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修侑立于宗辰台上,负着双手居高临下的看着污血横流的场中,腥臭的场地跪满了祁氏一族。 祁氏一门已陷入绝望与死寂,就连小小的宁容也呆呆的,原本明亮灵气的眼睛露出几丝麻木来,显然被昨日的屠杀吓傻了。 祁老夫人也没有再如昨日那般痛斥祁相爷,她只是紧紧搂着唯一的孙儿宁容,似乎这样才能给孩子温暖与力量。 整个祁氏一门,似乎都已认命。 束修侑盯着祁连山,没想到他真的能坚持到这种时刻:“祁相爷,都到了这个时候,您还不打算说吗?” 祁连山垂着眼皮,连眸光都不曾动一下,显然是下定决心。 束修侑微微蹙眉,他沉思片刻,又环顾四周:“祁氏一族上百人的命,可都在您身上了,祁相爷,只要说出那个秘密,本王可以保证,你们祁氏依然能保有往昔繁荣。” 祁连山依然不言不动,仿佛一截枯木般。 束修侑俊脸微沉,正想再说什么时,就见大门处有一兵将疾驰而来,脸上似乎带着惊慌之色。 那小将很快来到近前,果然,脸上神情似是极其焦急且惊慌,他得到允许后凑近束修侑耳畔,轻声说了两句话。 顿时,束修侑的脸色沉凝如水,他微眯着双眸,颇有几分气急败坏的瞪着小将:“此言当真!” 小将似是很怕他的怒意,只哆嗦着缩着脑袋回答:“是、是这般……” 束修侑再控制不住自己的气息,肃然的杀机顿时四溢而出,冰寒彻骨。 离他最近的小将吓得连忙跪倒在地:“王上恕罪!” 束修侑冷哼一声,目光眺望西北角的方向,似是隔着亭台楼阁看向某人,语气森寒冷戾:“恕罪?若是人人做错了事都跑到本王面前求得宽恕,本王还如何约束他人?” 话音未落,束修侑的手便轻飘飘的放在了那小将的头顶。 小将吓得面色如土,连嗓音都变了,不停的说着:“王上饶命、王上饶命啊……” 他话未说完便发出一声绝戾的惨叫,束修侑竟生生把他的头从颈上插了下来,血水顿时冲天而起,如雨般泼洒下来,落得到处血红。吓得在场之人无一不噤若寒蝉,有那胆小的侍女,直接吓得昏死过去。 而束修侑则染着那么一身血红,就这么不紧不慢的走了出去,至于宗辰台下的祁氏一族,他竟就这么晾在了这里。 祁连山一直如朽木枯槁,此时却缓缓抬起浮肿多时的眼皮,苍老的脸上现出一抹凝重之色,他混浊的目光透过眼前的景致,看向未知的方向,喑哑的口中低沉的吐出几个字:“丫头,你不应该回来啊……” 宗辰台上,束修侑一走,众人也都连忙跟着走了,只留下守卫在此镇守祁氏一门。 然而不过片刻功夫,守卫一个接一个的倒下,随着一个娇小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宗辰台上竟变得极其寂静。 此时,那被拧下脖子的小将还保持着跪姿,他的头颅被随手扔到了火盆柱旁,眼睛还直愣愣的、毫无生气的瞪着,身子跪在原地,血水冲天之后,还在汩汩往外冒,热腥腥的血气弥漫开来,令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