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泽湖边,两道身影突然出现。 “不应该啊。那小子不该醒的这么快啊?是不是被谁看到,叫救护车给拉走了?”七步疲惫的脸上满是疑惑。 “应该是饿醒的。因为身体知道自己要睡好长一段时间,所以要唤醒大脑去储存一些热量。”秦牧边说,边往树荫下走。 “真的假的?你说的好像狗熊冬眠似的?”七步。 “从基因的角度来说,人和狗熊的差异不会超过百分之八十五。”秦牧。 “呵,你跟我说基因?!” “真人回魂时,一边教育李白,一边教育我们:餐风饮露能活否?要敬畏这人世间。”秦牧说着,顿了一下,道:“其实那天你该去的。” “关你屁事啊?!”七步骂着,点燃了一颗香烟,道:“我是不相信他就这么死了。所以我是火化当天去的。还看到那个傻小子在入定。” “逝者已矣。”秦牧拍了拍七步的肩膀。 七步回头打掉秦牧的手,随即笑道:“你现在透明度差不多也是百分之八十五。” “没办法。维修祭坛的消耗比我预想的要大。”秦牧摊手。 “擦!说的就跟只有你出力了似的!老子最少消耗了十年修为!”七步撇嘴道。 “你要是消耗十年。那白玉儿就最少消耗了百年。她一个女人,借祭坛庇护一方妖灵,又以自身压力镇压祭坛,也不容易了。”秦牧感慨。 “她是妖。她远比我能活!” “你跟一个女人比……算了。我走了,你去找一下李白。安排人护法也好,照顾也罢。挺好的事情,别出了什么意外。”秦牧说着,也不给秦牧拒绝的机会,身形逐渐透明。 公寓里,李白依旧躺在客厅的地摊上。 只是脑袋下面多了个枕头。 身上多了一张毯子。 柳筠黛洗了个澡,换了身居家的衣服就又回到客厅。 泡了杯茶,刷着手机,偶尔看两眼熟睡的李白。 那么,此时柳筠黛感受到的是爱情的甜蜜么? 不是。 她现在只有一种感觉,就是那种自家的狗子跑出去疯了一夜。自己也担心了一夜。然后终于把狗子找回来,看着它脏兮兮的睡在客厅里。 嗯,差不多就是这样。 顶多就是安全感得到了补偿。 不久之后,柳筠黛也在沙发上睡着了。直到她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 揉着睡眼,顺着铃声的方向看去,窗外已是夕阳透过落地窗照在……李白如同雕塑一般的肌肉线条上! 是的。 此时的李白整个人都是赤裸的。 柳筠黛当即就清醒了。 眼睛瞪的大大的。也不知道是因为刚睡醒,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反正就是觉得自己很渴! 愣了能有几秒钟吧,柳筠黛才又被电话铃声唤醒。 响的并不是自己的电话。是李白的。 蹑足走过去,从李白的口袋里拿出手机。 “喂?” “……手机的主人在你那?” “在的。在睡觉。” “你是?” “我……我是他班主任。” “这样啊。你方便照顾他么?还是我安排人过去接他?” “不用。”柳筠黛拒绝的很干脆。 “那……行吧。李白大概要睡一到两天。期间他会一直发烧。这是正常现象,不用送医院。” “发烧?有危险么?” “危险肯定是没有的。不舒服也是肯定的。不过跟收获比起来,就完全不值一提了。” “会不舒服么。” “你真是李白班主任?” “……” “算了,他要是有什么情况,你可以随时打我电话。” 挂断电话,号码显示自然是七步。 柳筠黛转身走到李白身边,蹲下,把手放在李白胸口的皮肤上。 “嘶!居然这么烫!” 于是柳筠黛起身就去卫生间接了一盆凉水,又从冰箱拿出冰块放进盆里。 “哗啦啦。” 跪坐在李白旁边的柳筠黛把毛巾拧成八分干,然后没做什么心理建设的就把冰凉湿润的毛巾按在了李白的皮肤上。 被冷水一激,李白倒是没醒,只不过身体动了动。 这让本就处于不稳定平衡的毯子向下滑动。 柳筠黛眼疾手快的按住了毯子的一角。 愣了两秒钟后,脸上除了淡淡的红晕之外,还添了一分气恼。 好像在说,让你手欠! 李白知道自己是在做梦。 因为柳筠黛的公寓里不可能有脚下这一道白色且有些发红的山岭。 四周都是浓雾。 李白漫无目的的向前走着。 那不走行么? 问的好。 方才李白尝试过了。 除了有些无聊之外,不走好像也没什么。 而且,走,也不累。 跑,也不累。 就是热。 李白知道自己现在做的这个梦肯定不一般。 毕竟谁家做的梦能有这么高的清晰度?脑子还这么清楚?而且,做梦是感觉不到温度变化的。 李白试过硬醒,失败了。 扇自己巴掌,不疼你敢信? 那就往前走吧。 一边走一边还在心里抱怨:一般这种情况不都会给点提示么? 就这么走了不知道多久……或者说从李白在梦中有意识开始,似乎就没感觉到过时间的流动。 李白停下,因为面前是一处笔直的断崖。 “啧。”声过后,李白直接飞身跳下了悬崖。 没有坠落的感觉,所以,李白也没能醒过来。 只是一个恍惚,一根硕大的白色且有些发红的柱子,就那么自然又突兀的出现在他的眼前。 打量了一阵之后,李白觉得这就是自己刚才走过的山岭。 看来此间不仅没有时间,就连空间都是混沌的。 一道同样硕大……不,此间大小没有意义。 暗红色的纹路出现在柱子上,不是烙印,也不是浮现,因为,它在动。在追逐、吞噬一只鼎状纹路、一个三角纹路以及一个圆点。 李白有了一些明悟,有些一血猜测,姑且算是半脸懵比吧。 可就这么看着,看着,李白还真看出了一点感觉。 那暗红色纹路的动作似乎有着独特的神韵。 冥冥中好似有一条头角峥嵘,肋生双翼的巨蛇,在不断蚕食着一只青色的鼎、土色的祭坛以及一个绿色的……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