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得了女儿还没来得及给养胖呢,竟然遇上这事儿。 看来女儿说得对,那腊肉还真不能现在嘴馋就急着吃,养胖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 小心翼翼的转身拉着女儿回到伙房,瞬间发现阿九的手在发抖,那眼神有些慌乱,好像没有依靠的小野猫似的。 心里一疼:“乖,有娘在呢,你爹他敢把我们娘来抛下,我狗腿给他打断。。” 阿九痴痴地看着娘亲,心还是不安,娘亲她还不知道李家的势力有多大。 没多大会儿,孟少德慌慌张张的冲进伙房,半晌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丽华,咱,咱赶紧收拾东西跑吧,听说要打仗了。” “你娘不是不让你别带我们娘俩吗?多个人多一张嘴。” 蔡丽华嘴上说着刻薄的话,那边已经开始收拾了,碗筷这些东西带三副就行了,菜刀必须得带,不用来做饭也得考虑防身用。 阿九心里害怕只顾着低头帮娘亲收拾东西。 “你这说的哪门子赌气的话,要不不走,要走一起走,咋说咱们也是一家人。” 孟少德现在也没有心情烦躁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心情烦闷,一甩脖子嘟囔着: “老大家有牛车,咱们啥都没有,咱走路还不行吗?大不了我背着你,你驮着阿九,我这么大力气还能没牛跑的快。” 阿九到是多看了一眼阿爹,从没有觉得父亲这般有担当过。 可是,阿爹的话构成的画面感怎么那么邪性呢? 不管如何,若是连夜离开杏花村,兴许能躲开李家的魔抓。 阿九收起思绪赶紧收拾,如今大旱路上其实最缺的首要是水。 家里有一个牛泡囊做的水袋,也能装一些水。 家里的床单就一张,打了好几层补丁,不过倒是能拿来做包袱用。 衣裳就那么几件,有时候遇到阴天连个换洗的都没有,也挺好收拾的。 全部收拾好,包袱都还是扁的,刚到院子里就见阿爹挑着扁担,挂着两桶水。 天边的夕阳彻底被黑夜吞噬,院外零零散散的听见车轱辘和人声。 “阿九,走吧,阿爹想好了,上你阿奶那院,一起走。” 孟少德一句话讲月华拉回了现实。 阿九还以为他们一家人单独行动呢,方才不是说好的。 “咱家穷,没有牛车,不然这两桶水挑着往南逃跑不过官兵啊。” 是啊,阿九记得,大伯父孟少康在城外柳河马头给人搬货,老早就攒了钱置办了牛车。 她们家是连一只鸡都养不起,三年前养过一头牛还是借钱买来耕地的,后来大旱,阿爹嚷嚷着说留着牛也没用了,叫他爹给卖了换钱喝酒了,只剩下这个水囊。 “好。”阿九抿唇点点头,又要见到阿奶了,也不知道她老人家知道阿爹没放弃他们娘俩是个啥反应。 “走吧,有事儿爹担着。”孟少德揉了揉阿九的脑袋,这才重新挑起扁担拎着麻袋出门。 阿九站在门口回头看了一眼,也好,她前世对这个家着实没有啥感情,说走就走也是干净利索。 刚出了巷子便迎上了隔壁老陈家,正在往把式车上装东西,前头拴着的是一头骡子。 孟少德把头一底脚步快了不少,好似没脸见人。 “呦这不是德爷吗?你家早年那头牛呢?该不会教你喝进肚子里了吧。” 李氏一句话,惹得孟少德老脸臊红,脑袋恨不得学鸭子塞进自己的胳肢窝: “丽华,甭理他,快走。” “你也知道害臊。”蔡丽华一针见血,硬是把一凶神恶煞的大汉羞的不敢抬头。 阿九少有的捂着嘴差点笑出声来。 一到杏花村村东头王氏的祖院里,阿九瞬间笑不出来了。 孟家几个叔父辈的携家带口都在了。 这一家三口往门内一站,犹如异类般,瞬间引来了几道锋利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