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浅笑着看了一眼薛真。 没想到站出来说话的是宁宴:“都别问了,拓跋将军的事迹我都跟大家伙说过,将军夫人自然也不是凡人。” “不是凡人?” “那是神仙下凡吗?”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议论起来。 更有甚者还说小时候听他们长辈说见过神仙,就是会变戏法。 有的没的都能变出来。 更夸张的是,有一不知名的人说他母亲不能生育,母亲做梦就梦到了一位白胡子上仙,自己就是被变出来的。 听的阿九噗嗤一下笑的直不起腰来。 她没想到这些成年人的世界竟然也有如此滑稽的神话。 笑着笑着,阿九笑不出来了。 如果没有四年大旱,没有战乱,其实他们还游走在繁华的街道上,带着妻儿老幼挑选着令郎满目的商品。 回家便是农耕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好像那个时候太阳还会东升西落,如今早已物是人非。 “吃饱喝足就启程吧,看天色我们天黑之前能走出这片林子抵达留山关。” 阿九起身头一个走了。 心念一动铁锅,碗筷全都收入囊中。 “列队。”宁宴一声大喝,所有人都列兵整齐。 就在这时,有人发出惊叹:“锅没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般,是所有人都回头看去。 可不,只剩下篝火和几块大石头了,碗筷也没了。 众人瞬间鸦雀无声后,跪地叩拜:“九儿姑娘是神仙。” “神仙,我们跟对了人啊,我们有救了。” “求神仙庇佑,保佑我妻儿还活着。” 就连宁宴也忍不住心生敬畏,他默默祈祷,这个世界能和平,天下人不再受苦受难。 徐满意直勾勾的盯着九儿的背影。 这两万人中就有三千人是他县里的。 他至今还记得身为县官的父亲夜间被召唤去,凌晨只传来一封血书,托付他照顾好杨柳县的百姓。 他呢,就在去报信的时候被抓了。 若是当时出现一位九儿姑娘这般的神仙,兴许,杨柳县就不会沦陷。 徐满意想到这抬起袖管擦了一把热泪:“兄弟们,咱们务必要在天黑前赶到留山关,誓死追随拓跋和宁将军。” 宁宴听了这话心中热血升起。 但是他可愧不敢当,他只是自幼鬼使神差的善武,身体里有没有流着做将军的血,他不知道。 他此刻只知道,全家人都死在齐王的特蹄下,他要报仇。 “誓死追随!”一震两万人的齐声呐喊震耳欲聋。 阿九已经走出半里地了。 “薛真,你是用什么法子把他们劝降的?”阿九好奇的问道。 “师父,徒儿可没有法子,是你的法子。神仙嘛。” 薛真说着掩口轻笑。 阿九斜了一眼薛真,自己几斤几两薛真是知道的,还要取笑她? 不过这一口一个师父的,叫的阿九心里不自在: “你总这么叫我,我愧不敢当啊,我真没看有什么本事教你。” 薛真清了清嗓子,一头白发迎风飞舞,单薄的白衣在这个冬至的季节显得格外突兀: “咳咳,你不是说做饭吗?” “……”阿九瞪了薛真一眼,看来他的脑子没被挖了去,这是铁了心要认她这个师父。 瞬间阿九想起了奶奶。 她记得很清楚,奶奶也想教她,可是她那时候以为是迷信。 而后又出现个穷追着要拜师学艺的老头。 阿九此刻发现对修者那些门道啥都不懂,真是肠子都悔青了。 “师父在思念你奶奶?”薛真明察秋毫一语道破。 “嗯。”阿九点头。 薛真用手中折扇撩拨了一下耳后的白发:“你奶奶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