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修天怎么都没想到会这么快接到桑鸾的书信,离魔族犯境才过一年,桑鸾就带着宁容回来了! 这些时日他一直督促众人尽快将皇宫中的一处别苑修整出来,以后做为宁容的住所,这处别苑算得上皇宫中最高级别的存在,以往都是太子居所,现在竟成了宁容的住处。 朝中最近因修建别苑的事闹得人心惶惶,私下里都在讨论这祁宁容是不是打算当做太子来培养。 当桑鸾带着宁容重回申辰国后,又经历了大半年的时光。 桑鸾并未着急赶路,她带着宁容一路与他讲了许多为人处事的道理,以及不停教导他功夫与医术,虽说宁容的医术在桑鸾眼中不怎样,但在这世俗间,倒也是不错的水平了。 她教导宁容这些并非为了让他成为医者,而是为了让他分辨出毒与药的分别,以及如何用毒、如何用药。当宁容到达申辰国时,他至少能分辨出这世间上万种不同的毒与药,哪怕是无色无味的毒也难不倒他,难解的毒也能配制解药。 看着五岁多的宁容,束修天满面喜意,亲自上前扶着宁容左看右看:“嗯,不愧是祁家的儿郎,定有安邦定国之才!” 桑鸾叹了口气,无奈的笑道:“他才五岁,你莫要这般赞他,万一惯出毛病来可不好了。” 束修天呵呵一笑:“不会的,他是相门之后,自有相门的风骨。” 桑鸾浅淡的笑了笑,眼底微凉。 束修天自知失言,便也不再多言语。 这次来接桑鸾的一行人中,没有束修侑,她对束修侑早已没有当初那种感情,有的也只剩满腔恨意。 只是束修天当初没有斩杀他,现在见他已改,倒也不好处置,桑鸾虽说不提,他也有种愧疚之情。 桑鸾在宁容的强烈要求下,答应他暂时留在申辰国,待他熟悉这里的环境之后再离开。 桑鸾本也不放心他一人在此,便答应下来。 听说她留下暂住,束修天欣喜若狂,每日里都将最好的拿来,弄得桑鸾不知如何拒绝才好。 这一日,实在受不了束修天热情的她偷偷溜出门闲逛。 走在大街上,看着周围的车水马龙的街道,听着两旁的叫卖声,桑鸾深吸一口气,真是久违的感觉啊!只是数年过去,早已物是人非,就算她重新走在这街道之上,也不再拥有当年的一切。 如今,怕是连记得祁相府的人都没了吧。 这时,一个三四岁的孩子挥舞着一只风车与母亲有说有笑的走过。 桑鸾看着孩子天真无邪的笑脸,不由微微一笑,突然想起荒玉山脚下的那个村落。 前几日她已经重回村落,才知道那村落里的人早在几年前就突然暴毙,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算算日子,桑鸾便心痛如绞,那正是祁府出事之时,那村子里的人,大概都被束修侑一夜斩杀了吧? 包括那个她刚刚救下的、被村民们当成祸害的婴儿。 或许,那个不会哭的婴儿真的是个祸害,不然为何他刚刚出生,那些村民就死了呢? 想到这儿,桑鸾又忍不住苦笑,达官贵人要杀人,便是刚刚生出个龙胎凤种,也照样家破人亡,又岂能怪罪到孩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