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在门外应了一声。等杜飞打开门,一看他的打扮,有点不好意思道:“哎呦看我这事儿闹的,都睡啦!”杜飞笑道:“没事儿,茂哥进来。”许大茂也没客气,进屋换鞋,嘿嘿笑道:“兄弟,今儿给你带点好东西!”说着“咚”的一声,把拎来的兜子往门口的桌上一放。杜飞也好奇,看看那兜子,凑过去闻了闻,有淡淡的海腥味儿,顿时笑了:“是海鲜?”许大茂笑而不语,伸手打开兜子,里边果然是两坨冻在冰里的大对虾!上回杜飞在全聚德也吃过一回红烧大虾,但那个虾的个头跟这个,根本没法比。透过外边封着的冰块,里边的大虾青呦呦的,足有一尺来长!“嚯”杜飞惊讶道:“茂哥,您这从哪弄来的?”许大茂贼兮兮道:“您吃就得了,从我老丈人家弄的。”其实杜飞早就猜到,除了娄董事那边儿,许大茂也没别的门路能弄到海鲜。这年头可不比将来。海鲜绝对是稀罕无比的东西,属于没有门路,你花多少钱也买不来的。杜飞也没客气,笑着道:“茂哥,那我可谢谢您了!”许大茂觉得倍儿有面子,哈哈一笑。而杜飞接着又道:“回头您再上娄姐家去,记着也帮我跟娄董事说声谢谢。”杜飞心知肚明,这大虾肯定不是许大茂偷来送他的,十有八九是娄董事的意思。自从上次在丰泽园见过一次,杜飞能感觉到,娄董事对澄田老鬼子的财产执念不小。而灰大仙儿,作为最后的,也是唯一线索,落到杜飞手上。娄董事想继续追查寻找,肯定绕不开杜飞。原本杜飞以为过不了几天,娄董事就会找借口再见他,或者意外相遇什么的。现在看来,却低估了娄小娥老爹的耐心和城府。能在民国时代那种复杂局面中,创下巨大家业的,果然没一个省油的灯。可惜娄董事还是低估了未来几年的动荡,即使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意识到,这对他们家来说是致命的。不过许大茂这两坨大虾送来的倒是及时。杜飞还有点发愁,过几天上陈中原家过年,不知道带点什么去。总不能腆个大脸,空俩爪子上门。正好把这两坨大虾带过去充场面。东西送来,许大茂也没有久留,时候也不早了,说了几句闲话,就主动告辞。等回到家,娄小娥已经换了睡衣,刚烧完水,正洗脚呢,看见许大茂进屋就问:“大虾给他,他说啥了?”许大茂一边脱衣服一边回答:“说让我下回谢谢咱爸。”娄小娥思索着,又问到:“哎刚才他看见那么大的虾,是啥反应?”许大茂眨巴眨巴眼睛道:“也没啥反应,看着挺高兴。”“不能吧?”娄小娥诧异道:“那么大的东海对虾,我头回见着都吓了一跳,难道他原先见过?”许大茂摆手道:“哪可能,他出生那天,就住在这院里,大伙儿谁不知道谁呀!杜飞原先根本没出过远门,更没上海边去过,哪见这么大的虾?要我说您也甭胡思乱想,杜飞就这性格。”娄晓娥想想也是,便也没再纠结下去。而在杜飞家里。等许大茂走了,杜飞回到楼上,居然意外发现,秦淮茹这娘们还没穿衣服!裹着被子,躲在床上。杜飞顿时笑道:“秦姐,您这是意犹未尽,想跟我来第二回合?”秦淮茹白了一眼,嗔道:“你个没良心的!你知不知道,刚才我都要吓死了!”杜飞嘿嘿一笑,也不管她抱怨,立刻脱了衣裳又爬上去……“你就是个混蛋!我早晚死到你手”秦淮茹一边有气无力的骂道,一边强撑着穿y服。杜飞则在边上嘿嘿坏笑:“不行,今晚上就在这吧。”秦淮茹一愣,没有来的一阵心酸,眼泪控制不住的涌出来。杜飞被她反应弄的莫名其妙,其实他就是随口说说罢了。杜飞无法理解秦淮茹内心的卑微。从打跟他有了关系,秦淮茹的内心深处就没有把自个当做杜飞的情人或者妻妾。她觉得自己一个残花败柳的寡妇,岁数又这么大,还生了仨孩子,给杜飞当小老婆的资格都没有。就像当初贾张氏说的,她就是个暖床丫头,在杜飞没有其他选择的情况下,可以拿她解决一下生理求。《基因大时代》但刚才,杜飞却让她留下。这说明,在杜飞心里,除了干那事儿,还愿意抱着她,像两口子那样让她睡在身边。长久以来压抑的情绪瞬间爆发出来,秦淮茹眼泪跟决了堤似的。把脑袋扎到杜飞怀里,尽力压抑着自己的哭声。其实,也不是秦淮茹有多感动,或者对杜飞感情有多深。只不过杜飞这一句话,让她感觉自个没有那么下贱。这时杜飞什么也没说,只是抱着她,像撸猫似的,摸着她的头发。但最终秦淮茹也没有留下。哭的稀里哗啦之后,她还是穿上衣服走了。直到“砰”的一声,从楼下传来关门声,杜飞都觉着秦淮茹哭的莫名其妙。不过女人心海底针,他想也想不明白,索性也不去想,把灯一闭,直接睡觉。秦淮茹从杜飞家出来。也顾不上刚才那种复杂的情绪宣泄,心里一个劲儿骂杜飞是头牲口。前后两回,直接给她来个双杀,好不容易才扶着墙回到家。这时已经十点多了,仨孩子早都睡了。贾张氏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的光线,看秦淮茹踉踉跄跄走回来,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儿。虽然无数次告诉自己一定要想开,但心里还是觉着对不住死去的儿子。“唉”贾张氏叹息了一声。秦淮茹也没惊讶,她知道贾张氏的觉不好,有时候整夜整夜睡不着。钻到被窝,小声道:“妈又睡不着了?”贾张氏道:“又想起东旭了,东旭如果还在,你说咱家……”秦淮茹默不作声,也想起了自个丈夫,跟着叹一声道:“哪儿那么多如果!要是东旭还在,咱娘俩肯定天天拌嘴,家里还是鸡犬不宁的。”说到这里,秦淮茹似乎想象到那个场景,不由得笑了一声,跟着又是无尽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