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握着手中的缰绳,仰头看着空中的战斗,玉面冷凝,一言不发,唯有那双漆黑的眼睛微眯着,眼底不断的闪烁着精芒,不知在想什么。 魔月和魔星眼见不活了,却仍不甘心,魔月躺于荒的马蹄前,艰难的伸手,勉强指住垂落下来的缰绳,嘶哑的道:“荒军师……我、我主如今……命在旦、旦夕,还、还请您……请您想、想法……救他!” 荒垂下眼帘,清澈的眸子里映出魔月那张满是血水的脸庞,脸上现出一抹无奈来,他温雅如故的柔声开口:“将军太瞧得起在下了,对方是仙门萧凌寒啊,我一介书生,连自保都难,又如何能救殿下?此次,殿下怕是真的凶多吉少啊!” 魔月的脸色微变,他盯着荒,原本满眼的恳求之色转瞬变得极其凶狠恶毒,他扯着嗓子,用最后的力量嘶吼道:“原、原来,这是阴、阴谋!吾、吾主中计了!” 话音未落,一只钉了蹄铁的硕大马蹄狠狠踩中其胸口,魔月连挣扎都不曾,便睁着眼睛一命呜呼。 魔星满脸荒芜颓废之色,显然也明白了这个中因由,他无力挣扎,眼睁睁看着兄长被马蹄狠狠踩在胸口,活活踩死,只能悲凉的笑。 荒满脸惊慌的控制住差点儿受惊的马,看向已经气绝身亡的魔月,连忙从马上跳下来,气喘吁吁的跑到双目圆睁的魔月面前,不知所措的道:“这、这是怎么说?将军?将军!我、我……这如何是好?” 魔星躺在地上,紫色的眸子越发的清淡,他盯着空中主上垂死挣扎,那蓝天净土变得越发沉凝阴暗,半晌才冷笑一声,用极艰难的声音道:“到了如今,你又何必装出这副假惺惺的面孔来?我们带来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也终归要编入魔主的麾下,谁还敢为我主平冤?” 说到这里,他喘了口粗气,似是悲愤难平,又继续咬牙道:“这本就是他的阴谋,将我主骗至此地,并设计令我主孤入敌阵,只要主上死了,他就能一劳永逸,还不会落下戕害兄弟的罪名。呵……如今想来,只要我主一死,此次对人界发动总攻,挑起仙门之战的罪名必由我主承担,而仙门杀我魔族大魔王之事,也会成为魔族日后再次起事的好借口。” 魔星似是被一口气憋着,此时剧烈的呛咳起来,而荒则缓缓直立起身形,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站在他身边,看着昔日威风八面的魔星在他面前艰难的咳着,每咳一口就带出一蓬血水,显然不能活了。 待魔星勉强吞咽数口血水后,再次用狠戾仇恨的目光瞪着他,恨声道:“萧凌寒亲手斩杀我主,日后便是仙门无法容他,他也无法投奔魔族,更无法与帝魔罗争夺魔主之位!这一战,将堂堂一代仙门宗主逼得无路可走,堂堂魔族大魔王呼风唤雨数十载却陨落于此,尽皆出自你一个人类的阴谋设计!一石数鸟,为帝魔罗肃清道路,让他进可攻、退可守,果然不愧魔族的智囊!可见,人类的心才是这世间最狠、最毒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