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路回到家,把自己交给了沙发,回想起母亲有弟弟时,也是不爱吃饭,浑身疼痛自己还在一旁,麻烦母亲这个麻烦母亲那个,现在回想起来。母亲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孩子,而孩子呢?却不知母亲遭受多大的罪!这——都是不懂事惹的祸! 如今母亲腰疼腿疼还有坐月子落下的病,父亲干不了重活了。弟弟怎么办?多么希望弟弟能考上大学找个好工作,即使花百来万买了楼车娶上媳妇……蔡璐不敢再往下想了,眼泪已经打湿了领子。不想了,那想什么?如果头一胎是女儿人家肯定还要,就像我爸妈——有了我还要个弟弟!女人呀!命!女人如果不这样谁要你? 蔡璐想着想着睡着了。 自从刘玉楼把刘金华接走,大哥刘玉琦就有些着急了,其实更着急的是申芳。 “我听说刘玉楼把大爷刘金华接走了,我不信我去他家看了一下确实不见了。”申芳回到家跟刘玉琦说。 “我叫你把他接咱家里来,你嫌人家脏,你弟妹还住楼呢!”刘玉琦大声嚷嚷,“你对人家发脾气有本事,这事你的本事去哪里了?你和我连打带骂,这事跑来问我!” “这是怎么办吗?”申芳一脸愁相。“我再也不跟你发脾气了还不成!你说句话呀!” 申芳一时沉不住气,站了起来。 “你干什么去?” “我去把大爷领回来,咱养着。”申芳说。 “早干什么去了!他快九十岁了!经得起车颠簸吗?” “他们不也是车!” “他都是自己的车,路上可以慢一些,走多久都不碍事!”刘玉琦说。“你有车吗?平时你见着他,也不搭腔,看都不看。” “婆婆跟我说,你才是刘家的正苗,那个刘玉楼不是。”申芳说。“我就心思着两位老人都没有了,你就是名副其实的正苗。那刘玉楼还不得巴结咱!” “你知道什么!”刘玉琦说,“就会办些小孩子事。他妈死的时候你没见,他爹死的时候你可见了吧!他爹的尸首呢?你见了吗?儿女都没见老祖的尸首就埋了!这些年我就怕翻起这事,你却和人家不是打就是骂,二弟还不来打听到底哪儿得罪了你?恐怕这一打听就知道真相了。” “里面还有故事?”申芳问。 “这是家族里的事,好随便往外说的!”刘玉琦说,“我的亲妈姓鲁。” “爹是谁?”申芳问。 “同爹不同母。”刘玉琦说,“你别闹和和气气二弟也不考虑也不知道,多好!你们妯娌俩爱怎么闹就怎么闹!他也不会多考虑。” 申芳一下子没了神气,坐在板凳上。除了磨盘的身体外,就是圆脑袋簸箕嘴,一身花衣花裤。要不是还能喘气,还能认为她就是一尊佛——让人见了就烦的佛! 申芳和刘玉琦在家吵吵闹闹被街坊听到了,纷纷聚拢到这里来听热闹!外人不知道啥原因,知道原因的临时不敢说,敢说的还没来。两三天里俩人就这么一直闹腾,一直到了中秋才算是消停。 八月十六刘如秋去上班,那位段来铭休班,在家陪父母老婆孩子,地里还不算忙,也就在家休息一天。刘玉楼直接去找小王,要看一下段来铭的档案,小王在电脑里找出来给刘玉楼看了一下。刘玉楼看了看就走了,又去找刘如秋,这才知道段来铭今天休班。 刘玉楼知道同乡的段家村,离刘家村就隔着一个村,段家村有不少的桃树林,山楂树还有栗子树。还没离开家的时候时常去摘了吃。一想到那些果子,秋的季节都还怀念那段时光,如今渐渐淡忘了,现在农村改革不知还在不在? 中午刘玉楼和儿子一起回到了家,回到家的时候蔡璐已经吃饱了,在给爷爷准备吃的。 刘玉楼洗了一把脸过来和大爷交谈,刘如秋却跑到另一间屋子里玩手机去了。刘玉楼和儿子吃过饭就上班去了,下午下班回来买来了一大堆滋补品。这次不是真正送大爷回家是找自己的亲父亲,看看大爷说的是不是真的?刘玉楼连同儿子刨根一块请了假,爷俩送大爷回到乡下,只要找到父亲大爷临时不来也行,总得有个住处吧! 刘如秋一口气开到大爷爷家门口,刘玉楼扶着大爷下了车,刘如秋则把所有的滋补品提到屋里去。刘玉楼看了看屋里的情况,没有放在心里,反正不能让他继续住在这里了。 “你大娘走了,你几个哥哥也都不来看我,我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了。”大爷说。 “他们不养你我养你。”刘玉楼说着就要坐下。 “你先别坐下,”大爷说,指着床头一摞四方箱子,“在最底下那一个有一样东西把它拿出来。” 刘玉楼试了试都挺沉,只好叫刨根过去帮忙,刘玉楼把最底下那一个箱子抱到大爷跟前,把箱子打开里面有许多票据,纸张。 大爷低头看了看,最后拿起一张信纸,这张信纸折叠了一下,又打开一看。说:“就它了!走,找你父亲。” 刘玉楼扶着大爷,刘如秋在后面把门锁好,刘如秋上了车问:“爷爷,怎么走?” “进村子时有一岔路口,还得走那里。” 刘如秋说:“我知道了,到那儿你再说。” 刘如秋开车进了村子又要出村子,申芳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路口,拦住他们去路。刘玉楼下了车拉开大嫂子,车缓缓开了出去停了下来,刘如秋等着父亲过来,申芳却死缠着不放。最后刘玉楼给了她一脚,申芳这才松开手。刘如秋再次来到岔路口。 “从这儿往北走,过三个村子我再跟你说。”大爷刘金华说。“能不能找到你父亲去了以后再说。” 刘玉楼没说什么,在考虑:不是段家庄,那也不是段来铭,会是哪儿呢?过了三个村子,爷爷告诉他向西直走,估计走了三里路再往北。 “你看见那儿有一片树林,树林里有一小村庄,那是段家屋。” “爸,你知道是谁吗?我不知道。” “姓段的很多。”刘玉楼说。 “大爷,在这村子我爸叫什么名字?”刘玉楼问。 “段小龙。” 刘玉楼下了车,刚下来一位青年从胡同里走了出来,一看刘玉楼。 “刘经理,你来了。” “你是?” “我是精细车间里的段如冬。”段如冬说并问,“你来是有什么事?到我家喝口水吧!有事我帮你办。” “我是来找一位人,段小龙。” “那是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