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令狐芷悠悠转醒,睁开双眼,就要喊师弟,却被翠儿用手捂住口,“小姐,你还在姑爷房里,姑爷正在练功呢!” “嗯?翠儿,你怎么床上?你怎么……你……” 令狐莹听她言语,深深一吸,觉察出师弟的气息,知悉处境,转头瞧见翠儿躺在师弟的床上,脑子嗡嗡乱想,以为师弟和翠儿同房。 翠儿闻言暗啐一口,白了白自家小姐,“小姐,就算你不相信奴婢的为人,你也该相信姑爷的为人啊!” 翠儿常年替夫人传递消息,眼力劲非同一般,一言将自家小姐的心结开解,说的令狐莹频频点头。 “呀!怪我啦,师弟人那么好,不会偷吃的!” “小姐,江姑爷背你回府……”翠儿将那日发生的事缓缓吐露给令狐莹,令狐莹听完后,眼神冒出金星,满面笑容,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翠儿,你等等,我这就回去替你找衣服,让你穿衣服!”令狐莹说着就要起身,无奈病后初愈,四肢绵软无力,还未支撑起头颅,立马倒在床上。 “小姐,注意休息!夫人让奴婢在这里陪伴小姐,小姐不离开,奴婢就不能走!”翠儿留着,自有目的,无如江鹤轩一次不来泻火,弄的翠儿有些纳闷。 外面练功的江鹤轩听见两人谈话,知两人醒转,忙开口问:“师姐、翠儿,你们既然醒了,我就去厨房弄点清淡的粥菜给你们。” 屋内,两人正在谈论姑爷江鹤轩,突然被他打断,又因恶了一夜,遂开口同意。 出了门,取出铜锁,将门反锁,打着油伞,转向厨房要了些清淡小菜,盯着厨子抄完,打好粥米,提着食盒转回青松小苑。 走至苑门,张非物拄着拐棍,领着一帮弟子拦路,“江鹤轩,前几日,令狐弟子个个英勇杀敌,你却像个娘们似的所在后面,你算男人吗?你是一个缩头乌龟?” 他身后十多名内门弟子,异口同声附和,“缩头乌龟,不配做令狐家继承人!” …… “啧啧啧,不好意思,我要吃饭,让开路!”对于这些必死的人,江鹤轩从不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 “唉?事情没说清楚,就想离开?江鹤轩,你真以为自己是家主?兄弟们拼死卖命,血战龙游帮,只为保护某位临阵退缩的家主?”张非物继续挑衅。 “喂!你们有点脑子好不好,本少爷从入门到现在,练习内功才十五日,你指望本少爷替你们打头阵?你们这些没脑子的弟子,是不是收了某位弟子的钱,故意找茬?” 江鹤轩血魔公子的脾气上来,冷冷扫视那些带伤的内门弟子。 “江鹤轩,你不要拿入门时间短来说话,本真传修炼三个月就能捉拿采花贼!十五日……”张非物拿着自己举例子。 “三个月捉拿采花贼?怕不是捉拿嫖客罢?三个月,你的内功几层?”江鹤轩冷冷提问。 “本真传天资聪颖,三个月就修炼至二层!”张非物吃不消血魔公子的气势,口吐实情,开始反击。 “大家看好了,三师兄张非物,修炼三个月才二层,本少爷天资不聪颖,十五日能修炼几层呢?你们想让找茬,寻个有脑子的主来,这位……他这里坏了!”江鹤轩说罢,指着头,看着三师兄张非物。 余下弟子“哈哈”大笑,张非物的气势一下子就破掉了,开口呵斥身后弟子,然而,他那无能的模样让众弟子再也忍不住了! …… “三师兄真是,九师兄才修炼十五日,就想让人家像他一样去创龙潭虎穴,真是没脑子!” “对,咱们师父,内功臻至一流,都被龙游帮的箭阵打伤,龙游帮好厉害!” “谁说不是,活这么久,第一次见那么多弓,上千弓弩齐射!那场景,只有传说中的先天宗师才可以躲避罢!” “诸位,九师兄武功虽然差,但人真机灵,瞧见弓弩,立马和大小姐跑了,三师兄还带着咱们冲呢……要我说!九师兄混才有前途!” “老牛说的不错,跟着三师兄的弟子,全都在陷坑中死啦!” …… 张非物,见左右弟子不顾他的威严,气急败坏,怒斥:“你们,你们平日里拿着我的钱……” 张非物扔掉拐杖,抓着一位身材魁梧的男子,怒睁双眼,情绪激动:“牛结实,你平日受我恩惠最多,你老母生病的时候,全靠我拿钱,你怎么如此背信弃义?” 牛结实,双手平举,暗运内力,向内一挖,借着臂膀的劲力,将张非物的双手打掉,任由他摔倒,冷笑道:“跟着你的那十几名弟子,现在都死了,他们的父母和孩子怎么办?我的母亲还要我养呢,倘若我死了,那点抚恤银子能让我老母安度晚年吗?你能让那失去儿子的家人安度晚年吗?” 瘫倒在地张非物,双目充满血丝,怪扭着头颅,怒道:“我能!我可以!我一定可以的!只要我娶了师妹,一切都是我的!” “大小姐原本就看不上你,现在你又残疾了,令狐家会让一个残疾的人做女婿?张二狗,你会让你女儿加一个残废吗?”牛结实转向一个丑陋面容的弟子问道。 “牛哥,咱家女儿就算嫁给乞丐,也不能嫁给残废啊!他能上床吗?”张二狗淫笑道。 “哈哈”众弟子闻言,又是一笑。 “走!现在咱们该换个主子了,我看九师兄就不错!长得帅,还有脑子,至少能保证咱们老婆孩子热炕头!”牛结实大手一挥。 “牛结实,牛弟,牛兄!你不能离开我,我有钱,我很多银票!足够你母亲安稳下半辈子。”张非物面目先是狰狞,后来将众人要走,忙该作哀求,半跪着身子,抱着牛结实的腿。 那牛结实摇摇头道:“三师兄,非我老牛不讲恩义!你以往搭救我老母的恩情,我一辈子不会忘,但跟着你的弟子,死的太惨了!你去红叶巷隔壁看看,家里的顶梁柱一死,就算有钱,也少不了青皮恶霸的觊觎!我只想活着看好我的老母!” “牛兄弟,我知你最讲恩义,你不能离开我,我不会让你冲锋陷阵的!”张非物流着泪哀求道。 “哎!张师兄,倘若老母驾鹤西去,老牛再给你卖命也并非不可,但我不能让我死在老母面前!”牛结实看着哀求的张非物继续道。 “牛哥,跟他说什么,他没有家室,根本不懂咱们的人命代表什么!”张二狗恶狠狠盯着张非物,喊着牛结实。 目送牛结实离去,张非物,双手捶地,向苍天怒吼,惊散一群莺鸟,一旁的花草被他用拐棍无辜扫断,无有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