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的心沉了下来,她打着算盘,如果用灵泉水洗澡洗脸的话,那三水囊根本不够。 还有这一头流油的长头发。 “我有个篦梳,我给丫头你梳梳头吧。”毛君兰从袖管里掏出个歪歪斜斜的篦梳子。 一副总算能伸手榜上忙的样子,高兴的把八九拽屋里。 “丫头,你尽量整理吧,这天都快亮了,就算是赶到城中我也不一定能领的上水了。” 牛大爷咬牙一头进了牛棚。 他也希望丫头能整理整理,这样帮助了丫头,他就能知道孙女的下落了。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孩子是被拐走的,那些人贩子根本没有人性,还以为早就死了十几年了。 东屋。 阿九被小焱焱摁着肩膀:“阿九妹妹您忍着点。” 疼,太疼了,这么久没洗头,全部成饼子了。 被这么一梳开,感觉头皮都要被拽掉了。 可李婶儿是不是的把梳下来篦梳子放在床脚木板上磕几下。 阿九看着那都是虱子,可想自己脏成啥熊样了。 “忍着点,这块最硬,唉……这都算是好的了,如今干旱几年缺水,婶儿都年没洗过澡了,具体多久都忘了呢。” 李婶儿自己也没干净到哪儿去,头发都炸了,直接用一根木簪子别着,那木簪子都脏的包浆了。 “婶儿轻点,疼。”阿九眼泪都出来了。 “要不放一点点的水是不是会好一点?”拓跋焱看着九儿妹妹疼的一脸扭曲,心疼了。 “还是放一点点吧。”阿九拿出水囊,那个头皮疼的实在是撑不住了。 小焱焱小心翼翼的倒在阿九头上。 一丝清凉闪过,阿九火辣辣的头顿时舒服了不少。 顺着这些水湿润,头发总算是梳顺溜了。 “丫头,你要是没衣服穿,老夫这有儿媳当年的衣裳,您可千万别嫌弃这是死人衣裳,我儿媳妇人很好。” 外头牛大爷送来了衣服。 阿九从来不讲究这些,如今吃的都饥一顿饱一顿的,那没有衣裳穿,路上饿死的人的衣裳不也是照样被人扒拉了去。 一切准备好,毛君兰又把自己唯一的木簪子摘下来别在阿九的头上。 赏心悦目的围着阿九的头发看:“这么一看利索多了,还有这脸……至少脸得洗洗。” “这……多浪费水啊!”阿九说着,心疼的让小焱焱又取出来一水囊倒在自己破烂的衣服上先洗第一遍。 那衣服虽然脏,可这回又添了一层黑灰。 用手捧着洗了三次,这才舍得用吴婶儿送的蚕丝帕子擦了擦。 一抬头的那一刻,小焱焱的手没把住,水一个劲的往下流。 还是毛君兰把他拉醒:“你小子看傻了吧,水都教你倒地上了。” “哦哦哦,我……我不小心。”拓跋焱结结巴巴的解释着。 毛君兰赏心悦目的看着九儿干净的脸蛋儿: “九儿,你长得可真俊。” 阿九不知道自己长啥样,从小家里连个铜镜都没有。 她只是下意识的摸了摸脸。 拓跋焱看愣了,他从没见过这般好看的姑娘,那脸虽然瘦了点可肤白如玉。 “阿九妹妹,我真没发现你这么白。” 阿九被说的不好意思:“那是你看习惯了我的脏脸,所以一下子觉得白。” 她从小就干体力活,风吹日晒雨淋的,她到觉得还没有小焱焱白。 “你出去吧,我给九儿换衣裳。” 李婶儿将拓跋焱两人赶了出去。 这牛爷爷家媳妇儿毕竟是个成年人,衣服大的能唱戏。 阿九无奈的甩了甩衣袖:“这……这也太长了吧。” 毛君兰看的是抽上眉梢,啥都准备妥当了,这衣服虽然也好看,但是…… “哎呀,这……”毛君兰看的直咂嘴。 一切准备就绪,这东风毁了所有。 “要不,割了吧……”阿九说着拎起牛角刀便要把这多余的给割开了个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