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能走了,把那小伙子抬车上,我那宝座让给他了。” 王氏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了起来,几天没过的脸本就灰蒙蒙的,此刻就跟刚从窑洞里刚爬出似的。 说话的口吻到是像个当大官的,就是有点寒酸。 “阿奶你,你好了?”阿九这才反应过来。 “娘,您的腿不疼了?” 爷俩对视一眼。 “哪儿那么多废话,本来就没伤筋动骨,一点皮外伤,不过,这还多亏了老夫这宝贝孙女儿。” 说着王氏眼里带着笑意乐呵呵的看着阿九,那感觉好似心里头抹了蜜似的,还不想让旁人一起尝尝到底有多甜。 夫妻俩虽不明白,但是很少见王氏如此深明大义,赶忙将那小伙子放到了牛车上。 安顿好这一切,牛车摇摇晃晃的朝着毫无尽头的黄土路上继续前进。 阿九总觉得后背有钉子,回头几次都发现阿奶乐呵呵的看着自己,好像自己很好吃一样。。 她不会还想喝吧,这回她可真没有了,再说也摸不清那碗口大的泉眼啥时候出水。 就算一次出水一碗,那也不够这么多人一次分的呀。 不行,要是能找到水源就好了。 印象中她记得当年跟着李府一起逃荒的时候,走了五天才找到了一个水洼,那是为了点水打的头破血流。 再后来饥荒越来越严重,所到之处穷困潦倒的村民,开始刨观音土。 这东西吃了就是找死,有时候李家的人因为吃的观音土不消化,不知不觉就胀死了在了夜里,晨间发现的时肚子鼓的老大。 再往后,死人这种事所有人都麻木了,之后便打起了吃她的注意,想起此事便觉得后怕。 “老孟,咋办,咱们这晚饭没有水做饭了,总不能干吃小麦吧,就算咱们能吃,三个孩子呢。” 蔡丽华早就愁了,煮了吃都拉嗓子,更别说生吃了。 “唉……到前头山里,我去看看能不能打点野味。” 孟少德也是心事重重,他这芯子换是换了,粗话是学会了,想要捡起原主的打猎技巧和胆识,他还得练练手。 “人都饿的半截肠子没有屎逃荒呢,那野味不早逃了。” 蔡丽华这几天下来,才正式面对现实,主要是她太心疼女儿了。 瞧,这又靠在她肩膀上睡着了,本来十五岁的姑娘咋说身高体格也得有一米五一米六了吧,这丫头有一米四没? 还不是因为缺吃少喝的,这给苛待的都不发育了。 “这你就不懂了吧,人怕天灾,那老鼠会打洞,地下湿咋不能活?” 孟少德把记忆一点点的搜罗起来,包括记忆力怎么制作弓箭。 约莫到了傍晚,一家人才在这赤地千里的路上找到了绿植最多的山根处落脚。 这说明这里有地下水,所以小动物也能生存。 “咦?南星那孙子呢?”孟少德一愣,闹得人心惶惶,这才发现南星那孩子跑没影了,而且这一路上都没看到人。 “啊?对啊,南星呢?”孟少康吓了一跳,回过神来一想,反倒是气的跺脚: “这孩子遇事头一个跑,照我看呐那是没饿着,等他饿了就知道回来找我们了。” 可千万别不要在停下来去寻人了,赶紧逃离这片荒野,孟少康擦了擦额头的汗,心里的想法自然是说不得。 “你胆子大?你方才别吓尿啊。”一路上走路都在眼观鼻鼻观心的王氏骂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