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茯苓浅皱黛眉的模样,桑鸾又看了看自己的伤势,苦笑开口:“师姐,这伤很难治的,我……” 话未说完,就见茯苓抬眸,用极近的距离盯着她,漆黑的眸子里闪烁着几分危险的光芒:“怎么?难道整个药宗岭除了你,其他人连个外伤都不会治了?” “……”桑鸾瞠目结舌,半晌才期期艾艾的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茯苓盯着她心虚垂眸的模样,烛光下,她胭面染霞,皮肤越发的玉润光泽,如一块晕染着胭脂红般的凝脂白玉,蕴着灵动华采的眸子在烛光下明灭不定,长长的睫毛好似墨蝶的蝶翼般,缓缓张阖着,看得她一个女子都心生摇曵,只想一采芳泽。 “唉……”茯苓看了半晌,便长叹一声,接着释然一笑,开口道,“连你这样的人间绝色师父都拒绝了,我也没什么遗憾了。” “啊?”桑鸾本有些尴尬,听闻此言,不由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茯苓没好气的瞪她一眼,随即又是一叹:“我本来只是觉得你无非就是长得漂亮些,也没什么了不得的,何况你我平日里相处极好,却背着我勾引师父,我自是气愤的,当然……也有点儿自卑。” 说到这里,茯苓将调好的药剂端起来,用调羹一点点儿的抹到她的肩膀上,这才又继续说道:“今日所见才知自己差你甚远。那个情况……” 茯苓顿了下,似是不知怎么说,又似是为自己退缩的行径感到丢脸,停了半晌才又艰难的道:“那个时候,我真的不敢上前。三七,我不敢上前陪师父走完那段路,也不敢坦然承认自己喜欢师尊……我,远不如你!” 桑鸾苦笑摇头,又半开玩笑的道:“那又如何?师姐,正如你所说,师父最后谁都不会在意的。呵,你的心情想必很舒坦吧?” 茯苓眼底的复杂一闪而过,她弯唇浅笑:“是啊,很舒坦,如果师父真的接受了,我大概会气得一辈子都不理你,哪里还会管你的死活?” 桑鸾眼底盈泪,却含泪笑出声来:“师姐好狠的心!” 茯苓浅笑不语,抹药的手极轻,生怕弄痛她:“你啊,师父再年轻也是师父,长辈就是长辈,你怎么能直接说出来呢?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不为师父考虑么?他本就处境艰难,若是再招惹了这样的是非……” 未等她说完,桑鸾便急切的问道:“师父为何处境艰难?我看诸宗主大多都是怕他的,可是今日所见,又觉他的霸道嚣张也是有道理的,在我看来,师父不是那等霸道之人,想必是被逼无奈吧?” 茯苓叹息摇头,却不肯多言,只含糊的道:“我也不是很清楚,这样的事只有宗主他们知道吧。之前师父修为受限,药宗岭备受欺压还算正常,但现在师父修为恢复,按理说是苍皇门的一大助力,但他们对师父还是……唉!” 桑鸾缓缓垂眸,轻声道:“不管怎样,我们药宗岭的人绝对要坚决拥护师父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