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一早,君落羽怀着忐忑的心情准备前往春香窑拿货。 不慌不行啊,那天临走的时候,莺儿那个眼神那个表情,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这个老司姬总不至于给我整点花活吧……应该不会吧……” 君落羽敲响了春香窑的大门,祈求这位老司姬千万别整事。 “谁呀!大早上的……” 春香窑的大门缓缓打开,莺儿那张明显写着没睡醒的小脸顺着门缝钻了出来。 “诶呀,原来是这位小弟弟呀,这么早就来拿货了呀稍等一下。” 莺儿转身进屋,不多时拿出了一个已经包装好,写上了“生日快乐”的盒子。 “诺,你的花瓶。别擅自拆开哦,这可是姐姐精心包装好的,一旦拆开了就没有办法恢复了呢” 莺儿带着一脸姨母笑,把盒子塞给了君落羽。 “……麻烦您了啊……” 君落羽看着这张写满了“搞事”的脸,带着复杂的心情接过了盒子。 “没事没事姐姐我这个年纪,什么都懂的快拿去送给你的小女朋友吧” “不是!都说了不是!!” 君落羽的反驳丝毫没有效果,反而像是坐实了什么一般,让老司姬的姨母笑更浓了。 带着自闭的心情,君落羽拿着盒子回到家,开始纠结到底要不要打开看一眼。 他现在无比确定,那个黑车司姬绝对搞事情了! 有五成概率是在上釉作画的时候画了什么东西,还有五成是在盒子里夹了什么小纸条,至于没搞事的概率,看那张姨母笑的脸就知道绝对是零。 “外包装上没有丝带,是直接粘合的贴纸,封口被粘的很牢固,如她所说,只要拆开绝对无法复原,甚至会破坏盒子本体,而重新包装则有极大可能会被再调侃一次,怎么办,拆还是不拆,这是一个问题。” 君落羽不断检查着盒子,确认无法无损拆开后开始计算得失。 “如果不拆,那就无法确认具体情况;如果拆开,确认情况后需更换礼物,目前无后备方案。以那位老司姬的表情和语言判断,搞事方面极有可能是带有撮合一类的内容。横向对比,如继续赠送普通小饰品,所造成最严重的后果顶了天也就是被胡桃认为没啥新意;如赠送这份极有可能带了什么歧义的花瓶,所导致的后果可能会挨揍,甚至有可能以后没得做朋友。” 君落羽仔细权衡了一下,最终决定上街给胡桃买个项链啥的对付过去。 没新意就没新意吧,反正自己是个直男胡桃又不是不知道,要是真把这个花瓶送出去可能会有大麻烦! “唉,去找找看有没有梅花吊坠吧……” 君落羽无奈的把盒子收在柜子里,出门去挑选吊坠。 “早知道这样我还想这么多干啥……累死累活的跟着行秋跑了一趟轻策庄,最后啥用没有,心好累……” 时间就这么过去了两天,废宅的君落羽自从挑好吊坠之后也一直没出门,甚至连深渊战场都没有第一时间打。 夜间的往生堂在光线的渲染下,显得比白天更加阴森恐怖,此时,一个身影正不断的在往生堂门口徘徊。 “呼,淡定,淡定,不就是人生中第一次去女孩子家里给她过生日么,慌啥!虽然今天很大概率跑不了,但咱出门在外也是社交的一把好手,演的不也像模像样的,不要慌,心态放平,要淡定,淡定!” 君落羽穿着一套跟平时完全没什么两样的衣服(他有别的颜色的衣服,但是不怎么穿),不断给自己打气。 “d不行啊,完全冷静不下来,要不先跑路,明天再把礼物给她?嗯,没错,可以的,就这么决定了,先跑路,明天再给她!” 君落羽纠结了两分钟,最终社恐的心理还是战胜了留下来给胡桃过生日的想法,经过一番激烈的心里交锋,他最终还是决定跑路。 可他的想法注定要落空,因为胡桃和先一步赶到往生堂的香菱无比熟悉这条咸鱼,两人已经躲在角落里看着这条咸鱼半天了。 君落羽刚转头要跑,两只手就被牢牢抓住。 “站住!”2 成功捕获了一条咸鱼的两个妹子开始把君落羽死命往里拽,拉住君落羽左手的香菱开口道: “别跑呀,你都走到这了就进去呗!里面又没有吃人的东西!” 胡桃也一遍拽一边说: “就是!人都到这了还想跑!给我进来!放心,知道你不愿意跟别人打交道,这次我没请多少人,就香菱,我,钟离先生!而且钟离先生也就是睡不着坐那喝茶而已!白天我已经办过生日宴会了,晚上这次就咱们几个!” 胡桃说完,跟香菱对视了一眼,一同发力。 “你给我进来吧!” 君落羽一听没多少人,身上力气一松,再加上胡桃和香菱一起发力,君落羽脚下没站稳,被两个妹子跟拖麻袋一样拖进了往生堂。 那造型,怎么看怎么像绑票! 把君落羽拖进了门,俩妹子反手就把门给关上了,彻底绝了君落羽跑路的念头。 “看吧,就钟离先生一个再加我跟香菱,没别人了。” 胡桃一手掐腰,一手指着正在喝茶的钟离老大爷说到。 君落羽看了看,除了钟离之外确实没有别人了,他明白了,现在这场生日宴会可以说是胡桃专门为了他一个人加办的。 君落羽自穿越以来,一直都抱有一种局外人的心态,再加上今世的父母因为职业的缘故很少陪在他身边给予他家庭的温暖,以至于他在于所有人相处时,都是一种做任务的心理,这种心态在今生父母去世后更为严重,甚至说是六亲不认冷漠无情也不为过。 即使是对香菱和胡桃也一样,只不过比起其他人要略近一些。 