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晟瑶这次自驾出游不仅换了线路和领队，还做了更为充足的准备，尤其是防雨保暖、充气床垫和帐篷马桶！加上吃喝、画具、修车工具和安保用品等等，导致了行李只能堆在副驾位置上。因此她仍然标注拒绝搭载乘客，一个人住一间套间或大床房，并且需要订餐。 但是这次，三百多公里的去程她选择跟随大部队的总体时间，早上从四五城出发。非假日的上班时间，向北出城的车流明显比进城的少一半，对耐心脾气的考验少很多，事故的发生率也下降不少。 酆晟瑶打开音乐、手机导航，严格按照限速——这样的车流量即使超车加速也很难超速——稳稳开在车队中间靠前的位置，中间几次停车休息吃喝加油的时候，还会在服务区小跑两圈、快速调整状态，吃饭也是考虑少食多餐，免得一直坐着积食。 就这样，居然完美赶上了晚饭团餐！ 停好车，下车，酆晟瑶腿脚发虚又有些僵硬。她从没连续开过那么久的车，哪怕有定速巡航。 第一桌和第二桌满员，开饭。 司机们各个胃口不错，女性乘客们倒是普遍吃得不多。 酆晟瑶又累又饿，努力干饭。这个团餐算是相当好的，可也无法避免材料简单、做法普通，距离好吃还是有点距离的，但菜的分量很有诚意。 酆晟瑶吃完后用手机和电脑回复了些工作和重要联系，然后回车上整理晚上和明早出发前要用到的东西，还去几百米外的小超市买了些补给，看见门口有化纤绒毯卖，想起来自己只带地垫棉服而没带毯子，于是又买了条绒毯——这个毯子比较薄，拿回家可以用洗衣机清洗。回旅店的路上看到有野营炉子充电马灯之类，质量明显不佳，但价格便宜，扔了也不可惜。她看了下，觉得这地方不一定能捡到一堆柴禾，所以将东西塞进车子后又折返回来买了固体酒精炉子，还有点蜡烛的小马灯。搭配卖的玻璃杯蜡烛居然还挺好看。 虽然她也不知道买来干嘛用。 民宿的早餐一言难尽，唯一的好处就是能吃饱。 领队给大家指了一条不会走错的路，还有中途午餐的饭馆地址时间，然后就是自己一路开过去，有事找他没事自己娱乐。 早上出发时天气很好，蓝天白云绿草青树，还有漂亮的小羊羔、小马驹之类的可以付费合影拍照。明天才有大型娱乐设施，今天都是公路。嗯，不要轻易远离公路，不然不小心开到湿地里那就倒霉了。 酆晟瑶灌好开水，又多付一份早餐钱买份包子点心打包上路。汽油大半满，足够开到一百多公里外的县城。 高高兴兴地停停、开开。这回她大大方方找了个公路附近的好地方停车，撑开后备箱帐篷和单人小帐篷；还“试用”了小折叠小马桶和固化剂装备，决定这玩意确实也就是临时应急用用。 再泡一壶茶水，反灌进保温水壶里。 等后勤都准备好，她开始画画，这次是彩色国风画——不是纯粹的国画。 等画了一小部分，就开始有些路过的旅人过来看热闹，男女老少都有，但基本上都不超过半小时就不耐烦地离开了。 她的图画底稿极为简单，全靠后期的细节颜色，所以旁观的人都不知道她要画什么，因为她的画与眼前的景色并不完全一致。 画了两个多小时后，酆晟瑶架起桌子和固体酒精炉，开始用玻璃大碗加热早上买的点心：白粥包子小菜，还有一个煎蛋，全部倒在一起，勉强算是一顿菜粥。 再去单人小帐篷里解决一下内务，将垃圾袋重新换一个，然后用消毒湿巾擦手——失算，没带洗漱清水，吃过的玻璃大碗也只能用热水稍加冲洗。 饭后将画架抬高，站着画。 这次又来了好几个“观众”。酆晟瑶没理会其他人，只做自己的事。 等又告一段落，坐下喝茶时，旁观了超过半小时的一名年轻男士开口：“你的画不卖的话，能不能做成电子档？” 酆晟瑶转过头，这位有些眼熟啊。好像是去年碰到的那位想买自己画的同行游客。“您的建议不错。” “那加个微信吧，如果您做成电子高清图片，能不能卖一份给我。” “……行，我干脆做个网店吧，有不少这样的风景画电子档。”她存了不少这类图片。 “谢谢！” 对方在验证通过后发来电子名片。也是常驻四五城的一个工作室，就是不知道具体做什么的。 酆晟瑶休息之后一直继续画到三点多，才收拾了一大堆东西回去，包括因为附近没有垃圾桶而不得不带回去的两个垃圾袋。 科班博士论文和产业研究报告完全是两回事，至少格式模板上是如此。另外，发表的论文也是学位的关键。所以牟一菲打算与“同学”合作。 骆教授也是这样想的。她很清楚两个学生的优势和劣势：优势是够专业，劣势是没时间。 牟一菲大概定了论文方向，与凌复盛商量之后确定了更为具体的细节。 大纲是牟一菲写的，这几天凌复盛的大女儿生病、小儿子还没到上幼儿园的年纪，忙得自己都快倒下了。不过凌复盛给了相当多的内容支持和最新观点，这其中大部分是牟一菲在公司工作所欠缺的。 最有意思的是，这次牟一菲又要写提案了——她打算写凌复盛熟悉的、这几年一直在工作的领域，当然凌复盛单位的级别决定了他不可能亲手回复提案。不排除他有借着牟一菲的文字向上争取点什么的意思，但这是对双方都有好处的事。 牟一菲写了几点提纲后，发给总监参考。后者非常满意，直接指定牟一菲来写：这没有奖金，但对她的升职或是调往心仪的小组有大用。不过为了学位和论文，她还是老老实实待在原来的产业部门，最高兴的当然是上司的上司苏清卿。 “一菲，提案初稿写完的话发给大家看下。最近我们要争取一个项目，可能跟你提的有点关联。” “好的，苏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