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侧目一看,奶奶满是褶子的脸上堆着无比奉承的笑。 再配上那一脸血的面孔近在咫尺,差点把阿九吓得不会喘气了。 “阿奶,您又流血了。”阿九吞了一口唾沫定了定睛。 “没关系,只要你再给我喝两口,一口也行。”王氏将剪刀手变成了单根食指: “老夫对天发誓,将来满足你那个愿望。” “呵呵,下雨啊?阿奶,您老这到底是病了还是病了?” 阿九撇撇嘴,现如今阿奶性情大变,虽然有时候说话贼难听,可身上到底是比以前多了些许正义之气。 一路走来,阿九也慢慢不那么害怕她了,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不信拉倒。”王氏一听这话瞬间收起猥琐的笑容,咂咂嘴看了一眼那腰间的水囊,甩袖而去,一屁股坐在那盘腿去了。 阿九看了一眼阿奶,嘟囔着:也不嫌烫屁股。 这才放心的解开麻袋,从里头抓了一把麦子,几个调皮的从指缝里落下,阿九珍惜的捡起来。 现如今可容不得一粒粮食的浪费。 起身四处看了看,即便天色暗了她还是能一眼捕捉到远处的母亲和小焱焱,还有父亲。 她安心的走远了些,寻了个树下的位置才找到存在少许土壤的地方。 这齐明山是石头山,土壤很少,不然阿爹也不会跑那么远去照暴晒过的沙土了。 阿九连石头缝里的可怜位置都没舍得放弃,顺着落下几颗麦粒。 这一把小麦能让一家人吃饱,要是自己猜错了,那可真是罪孽大了。 再加上这灵泉水可贵,一点点的就这么撒到地上。 阿九这心崩的跟琴弦似的。 眼珠子死死地四周,脑子里盘算着今日中午到落脚之间的时间段。 细算着生长速度。 咦?怎么没动静? 好痒啊,阿九在脚踝上抓了几把,屁股蛋子隔着裤子都被叮了几个包。 要说逃荒,这蚊子咋不逃啊,这地儿哪里还有那么多人喂你。 啪,阿九急了,直接乱拍巴掌,在这么等下去,麦子没长成她就会被蚊子抬走。 “阿九?你去哪儿了?阿九……” 看样子娘他们回来了,正着急喊她呢。 阿九没做成实验之前,真怕娘知道心疼这粮食:“诶,在这呢。” 阿九依依不舍的又回头看了一眼,还是没动静,一咬牙先回去了。 “你想吓死娘啊,一个人可千万不能乱跑啊。”蔡丽华一把拉过来上下打量。 “娘,我没事儿。”阿九回头看了一眼,等晚上再来看看吧。 山里蚊子多,拓跋焱还算聪明,正在啪啪的打火呢。 “这玩意我不会用。”小焱焱擦了擦额头的汗,看样子打了好一阵子火石了,手指头都磨破皮了。 “啊?你不会用?我也不会啊。”蔡丽华双手一摊,有些难为情。 “我会。”阿九蹲在樟木枝条旁边,抓着火石使劲打。 从小到大她都是家里的苦力,这些从小就会。 火石擦出火花,如今干旱木质干燥,没多久,樟木就被点燃了。 “阿九妹妹,你太厉害了,我都不会这玩意。”小焱焱眼里一亮,看着阿九的眼神都挂满了痴迷和崇拜。 这回,连蔡丽华都看出这小子好像喜欢她家宝贝闺女。 怪不得方才老孟不让这小子围着女儿转,这明显没安好心。 回头看了看,正好男人回来了,她赶忙迎上去打算说说这事儿。 “你到底是什么家事啊?是不是那种需要很多下人伺候的达官显贵?” 阿九却没有因为小焱焱的赞赏觉得自己多有本事,反倒是他,这个年代谁不会用火石啊。 “很多下人伺候?”拓跋焱也愣了,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