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愣了下,没想到桑鸾居然能躲过去,以往他每次提升自己的修为对战都几乎一招制敌,最多十招,全都是硬抗着与他打,没有一人能在瞬息之间躲过去,还躲得如此轻松! 青年眼中的贪婪越发的明显,恨不得立刻将桑鸾擒住,逼她交出功法。也不知这人强行提升修为后是不是脑筋不好使,桑鸾躲闪得游刃有余,他竟丝毫没有想过桑鸾的修为是否高于他。或许在他想来,如此年轻的少年不可能有太高的修为,能如此轻松躲过皆是占了功法的便宜。 青年见桑鸾对他提升修为之事依然浑不在意,竟越发的眼馋起她的功法,攻击越来越凌厉。桑鸾不断的躲闪,还四处环顾,心中却兀自奇怪,方才那只白麝明明就是跑到了这边儿,为何到了这里就一丁点儿气息都感觉不到了呢? 青年怕也是感觉不到白麝的气息,才打算利用地形对她动手,死在这种妖林中,自然没人怀疑他。当然,这青年若死在这里,也没人会怀疑她。 “砰!” 在第三棵粗壮的大树被轰倒后,桑鸾不耐烦了,她想从这青年的身上看出点儿名堂,找出利用魔气强行提升修为却又不被魔气反噬的关键,可惜并非如此容易,这青年依然保有自己的神智,除了脑筋不比平日里灵活而已,想必他能暂时提升修为,也能慢慢恢复到原先的程度,这是她从不曾见过的现象。观察许久未得法,她已生出不耐,直接一掌挥了出去。 这一掌平平无奇,看上去似乎连片落叶都震不到,周围的空气更没有丝毫波动,那青年冷哼,心中已然笃定这个南桑除了身法诡异也没什么能耐,连躲都不躲的就迎了上去,谁知下一刻,他整个人如同一道奔雷般倒飞出去,狠狠的砸在了粗壮的树干上,那棵足足需五六人合抱的大树被撞得簌簌直响,绿色的叶子不断的掉落,而其根部已然松动,树身已被撞歪。 桑鸾揉揉自己的手腕,低声嘀咕着:“也没用多少力道,怎地这么大动静。” 自从破境上仙,她都不曾与人真正交手,自是无法掌握这股力道。 待了片刻,嵌进树干的青年才猛咳了几下,周身萦绕着的充满魔气的玄仙巅峰修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逝,很快便回复到他原本的灵仙修为,甚至那气息比原先更弱。 桑鸾缓缓走到他面前,仔细观察一番便笑着道:“呵,经脉被震断,难怪魔气无力支撑呢。” 青年的脸色惨白,到了这个时候,他哪里还看不出桑鸾是故意压抑修为。 “你……”青年才刚吐出一个字,便立即喷出一口鲜血,随即神情萎靡,竟说不出话来。 桑鸾悠然浅笑:“用这法子,你应该杀了不少人吧?” “噗!”青年再次喷出一口血,额角青筋直冒。 桑鸾呵呵笑道:“我就是随口一说,你杀多少人与我也没甚关系。不过你这一身的魔气是怎么来的,我倒是很感兴趣,不知你是否愿意告知一二?” 青年目光如刀,狠狠的瞪着桑鸾,被血染红的薄唇紧抿着,一言不发。 “呵,你不说啊。”桑鸾微微一笑,手中银光一闪,那青年顿时惨叫起来,几无人声! 桑鸾直起身子看了看周围,喃喃地道:“这里倒是寂静,你我二人打了半晌,居然连只蚂蚁都没惊出来,着实奇怪啊。” 青年不断的惨嚎着,正如他所说,这里是极好的埋骨之地,或许他的尸体百年后会被人发现。 “说!我说!”青年疼得惨叫连连,终是抵挡不住如此酷刑。 桑鸾柳眉一挑,将自己的三根银针收回,浅笑晏晏的道:“早说不就好了,白受了好些罪。” 青年粗重的喘口气,艰难地道:“我、我们是魔佃。” 桑鸾愣了下,魔佃? 当初魔主帝魔罗曾威胁师父萧凌寒,要将自己炼成傀儡,难道就是这种人? 青年见她发怔,以为她不懂,便咬咬牙,沉声说道:“魔族很难来到人间,为了保证消息的畅通,他们会找寻一些人帮忙打探消息,并许以好处。” 桑鸾恍然,盯着他道:“所以,刚才那魔气便是魔族借给你们的力量?” 青年点头:“是,每次动用魔气,魔族的人都能感应到,过后需得向魔族汇报缘由。” 桑鸾盯着他发呆,如果他与魔族有联系的话…… “那个……你……认识大魔王吗?”桑鸾犹豫片刻,开口问道。 青年皱眉,犹豫许久才试探性的盯着她问:“你说的是魔族新任大魔王,原来的药宗岭宗主萧凌寒?” 桑鸾垂下眼帘,掩去眼底的情绪,面上似有恍惚之色,但那无法诉清的情绪令青年无法察觉她真正的意图,所以回答得颇为小心:“我都是与魔使联络,如大魔王那样的存在,不是我能接触到的。” 桑鸾抿唇不语,眼底隐约流过一抹失落,想来也是,这样一个小小的魔佃,自不可能接触到师父那样的人物。 “不过……”青年轻咳一声,试探的开口。 桑鸾倏地抬眸,紧紧盯着他问:“不过什么?” 青年心中微动,这人难道与那萧凌寒有瓜葛? “不过近日听闻,魔主似是不满意大魔王,想将他撵出魔族。”青年斟酌片刻,开口说道。 桑鸾凤眸微瞠,似是难以置信:“撵他?” 青年见她好奇,连忙继续说道:“是啊,听说大魔王在魔族风头正盛,连魔主都难以辖制。” 桑鸾垂眸,这事儿她之前就听说过,想来正因师父掌握了魔族大军,逼得魔主也不得不避其锋芒,所以才想方设法的撵师父。 想到此处,桑鸾心中一痛,若是师父离开魔族,还能去哪里? 正如他临走时所言,天下之大,竟无师父立足之地! “南桑兄弟,你若想给大魔王带话,我可以帮忙!”青年见桑鸾脸上阴晴不定,想着自己命在旦夕,便试探着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