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乖乖的“规划”，她的小肚子虽然不可能比白止的孕肚要大，但一定是比白止的肚子要凸。 会是一座险峻的山峰。 奶声奶气的童言，逗得不少人笑开了怀，白止气得干瞪眼，在心里不知道骂了多少遍乖乖，她怀个孕乖乖闹麻了，总拿着说事。 苏小婷坐在椅子上，双脚交替一前一后晃着，嘴里吃着烤羊肉，笑着说：“妹妹，你的肚肚一定吃不了那么大的，你再多吃一点，你的肚肚就要破啦！” 乖乖也明白自己是异想天开了，耸了一下小鼻子，看不得大家那么欢快的吃烤羊肉，于是便跑到自动麻将机旁，来一招眼不见为净。 站在黄子华的旁边，乖乖看了一会儿，看不懂，但知道是她没有接触过，于是便问道：“表叔，这个系什么游戏呀，好玩吗” 黄子华反问道：“你看着觉得好玩吗？” “好玩”乖乖点头。 黄子华说：“可是你爸爸不会觉得好玩的，我是不会教你玩的。” 乖乖觉得自己被戏弄了，哼了一声，换了个人的牌看，然后指着其中一张牌说：“我看到表叔也有这个一样的” 她现在看的正是刘昌志的牌，刘昌志闻言，低眸看了一下小家伙，笑着问道：“有多少个？还有其它一样的吗？” 乖乖顿时找到了存在的意义，丢下一句“我去看看”，就跑回到黄子华的身边。 可是这时黄子华已经将牌放下，他面露不快的对乖乖说：“你不能这样做的，你这是违反规则！” 违反规则吗…… 乖乖眼珠子一转，双手搭上黄子华的手肘抓着推来推去，“看看嘛，表叔你让我看看嘛” “五块钱，你给我五块钱，我就同意给你看我的牌！”黄子华是知道怎么劝退乖乖的。 果然，听到还要钱，乖乖马上就变脸了，她放开手，冲刘昌志咧嘴一笑，“刘伯伯，我帮不到你了呀，拜拜” 挥了挥小手，她转身就熘去找苏清河，要了一小块烤羊肉，她问道：“爸爸，你会不会玩表叔他们玩的游戏呀” 苏清河点点头，“我会，你想学吗？” 乖乖眼睛闪着亮光，“想” 苏清河语气不无唏嘘的说：“我可以教你，但先跟你说明白，学这个是要挨打的。” “啊？”乖乖把手里的羊肉丢下盘里，油污的双手捂着小屁屁，一脸警惕的盯着苏清河，怎么学这个要挨打的，我看坏蛋爸爸就是想找理由打我。 “看看，看看，我说什么来着！”这时，白止急切的开口了，她终于找到机会了，得损乖乖两句出出气，“我就说她会把手上的油弄到衣服上，没有错吧。” 乖乖后知后觉，赶紧又把手放开，看看苏清河又看看白止，委屈得瘪瘪嘴，无能狂怒的跺跺脚，觉得自己真是太难啦。 “你少说两句，看把乖乖急得……”依然是陈娟华，她站出来给乖乖撑腰了。 乖乖看到救星，惊喜的跑过去找外婆，然而陈娟华拒绝了她的抱抱，抓住她的手腕，用纸巾帮她擦手。 白止暗暗偷乐，原来你也嫌弃乖乖手脏啊。 仗着有外婆的庇护，又见爸爸没有后续的动作，乖乖又神气起来了，指着打麻将那边说：“爸爸，为什么学那个要被打呀” “我也不知道呀，反正我学会的时候，你公祖是见一次打一次，现在你要我教你，我不得也打一下你呀？”说起这个，苏清河简直就心塞，他童年挨打的次数本来就不多，具体多少次他不记得了，反正肯定比这大半年来他打乖乖的次数要少的。老爷子是疼他的，他私自下河游水，老爷子都是骂几句了事，能动口尽量就不动手。 唯独打麻将这一回事，哪怕苏清河只是和小伙伴们打着玩，老爷子只要知道了，直接就拿起棍子，边打边骂，打了还骂，你敢跑，他就敢提着棍子追着不放，边追边骂，追上了又打又骂，实在追不上的话，你总得回家吃饭睡觉吧，老爷子可记着，是躲不过的。 所以说，苏清河人生中挨过的毒打，基本都是因为打麻将。 要说苏清河有多想打麻将，其实也未必，只不过那时候刚学会，新鲜感十足，每次都存有侥幸心理，总觉得老爷子不会发现。被打了几次后，就再也不敢了。 苏清河跟乖乖说的不知道为什么要挨打，其实是假的，老爷子骂骂咧咧时，可不仅仅只是骂，还会把原因说得清清楚楚，让你明明白白挨打。 说一千道一万，归根到底无非就两个词，“赌博”和“玩物丧志”。现在苏清河都还能见到有家庭因为赌博而倾家荡产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搁老爷子年轻时就更多了，那年代在南岭，赌博的风气是很浓厚的，最常见的方式就是打麻将和三公，参与的人通常不是玩到大半夜才回家就是通宵，赌得大不大先不说，就这作息，那些人哪里还有什么心思下地上工。 苏清河他爹就曾经走上歧途，把积蓄输了个半不说，还无心工作，好好的一间厂折腾到亏损倒闭。苏清河就是在他爹沉迷赌博这段时间学会打麻将的，也没人教，就是跟他弟苏清池做老爹的左右护法，看久了，看多了，自然而然学会的。 好在他爹迷途知返，当然，其中也有老爷子的一份功劳，而立之年的儿子说打就打，打起来也不含湖。 思绪到此，他收敛心神，正欲叮嘱黄子华他们偶尔玩玩就行，不要沉迷进去，却发现乖乖已经走了过去。 小家伙有前科了啊，见到她过来，打麻将的四个人都马上将自己的牌放倒，以免乖乖看到自己的牌说出去。 乖乖不在意的，她又不是来专门看牌的，她只是为了确定苏清河说的是不是真的，是不是学玩这个就要挨打。 她首先找上的就是最熟悉的黄子华，“表叔表叔，你学这个系不系被舅公打了呀，为什么现在舅公看着你玩这个，不打你呀” 黄子华哀怨的扭头看苏清河，好像在说：哥你说我怎么回答吧。 苏清河没有回答，而是看了眼舅舅。 黄子华心里卧了个大槽，赶紧起身，“不打了不打了，再打我爸就要打人了。” 乖乖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果然见到舅公站了起来，愣了下，她拍着巴巴掌咯咯笑了起来，原来玩这个真的要被打的呀！ 又偷偷瞄了眼苏清河，乖乖很愉快的决定还系不学了。 她可不乐意被爸爸打。 只是有点小可惜，没能看到舅公打表叔的场景，不知道表叔被打了，是不是也会像她被爸爸打那样嗷嗷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