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柳采儿又不是糊涂人,她知道这丫头以前在孟家吃得苦可不是她能想象的。 没等阿九膝盖着地一把给抓起来: “你也是命苦,我明日亲自去官府一趟要个通行证,我家医馆后院空着呢,有地儿住。” “谢谢嫂子。” 阿九咧着嘴笑的欢,眼里跟长满星星似的。 到是引得柳采儿也难得的扯了扯嘴角: “嫂子初见你时,你被关在柴房,正好是我和你大哥大喜之日,我给你一颗糖,那时也没见你这般笑过。” “那时候……”阿九垂目使劲的抿着唇角:“那时候九儿吃的最甜的东西就是那颗糖了,九儿可能那时候没学会笑。” “唉……罢了,以后要多如现在笑笑,别学你大哥,整日崩着一张脸,被奶奶骂一句连个屁都不敢放。” 柳采儿叹了一口气,那时候嫁过去才知道他有个可怜的妹妹。 “你怎么来的?要不我安排一辆马车送你出城去接家里人过来?” 说起奶奶的时候,柳采儿的脸上阴沉了下来。 那般刁钻刻薄的老太太,她恨不得一棍子给打残废在床上,瞧着到时候指望谁伺候她。 “不用了不用了嫂嫂,我……我自己就架马车来的,马车……马车就在城口等呢。” 阿九这个慌撒的一点都不利索,她慕名而来,能得到嫂嫂的帮忙已经是意外之外的意外了,哪里还好意思麻烦嫂嫂。 而且九儿心里有愧疚,大哥真的太不是人了,听了奶奶一句话,就把这么好的嫂子给赶走了。 不过现在奶奶比以前好多了,希望嫂子有朝一日能见一见。 “不用?” 阿九一边摆手一边往后退:“真不用嫂嫂,我有马车。” 都退到医馆外头的青石板街道正当中了,她边笑边倒着走,摆着手手: “嫂嫂再见。” 阿九说完转头就跑,嗖的一声,眼前略过黑影,几乎擦着阿九的鼻梁。 “阿九小心……” 阿九猛然后退两步,痴呆的看着那策马疾驰的官兵。 吓死她了。 回头对着为她担忧的嫂嫂笑开了: “嫂嫂我没事,我会小心的。” “嗯。”柳采儿打招呼,看着那小背影穿着明显不合体的身影蹦蹦跳跳的朝着南城门的方向去。 她脸上慢慢的收起了笑脸。 孟南星,你为何如此辜负我,我恨不得你死。 可听到你染了瘟疫,可又高兴不起来,为什么。 柳采儿捂着脸,泪水划下,她一下子失去了两个男人的靠背,身子骨撑得很牵强: “南星,你可千万不能死,我们的孩子都会说话了,你还没听到过他喊你阿爹吧,等我找到你,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治好你的病。” 阿九徒步回到城门口。 发现比来时的官兵多了一拨,硬是把人往路边拦。 “皇甫门办案,一干人等退避。” 接着便是一条骑兵踏马而入,阿九被挤到路边傻呆呆看了许久,那波人才浩浩荡荡的消失在城门方向。 街道上恢复了方才的热闹,阿九这才拎着长裙找人打听府衙的方向。 站在高堂阔院满是铆钉的府衙大门外,阿九仰头看着上头悬挂的匾额:“皇甫门。” 门口两头石狮子雄伟霸气,让人站在门口有一种压力。 阿九深吸一口气踏步走入。 “小姑娘,你有何冤情。” 阿九被拦了下来,阿九紧张的说道:“我来看我爹娘,他们前日被抓入衙内,我……我想看看他们。” “是闹事的流民?还是昨日夜间在河坝村杀人掠夺的犯人?” 守卫的两名官爷顿时提高了十二分警惕。 流民这个词在当下时节,已经如同杀人放火抢掠民才的敏感词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