而相比于卯师傅那很难察觉的,如同自家长辈式的的关心,这次特殊的生日宴会,让君落羽第一次直观的感受到,他不是璃月的外人,他在璃月有家(虽然就他一个人),有朋友,有关心他的人,他出生在璃月,就是璃月人! 君落羽想哭,但胡桃和香菱是那么的理所应当,钟离那平静的样子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意外,就如像应如此一般,这一切是那么自然,让君落羽无论如何也哭不出来,只想开心地笑出来。 “那个,不好意思啊,又给你添麻烦了。” 君落羽脸上的紧张之色完全褪去,露出了给朋友过生日时应有的笑容,拿出装着吊坠的小礼盒递给胡桃, “诺,生日礼物。” “谢谢!” 胡桃开心的接过盒子,但看向君落羽的时候被他那表情吓了一跳。 “喂,你没事吧?你这是怎么了?刚进来的时候还是一副很正常的紧张样子,怎么突然笑的这么开心?难道是先前的后遗症?” 说完,她还喊了一声香菱, “香菱你快看,君落羽这幅表情很不对劲对吧!我认识他三年了,他从来都没有过这种放松的表情!你认识他的时间更久,你有没有见过这种表情?要是有问题得赶紧送去不卜庐看一下啊!” 香菱闻言,也看了看君落羽的笑容,也是一脸担心地说道: “没有,我认识他少说也有七年了,确实没见过他这么笑过!你没事吧?要不真的去不卜庐看看?” 君落羽的笑容渐渐消失,一脸无语的看着这俩丫头。 “我能有什么事,我平时不就这样么。能不能像我一样成熟一点?一惊一乍的,饭还吃不吃了?一会儿都凉了啊!” “唔,这幅表情到是很正常,平时没少见,应该确实没啥问题。” 香菱看着无语的君落羽,脸上的担心之色消失不见,重新恢复了笑容。 胡桃也松了一口气,拍了拍看上去平平无奇的胸口。 “没事就好,走吧,去吃饭!” 看着三个孩子的闹剧,钟离老爷子内心毫无波澜,继续喝着茶。 开玩笑,我堂堂岩王帝君几千年什么场面没见过? 三个人坐在一起愉快的吃完了这顿特殊的生日宴会,而后胡桃拿着小盒子开始问君落羽: “君落羽,你确定这个是你送我的生日礼物?白天的时候我听行秋说,你准备送我一件自己制作的瓷器来着?有这么小的瓷器?” 君落羽一愣,不应该啊,我没和那个坑货说过我要送胡桃啊,他怎么知道的? “嗯?行秋怎么知道我认识你的?” “白天的时候他问我是不是认识一个叫君落羽的人,我就说认识了啊。” 君落羽更蒙圈了,他怎么知道的?这不科学啊?总不能瞎猜的吧! 事实上,行秋还真是瞎猜的,他只是猜测君落羽说的那个女性朋友的生日跟胡桃同一天,有可能就是胡桃,于是就这么顺便问了一句,结果猜对了! “喂,别愣着啊,到底是不是啊!” 胡桃见君落羽愣住了没回话,开始催促。 君落羽回过神,连忙开始忽悠胡桃: “啊对,原本是打算送个花瓶来着,但由于一些技术方面的原因那个花瓶没法送出去,时间上也来不及再做一个了,就给你挑了这款吊坠。你看,这吊坠多好看!” 胡桃看了看自己手里还没完全拆开的盒子,察觉到君落羽是在刻意转移话题,想让她忽略那个花瓶的事情。 可胡桃的性格跟行秋差不多,是个十足的好奇宝宝,她不想就这么放过君落羽。 于是她放下了手里的小盒子,开始向君落羽撒娇。 “我想要那个你亲手做的花瓶嘛送我那个花瓶好不好” 虽然胡桃的撒娇并不熟练,可单身至今的君落羽也属实没见过这场面,实在有点顶不住,于是紧急向香菱求助: “胡桃别闹,那个花瓶我就捏了个形状,上釉什么的都不是我弄的!香菱,香菱!你快管管她!” 可香菱也很好奇君落羽做的花瓶长什么样,再加上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基本原则,香菱就仿佛没听到一般,起身端起盘子就往厨房跑。 君落羽见香菱靠不住,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某喝茶老大爷,可钟离依旧一脸淡定的喝着茶,一副啥也没听到啥也没看见的样子。 眼见“援军”没一个靠谱的,君落羽只能试图安抚胡桃,看看忽悠过去。 “胡桃我没骗你,因为上釉的缘故那个花瓶没法看,真的!你看这项链……哦还没拆,我发誓,这项链一定很合你心意!” “我不!我要那个花瓶!” 胡桃态度坚决,一口咬死了说什么也要看看那个花瓶。 君落羽在胡桃的软磨硬泡之下只能无奈妥协: “行,非要花瓶是吧!你等着,我回去给你拿,你别后悔!还有,你最好让钟离先生先回屋睡觉,听不听由你。” 胡桃见自己“撒娇”成功,不由得比了个“耶”。 “保证不后悔!你快去拿,我跟香菱等你!” 说罢,胡桃看向钟离: “钟离先生,您看,您要不先回避一下?” “以普遍理性而论,那个花瓶可能确实有什么不便之处,不过既然堂主你坚持想看,那我便先行回房休息了。” 钟离老爷子毫不含糊,收拾起茶具说走就走只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君落羽见一个个的都这么配合,只能转身回家去拿花瓶。 “行秋,你给我等着!我跟你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