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海鲜大餐吃得众人心满意足,哦,小李除外,他吃得心不在焉。 午饭之后,白芷把俩小只赶到围栏里,让她们玩一会就睡觉。 小李包了洗碗筷的工作,但因为心里有事,他把黄子华也拉上了。 “喂喂喂,午餐是我做的诶,怎么洗碗还有我的份!”黄子华自然是不乐意。 小李双手合十,一脸央求,“哎呀我的好哥哥,你都吊了我那么久了,好好的一顿海鲜大餐我是食不知味啊,你就大发慈悲,给小弟解惑吧!” “别别别,你年纪比我大,我担不起你一声好哥哥!”黄子华连忙摆手,语气十分抗拒。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于公你是副经理,于私你入行比我早,怎么就担待不起我一声好哥哥啦?”小李搬过一张小马扎,把黄子华按坐下,“伱就坐着这里,我一边洗碗一边听你说!” “好啦,不逗你啦,你洗碗吧,我说你听。”黄子华终于良心发现了,不过也没说多。 买菜和开农庄是他和詹台洲商量过的,旨在开辟新的业务,看看能不能在市区县城周边打开突破口,所以今天趁着这个机会来探探苏清河的口风。 毕竟公司扩张受阻,公司下半年总得有进账,不能白白浪费时间啊。 同样的,当公司下半年的工作重心转移到种菜卖菜开农庄时,关于跟南岭镇等几个山镇的合作就可以晾一晾了。 公司不能任人拿捏,这是他们的底线! 之所以不跟苏清河明说,同样也是他们对苏清河的考验,对他们来说,双塘水果公司并不是唯一选择,甚至也谈不上是最好的选择。 他们只是想看看,苏清河是不是只知道一味让步。 如果是这样的话,哪怕苏清河再怎么放权,他们也不会继续在公司待下去。 “你们跟苏哥这么玩,就不怕他生气把你们都炒了?”小李都听傻眼了,属下跟老板玩这样的心眼,真的没事吗? 还有,你好歹也是苏哥的表弟啊,怎么就跟詹经理串通一气啦? 小李心里有些慌,偷偷瞄了一眼门口,话说苏哥不会也觉得我参与其中了吧? “双向选择嘛,我表哥挺聪明的。”黄子华沾沾自喜。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和詹总这是站在同一阵营了?”小李小声把话说得更明白。 黄子华脸色一滞,“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们不是一个阵营呢?” 小李不知道怎么说,他现在心里很乱,他觉得自己想要表达的跟黄子华表达的并不是同一個意思。 黄子华若有所思地深深看了一眼小李,“知道我表哥是什么意思吗?” “他答应了呗。”小李语气有些敷衍。 黄子华没有理会小李,而是自说自话,“我表哥的意思是,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别把压力带给他,影响他陪乖乖。其实他什么都明白。” 廊下,苏清河坐在躺椅上,拿出手机犹豫了下,拨通了罗齐平的号码。 听到苏清河拜托的事,他马上就答应了,还说那块地他也有耳闻,但不是很清楚,所以需要打听一下,晚上能给他答复。 苏清河原本还想把双塘镇镇府的事跟姑父提一下,问下他的意见的。但想想还是算了,一旦罗齐平过问,这件事就变味了。 到时事情的发展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到底会走向什么结局,没有人可以预估到。 挂上电话,刚好看到黄子华从厨房出来,苏清河朝他招招手,“子华,你过来下。” “怎么啦?”黄子华在苏清河旁边的凳子坐下。 苏清河说:“农庄的事可能晚上就有答复了,要是没问题的话,周六我们一起去看看,你跟老詹说一说。” 黄子华问:“是等你通知再说,还是现在就说?” 苏清河想了想,“都行吧,随你,你们先做准备,万一这个农庄不成,我们也可以考虑自己租地建一个嘛。” 黄子华看了眼苏清河,也知道了苏清河心意已决,农庄一事是势在必行,于是点头道:“我明白了,我和老詹会做好所有准备的,绝对不让你白走一趟。” “也不会白走一趟,周六我打算带阿芷和乖乖到市里逛逛。”苏清河歪头看着黄子华,“你问下子琪周六有没有时间,有时间的话叫她带老公一起,我请他们吃个饭。说起来,我还没见过这个表妹夫呢,大家认识一下。” 黄子琪,就是黄子华的亲姐。 “表哥邀请,我姐我姐夫他们就算没空也必须有空啊!”黄子华笑道。 苏清河撇撇嘴,“乖乖对岁他们就没时间来。” “没办法,当时他们人在外地送货。”黄子华解释道,想了想,他凑近苏清河压低声音问:“表哥,李哥你是怎么安排的?” 苏清河似笑非笑,“你不是猜到了吗?” “我明白了。”黄子华心领神会。 “你们心里怎么想的,我大概也能猜到。我把小李放到公司,的确有代我监督你们的意思,但是我更希望他能学到本事,能独立做事,他跟了我这么多年,一直任劳任怨忠心耿耿,是值得信赖的。”苏清河坦白道,既然黄子华都说出来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我知道。”黄子华也没什么抵触心理,“既然表哥你这么坦诚了,我也老实跟你说一句吧,让李哥把更多心思花在工作上,我和老詹对他是没有偏见的,唯一的意见就是他尚缺主动。” 苏清河笑了笑,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而是问道:“你和老詹转线的决定我是满意的,也能看出来你们是真的为公司着想。不知我的表现,你们满不满意?” “非常满意,表哥,我们合作愉快!”黄子华伸出拳头。 苏清河跟他碰了下拳,满脸欣慰笑意,“子华真是长大了,做事有自己主见,我真是替舅舅高兴。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这次考验我是你提出来的吧?” “是的表哥!”黄子华咧嘴大笑,承认得很干脆,“我阿公走时,最惦记的是你,说我大姑一生命苦,还苦了你。如今知道表哥你不会一味委屈自己,我想阿公和大姑在天之灵也会欣慰吧。” 苏清河想起外公,就想到小老头把他抱到猪背上的画面,继而又想到外公因病卧床近十年,直至离世,他这个做外孙的不但没有代母侍奉左右,探望的次数还少得可怜。 不由悲从心起。 “跟舅舅说下吧,周六我去给外公上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