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其娘之,平日里吃耍玩乐,到处当小爷!眼下让你去撞一撞他,你当缩头乌龟?老子打死你!”定远侯教训道。 “你……怎么不去撞杀神,我就想混吃等死!” 邓文明怨气上头,顶了一句。 “嗨?死娃子,反了!” 邓世栋持着扫把,舍了背后,要往他的头上打。 “邓弟休要在打!孩子是送给那位调教的,你我管教,如何能上得了疆场?”张维贤抬手阻止道。 “哼!要不是你张伯面上,一定揭了你皮!” “父亲,要不孩儿再冲一次,一定挑出点事来!”张之极急道。 “再说!且看那位爷去哪里了!” 张维贤拍拍手,立有一小厮进门,递上纸条。 文竹斋二楼,紫竹阁,装饰古朴,气度非凡,文墨气息很重。 江鹤轩,领着莹儿、梅儿落座,黄衫翠儿站立一旁。 洪掌柜殷勤伺候: “江大人,您请用茶!店内的宣纸、纸签,只消您钟意,尽可拿去!” “拿什么拿?尽卖乖?本大人从不写字,难不成用宣纸擦刀?” “大人,瞧小人这嘴,真不会说话!”洪掌柜急扇自己嘴巴子。 “行啦,找谁讨乖不好,非要找刽子手说嘴?你那脑袋往哪想的!” 令狐莹见掌柜的吃瘪,噗嗤发笑,忽的想到是人前,急急用袖口遮面。 “下去罢,本官暂借宝地歇歇脚!”江鹤轩递个眼神给翠儿。 翠儿会意,急去十两银票放在茶几上。 洪掌柜取了银票,苦着脸下去。 “臭师弟,那几个纨绔似乎不是为了梅妹妹而来!” 令狐莹见人离去,揶揄道。 “姐姐……”梅红蕊见她取闹,急急嗔了一眼。 “怕什么,她们敢轻薄你,师弟不出头,我出头! 一脚一个,保准他们一辈子忘不了教训!”令狐莹忙急哄道。 梅红蕊白了令狐莹一眼。 “那五人目的恐怕在我,不在你们!”江鹤轩播着茶水,淡淡一笑。 正在说话间,忽的听到外面传来骚动,一阵密集的上楼声传来。 翠儿呵道:“外面甚么事?” “回姑娘,有一伙强盗闯进文竹斋,正在劫道!”秋菊低低说道。 翠儿还未说话,江鹤轩放下茶碗,摇头发笑; “瞧!那波人来了!咱们去瞧他们怎么唱戏!” 翠儿转换口风;“护在外面,不要动手!” “是!”三女低低应声。 “老子是金三标,想借贵宝号银钱使使,不会伤人,掌柜的莫要自误!”楼下一汉子声音粗犷。 “是!是!金爷,你请随便拿…… 不不不!金爷你手下留情,某奉银三千,求金爷高台贵手!” 洪掌柜吓呆了。 琉璃厂的位置位于宣武门旁,内墙脚下,只听闻有失窃的,从未出现白日劫道的。 早晨突然来了这么一招,府内伙计吓坏了。 小半盏茶后,门外传来兵甲交击声,窸窸窣窣,十分响亮。 “梅儿最聪慧,你觉得下面该唱那一折?” 江鹤轩抬手示意令狐莹过来。 令狐莹见他想亲昵,又喜又羞,白了一眼,不肯答应,反去搂着梅儿。 令狐小妮子不听话啦! 下场得好好摸摸她。 江鹤轩又去示意翠儿,翠儿羞着脸往后退了两步。 “下面的戏怎么唱,终由大人定轴!” 梅儿见他要做怪,将令狐莹搂着,不肯放人。 “那就看戏罢!” 美人在怀,看戏才美! 否则怎么体现“仙”气呢? 可惜三位美人都不肯亲近,看戏的劲头少了半分! …… “里面的贼人听好了,本官乃南城兵马司的指挥张一贵,速速放下兵刃,出来受降,否则长枪伺候!” “放你娘的屁,投降?给你充当替死鬼?” 楼下汉子一脚揣上门,用刀磕着木门。 “咚咚”闷响。 金三标关上门,喊上左右兄弟, “弟兄们将这些小厮绑在门上,防止兵丁射弩箭!” 金三标的六个小弟举着刀,夹着附近小厮往门户上贴着! “放下兵器,从忧处理!”张指挥大声呼唤道。 …… 文竹斋内七个持刀强梁,死命僵持,不肯投降! 南城兵马司张指挥带着三十个兵丁围布,不肯离去,死死围堵。 僵持半个对时,屋外传来几个声音。 “里面听着,只要肯放人,本少爷以永康侯府的名义保你无恙!” “你是什么人?五城兵马司面前,也敢保我?” “你的人头容后在追,本少爷身为国朝勋贵,目的就是为了保护百姓,本少爷的许诺可以算数!”徐锡登大声喊道。 “对!英国公府、永康侯府、武安侯府、丰城侯府都可以做保,只要你们先放了里面的百姓,我们会让你们先逃三日,随后在追捕!” “爷爷的,五大勋贵侯府作保,咱们应该能出去!”金三标喃喃道。 …… 折子戏看到这里,江鹤轩无感了! 硬撞本少爷不行,现在来“道德仁义”? “翠儿,叫下面人出手灭了他们,扔给外面的五位少爷!” 翠儿转身出去,对着三位丫头吩咐两句。 春、秋、冬三女会意,各自化作一缕清风,飘下阁楼,以“玄阴指”戳中七人命门穴,一击毙命! 一息间,三女将“规矩”打破,杀死七位劫匪。 一阵清风催过,门被吹开,七具尸体,嗖嗖飞出,摔在门外,瞪大眼睛,死不瞑目。 门外,五位小公爷、小侯爷被吓了一个寒噤,急急后退两步。 “进去!”张指挥大手一挥,就要继续查人。 “且慢!张指挥带人下去,我同几位兄弟上去!”张之极挥手阻止。 四位小侯爷见张之极,率先进去,依次跟着,鱼贯而进。 洪掌柜见五位公侯子弟想要上楼,恐怕触犯“杀神”,想要阻拦,却被张之极眼神摄住,不敢向言语。 噔噔…… 转至二楼,三位身着白色绫罗丫鬟,头梳垂鬟分肖髻,面如和田白玉,亭亭玉立,站在门外,拦住去路。 张之极见三位丫鬟的气性、仪状不俗,大为惊艳,直勾勾盯了一会。 徐锡登、郑之傻、李开先更是不堪,一个个双腿发软,口中匝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