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儿子什么情况你说说看。”阿九搓了搓肩膀。 太阳还没升起的街道上,朦朦胧胧的暗淡,秋天早晚的温差尽在眼前。 “实不相瞒,我儿是个厨子,常去梦华城做掌勺的,也就半年前,他第二次去梦华城时,回来便高烧不退,后来就开始食欲不振,还不能见光,说是刺眼。” “梦华城?”阿九瞳孔一缩,不知道是不是和那件事有关:“白掌柜接着说。” “对,梦华城,他原来在酒馆里当厨子,后来因为病了也就不干了,但是自从回到家里后,人就日渐消瘦,现在开始变得吃不下东西喝不下水,我听说南洲县的那些温病和我儿的症状很像,我就害怕被带去义庄等死,所以一直瞒着街坊四邻,也不敢上报。 如今,如今有了治疗的法子,我想此事对于九姑娘来说,不在话下,若是治好了,这事儿就瞒过去了。” “你儿子是半年前?”阿九脑子里还停留在这个时间点上:“是在梦华城高家婚宴上?” “啊?您……您怎么知道?”白掌柜下的顿时忘了挪步,目瞪口呆的看着阿九。 阿九脚步没停,白掌柜赶紧跟上。 “我听说过那事,不过,不知道你儿子是怎么染上的?”阿九细声询问,记得当初钱氏说起自己丈夫的事情时,也没有说清是如何吃了那肉的。 “啊……”白掌柜顿时一惊:“实不相瞒,老奴不知啊,自从我儿病了之后连话都不说,问也问不出个结果来。” “哦。”阿九没有再问。 很快到了米行的后门。 这里前商后住的屋舍很多,大都如崋澜医馆那般,前厅做买卖,后院住人,还有一个大同小异的院子。 白掌柜赶紧打开了东边那间房的门:“儿啊,神医请来了,爹这就给掌灯了。” 说着,便点了油灯。 屋子里被瞬间照的通透,床上的人翻了个身背对着灯光。 阿九跨入门槛,一股烂肉味充斥着鼻腔,床上的人骨瘦如柴,就盖了一层床单。 好在白家是商户,所用的床单都是崭新的绸子。 “你先出去。”阿九退了白掌柜。 “好好好,我这就门外候着,若是有需要尽管使唤。” 门被带上的那一刻,阿九从怀里掏出小地龙,它着实恢复的不错,脑袋上的毒囊饱满。 阿九直接拿出帕子,小地龙一堆小红豆的眼睛看着阿九,不用招呼就冲着帕子呲牙,几滴毒液落在帕子帕子上。 阿九脉都没把,直接拿出水囊到了一碗水,将帕子浸入。 收起帕子时喊道:“大哥,我知道你还有知觉,这碗药能治好你的病。” 果然,求生欲极强的白掌柜儿子翻身,顾不上看是谁给他治病,单手拿过碗,努力的欠身便灌了下去。 “我还要给你扎两针。”阿九说着掏出针包就要下针。 白家儿子突然自己卡住自己的脖子,整个骨瘦如柴的脸扭曲的像一只想要逃离地狱的恶鬼。 “呃……啊!”肚子里绞痛的感觉宛如肝肠寸断。 “儿子,九姑娘……发生了什么?”外有的白掌柜自是急火攻心。 “没事,治病总归要受点苦。”阿九淡淡的说道,给他耳朵上下了几针。 “你……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可不要报复我白家。” 阿九停在耳朵里不有由得蹙眉,她现在懒得理白掌柜:“你们白家有什么值得我报复的?” “嗷!”一嗓子,喷出来打量的血抹。 还好阿九有经验,撤出去几步远,不然喷了她一身。 外头的白掌柜扛不住了,破门而入,顿时被地上的血引去了注意。 在油灯的照耀反光下,里头晶莹涌动的细腻虫子,让他头皮发麻,双腿不住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