲜血和脑浆混杂着颅骨碎片四溅,壮汉直挺挺地摔在高川的脚边。 开枪的是阿建,他手中的左轮手枪枪口,还在往外冒着硝烟。 阿建迈着沉重的步伐,在高川的面前跪下,额头挨到地板,卑微到极致,他说:“都是我的错,让这种卑贱的渣滓冒犯到您,不管您要对我降下怎样惩罚我都不会有半句怨言!” 围观的齐藤组成员,不敢置信地看着跪拜的阿建,他们难以理解阿建为什么要这样这样做,阿建可是组里的干部啊,无论是面对老大还是谁,从来没有这般卑躬屈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