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去议事,我去休息会儿,命日你出兵时我便返回梦华城。”阿九说完转身就走。 “九儿。” “怎么了?”阿九回头看着他。 他看看远处又看向阿九,脸上有了男子该有的沉稳和决绝: “既然你大哥情况这么不好,那就让薛真和你一起回去。” 阿九一愣:“那可不行。”没有薛真护在一侧,这家伙打仗那般无厘头怎么能行。 “行的,放心吧九儿,大不了这次我严格按照薛真的战略绝不胡来。”拓跋焱,就在刚才那一刻好似被九儿那么一说,通了: “再说,叶青带来的密诏又不是要一定要赢,无非就是没事儿就吓唬吓唬齐明王,终有一日他筋疲力尽会归降。” 阿九沉思了片刻:“那这就好办了。” 次日清晨,城门外,拓跋焱站在马车前,身后几十万大军,五十名天际奇兵后是战车成千,箭手上万。 阿九从马车里走出来,仰头看着拓跋焱。 红英盔甲,将他的身体衬托的格外神武,只有那对眸子里闪过的温柔让阿九熟悉。 她抬起手踮着脚讲拓跋脖颈处的披风重新系好: “上了战场心里就不可以想我了知道吗?” 拓跋焱一把抓住缩回去的那双手:“那什么时候能想?” “下了战马,脱下战袍的时候。”阿九声音如水,轻柔的像是开春的风: “去吧,别误了时辰。” “你先走,我看着你走。”拓跋焱眼里从没有过这样的凝重。 眼睁睁看着阿九的马车徐徐离开视线,拓跋焱突然清醒了,他怎么感觉自己掉坑里了? 不是一开始是为了娶她吗?怎么自己成了一方统帅?难道孟叔嫌那房子太小? 马车内。 薛真盘膝坐着闭目养神。 阿九撩开窗帘往后看去,浩浩荡荡的大军朝着另一条路徐徐千金,很快就不见了影子。 “看来普天之下也就师父您能一语说定拓跋焱了。”薛真嘴角勾起一丝无奈的弧度。 “我也不清楚为什么,从第一天见到他,还不怎么熟呢,他就特别听我的话。”阿九回想起来也觉得很有意思。 “对了薛真,其实我有件事很想和你说清楚。” “师父但说无妨。”薛真睁开眸子,平静的看着孟九儿,这是对师父最起码的尊重。 “你别一口一个师父的叫,你上次说教你做饭,那都是我瞎说的,反正我身无长物,没资格当你师父,你以后也不要叫了。”阿九被叫了这么久,心里总别别扭扭的。 要做师父,那也得有传授人家的底子才行。 “若是不叫,我爱上你该如何是好?”薛真毫不避讳。 这话可把阿九镇住了,整个人愣在当直勾勾的看着薛真。 他长得着实很好看,男子的刚毅之中透着女子家的柔和平静之美,可谓是阳中有阴柔,阴柔之中有钢韧。 如果用一种东西去形容他,阿九觉得唯有竹子的节气能形容了。 薛真倏然轻声笑道:“修行的人基本上都是累世因果,见到你的时候我才恍然大悟,我历经九世,总共大小经历磨难八百六十九,唯独没有历过情劫。” 阿九凝眉,修行的人都是疯子吗? “你的情劫应该和我无关吧。”阿九恢复神智。 “无关。”薛真脸上异常的平静和表白一点都不沾边:“爱本就是一个人的事。” “怎么说?”阿九发现和他谈你情我爱并没有觉得尴尬,更像是道侣之间求仙问道。 “在感情中,付出的那一方是最幸福的,而绝非是获取的那一方,当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的时候,只要做了自己认为爱对方的行动就好,若是爱着另一方,还希望对方回报的,都不是道之所爱,乃是人为了满足一己之私的私欲。” 薛真慢条斯理的说着,末了补充道:“这也是我在发现爱上你之后在情劫这一关里悟到的。” 阿九心里咯噔一下,倒不是觉得自己对薛真动了什么私心,是她想起了拓跋焱。 他从来没要求过阿九会像他爱自己一样回馈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