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军是我的。 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比赛了,对手明明一直是与自己竞争力极强的那个谁,怎么突然变成了一个身高马大的西洋鬼子。 不是说这是一场国内的友谊赛吗?怎么会有外国人参加呢?而且还变得这么诡异。 风小雨顾不得多想,一身朝气的迎击了上去。 西洋鬼子一会儿身手矫健,一会游斗不止,而且练就一身铜筋铁骨,点子非常扎手。 每一手寸拳打在他身上,西洋鬼子都纹丝不动,还好整以暇地拍拍衣领。 但西洋鬼子每一拳每一腿挥发出来,都需要风小雨倾尽全力用到双手去接,而且接过击打后,总要身不由己的连退很多步,才能稳住身形。 “啊!” 眼看势大力沉的一腿砸下来,再无躲避的可能,风小雨奋起一记寸拳直接对击了过去…… “你醒了?做厄梦了?” 风小雨忍着疼痛,抬臂擦了擦鬓角的冷汗,看清楚是师傅站在床头,才发觉是自己做了一个梦。 “嗯!”他虚弱的应了一声。 “来,把这颗丹药吃了,会恢复的快一些。” 一颗白色的丹药放入风小雨的口中,药罐子又抬起他的头,喂他喝了水,问:“你这伤需要修养一段时间,你是回到药铺去呢,还是留在学堂?” “回家吧。” “对了,师傅,风二奶奶得了什么病?” 药罐子一声冷哼:“一点风寒。不要问了,好好养伤。” 衡济堂,后院房中。 风古氏坐在床头,一脸疼惜,责怪道:“你呀,从小到大都不让人省心。上次都快让人给打死了,还不长记性?你想气死我。” “这次又是为什么?看你搞得鼻青脸肿的,肋骨还断了三根……” “行了!少说几句。”风望祖停下探视的双手,感叹道:“药先生的医术比我还好,对接的严丝合缝,不会留下后遗症,你就放心吧。” “腰学堂是什么地方?怎么能在那里打架呢?对方是谁?受伤没有?” 风小雨心里苦笑。 心底反复萦绕着一句话,你的儿子被人欺负了,但这么软弱的话语风小雨是不想说的。 可怜天下父母心,有谁知道,被责怪也是一种幸福呢? “娘!我……我让您跟着担心了。”到他这里,千言万语只汇成了这一句。 “行了,走走走,孩子需要好好休息。”看风小雨脸上露出愧疚的神色,风望祖推着风古氏走了出去。 扑棱棱! 熟悉的身形,熟悉的声音,熟悉的眼神。 是小布飞了进来,风小雨心里备觉温暖。 “布哥哥!” 他叫道。 鸟儿不语。 风小雨笑道:“我猜,那个风二奶奶这会儿正在上吐下泻。那个苏管家只怕也出了不少错,正在焦头烂额。” 小布好奇道:“你怎么知道?” “上次那两个无赖,后来一个瞎了,一个掉下悬崖摔死了后,我就知道了。” “他们该!都快把你打死了。” “嘁!我发现,你现在不但比以前能打了,还比以前聪明了,小雨。” 一人一鸟都不在说话了,就这么静静地对望着,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任岁月流逝,任沧海桑田,一瞬仿若永恒。 “那你喜不喜欢?”风小雨轻轻问。 “喜欢。” “无论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鸟儿飞落他的枕边,用鸟嘴梳理着他的头发。 “你知道吗?你已经奋不顾身的救过我两次了,我却只能为你做到这些,让你解解气。” “怎么,还有一次吗?” “是呀,你不记得了?” “我不怎么记得了,你说给我听听。” 原来,那一次,是两年前,他和布哥哥在葫芦心城西的西葫河边玩耍。 花伯去捕鱼,划船走远了。 他在岸边拍手欢叫,小布在水面飞掠,蓦然双爪刺入水中,抓起一尾鱼来,甩到他面前。 二者正玩得高兴,异变陡生:只见,小布的身下突然出现一片渔网。 小布急闪躲开,那张渔网却在不停地变大,撵着小布追逐。 任凭小布如何腾挪躲避,最后还是没有逃过,被渔网捉了去。 一个散修立身河边,操纵着这一切,捉住小布后得意得大笑。 风小雨怒叫着奔来,散修朝他抛出一把飞剑,在小布的尖鸣声中,他只能含泪跳水逃生。 他急忙找来花伯,花伯有一身高不成低不就的修为,领着他顺着踪迹,满城焦急地寻找。 天幸,在“修真林”的商铺外,他们同时听到了一声急促的,然后戛然而止的“布谷”轻鸣。 小布因此而获救。 “你把风化羽怎么了?” “没怎么,只是让他吃了点苦头,跟你一样,床上躺着呢。” “那就好,还是布哥哥懂我。你要是把他弄死了,可就麻烦了。” “你怎么想的,我都知道。” 风小雨一笑,并不当真。不过,布哥哥的处理确实都是他心中所想。 只见小布头一点,一支蓝盈盈的细长的灵草出现在床边。 “扎马射箭你是做不了了,这是今天你要辨认的灵材,我都学会了,我教给你。” 伤筋动骨一百天,风小雨正在担心这一点。 这一躺就是几个月,就算有师傅的丹药,自己毕竟是凡体,定然要耽误不少功课,还得麻烦师傅补习。 如今有了小布,这一切可就太省心了。 于是,风小雨每天除了吃睡之外,就是与小布谈天说地,很是其乐融融。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布哥哥总是会流露出娇羞的神态。每当这时候,他就会怜爱不已的抚摸小布的头部和羽毛,反倒惹得小布更娇羞了。 说起来,小布是什么时间来到他们家的,他还真的没有一点印象。 在他的询问下,小布也只是模糊的记得,它原本是跟着药罐子先生的。 师傅被父亲救回,它那时还很幼小,冥冥中似乎有一种依恋之情,就悄悄地尾随着来到了药铺。 药铺的院子里有一棵梧桐树,它一见到就非常喜欢,就在树上安了家。 那时,风小雨也才刚刚出生,它觉得无聊的时候,趁没有人注意,总喜欢飞到风小雨的襁褓旁,默默地看着婴儿熟睡。 后来,风小雨长大了一点,自然而然的,两者就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