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鸾艰难的抓着崖壁,努力平衡着身体,背后的竹篓如同一个展开的风帆,不停的裹着风,她只能被刮得靠在崖壁上,别说御剑,就连贴着崖壁前行都难。 这里的风针草的确很多,大概就是因这里的风太大,是它们喜欢的气候。 桑鸾好容易采摘下一束,结果还没放进竹篓,就被狂风卷走了。 她欲哭无泪的看着在狂风里不断打旋儿的风针草,气得直咬牙,崖壁上的风非常猛烈,且冰寒刺骨,这么悬挂在这里已经半个多时辰了,再不想办法,她可能会因冻僵而直接掉下去。 一个从悬崖掉下去的初仙…… 想一想桑鸾就忍不住抓狂! 那个佛九真的不是在整她吗? 可是她又非常疑惑,她和佛九也没什么过节,而且自己怎么说都是萧凌寒的弟子,他这么做真的没问题吗? 现在也来不及多想,桑鸾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完成佛九给她的任务! 在距此处几里之外的一个山巅之上,两个同样白袍飘逸的清贵男子站在孤亭之中,脸上皆带着不尽相同的面具。 “她到这里是来养伤的,不是当你书童的。”一个清润至极的好听男声响起,竟是与佛九站在一起的另一个乌黑面具男子发出,如果桑鸾在这儿,定能看出,这人便是密林中曾有一面之缘的佛七。 佛九呵呵一笑,悠哉回答:“喔,就是我的书童,也不会有这样的待遇。” “南宫竺!”乌黑面具的男子清冽的嗓音越发的冷,隐隐多了一丝杀机。 南宫竺佛九浅笑道:“她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这里灵气浓郁,就算是帝魔罗的魔气,想化尽也不难。” 说到这里,南宫竺叹了口气,又继续道:“唉,如今形势越发的险峻,我们仙门与魔族的大战一触即发。只是他们魔族内部有些争斗,一旦帝魔罗将所有内乱平定,腾出手来必定会对付仙门。就是如今他们魔族内乱不定,他不是还派出了魔族大兵围攻诸国么?最多半个月,仙门诸派都将派门内弟子前往支援。她医术惊人,怕是也会被派出去。” 佛七没有开口,显然是赞同南宫竺的话。 南宫竺微微一笑,将手中杯底顶在指尖,轻轻一转,那杯子竟真个儿在他修长的食指尖上转动起来,速度极快,玉瓷的杯中碧色的茶水映着净蓝的天空,仿佛静止不动般,不见丝毫晃动。 南宫竺盯着杯中的纯澈天空,继续说道:“经此一役,那帝魔罗若发现她还活着……呵,你觉得以他的性格,会允许这种事发生么?” 佛七如一块冰般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似是不以为然,又似是不曾听到他的话。 南宫竺看他一眼,见他不语,也没怎么在意,反正他本来就是那个样子。 “所以,让她尽快成长起来,也是必要的。”南宫竺耸耸肩,语气里又染了一丝玩世不恭,“当然,这么好玩的小丫头,顺便整整她,挫挫她的锐气,也不失为一种无聊时的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