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没人,漆黑一片。 夏目泽平也没开灯,借着月色往里走,靠在窗边。 看一眼雨宫惠的攻略进度。 53,没变化。 只是朋友,邀请很可能被拒绝。 思量片刻,他拨通雨宫惠的电话。 手机另一头传来铃声,然后接通了。 “是我。”夏目泽平说。 “怎么了?”雨宫惠坐在书桌前,身上穿着浅色睡裙,正在办公。 桌子上的红茶冒着热气,屏幕荧光照亮了她清丽的脸庞。 “明天晚上有空吗?” “有,找我做什么?” “庆功宴。” “拒绝。” “拒绝的好快。”夏目泽平手抵下巴,“不过,我也猜到了。” “既然猜到我会这么说,那你还打过来干什么?” “试试看。” “还有别的事情吗?”雨宫惠端起杯子抿一口,然后盯着屏幕发呆。 “顺便找你聊天,部长现在在干什么?”夏目泽平尽量拖延时间,好让自己想出别的理由。 “工作,如果你只是想说这个的话我就挂了。”雨宫惠说完,决定最后给他一分钟时间。 “等等——”夏目泽平叫住她,“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去约会吗” ‘嘟嘟’ 失败了。 夏目泽平无聊的看着月色,没有气馁。 他把这个当成挑战,觉得挺有意思。 健身怎么样?以锻炼的名头,骗她去吃饭。 好像不行 雨宫惠放下手机,看着推门而入的雨宫希有些不满。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进别人房间前要敲门。” “没有,因为所有人都会原谅美丽的我。”雨宫希笑着说。 “” 对于和自己一样自信的雨宫希,雨宫惠表示很棘手。 “惠刚才是在打电话?”雨宫希迈着轻快的步伐走来。明明已经三十多岁,她却像少女般无邪。 銆愯瘽璇达紝鐩墠鏈楄鍚功鏈濂界敤鐨刟pp锛屽挭鍜槄璇伙紝瀹夎鏈鏂扮増銆傘p “我在工作。”雨宫惠摇头,放下手机指向门口:“现在请马上出去,我很忙。” “工作?”雨宫希歪了歪头。 “可我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听到惠刚才在聊天是女生吗?”她凑近了一点,好奇的问。 “不是。” “那是男生的?”雨宫希满脸促狭。 “有事就赶紧说,别浪费我时间。” 雨宫惠盯着她看。 “妈妈给你做了蛋挞,要不要试试味道?” “不要。” “惠的‘不要’,是要的意思吗?”雨宫希点着嘴唇说。 “不要就是不要,没有别的意思。”雨宫惠抿了抿嘴。 “不行哦,不可以挑食!”雨宫希像是少女似的娇哼一声,“妈妈以前可没这么教过你。” “出去。” 雨宫惠的头开始痛起来了,每一次跟她对话都是煎熬。 揉了揉太阳穴,雨宫惠又看一眼开着的窗户是今天太冷了吗,怎么头一直痛。 “惠讨厌妈妈了?”雨宫希抽了抽鼻子,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竟然赶我走。” “没有。” 三十多岁的人,竟然装哭。 雨宫惠认为,眼前的女人已经无药可救。 “没有赶你走,只是你太吵了。” 见她态度软下来,雨宫希收了收表情,灿烂一笑:“那我现在安静一点。” “随便你。” 雨宫希在旁边坐着,盯着雨宫惠看。 十分钟以后,她没好气的扭过脸: “现在可以走了吗?” “不要,妈妈都好久没跟你说话了——还以为被惠讨厌了呢。” “这不是很有自知之明吗?”雨宫惠笑了下。 “呜呜” 雨宫希刚准备哭,门外有人敲门。 “夫人,有您的电话” “我知道了。”雨宫希收戏,把盘子放在书桌上,笑眯眯的说:“现在有事要忙,等会儿再来找你。” “别来了。” “真是讨厌的孩子。” 看着她走出房间,雨宫惠嫌弃似的扫一眼蛋挞,但也没有立刻扔掉。 拿出手机,又从盘子里拿了个蛋挞,雨宫惠拨通电话。 铃声响起,坐在桌前的夏目泽平看了一眼,接通电话。 “这里是夏目。” 雨宫惠清了清喉咙,“是我。” “部长?”夏目泽平看一眼名字,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部长打过来干什么是改变主意了吗!” “没有。”雨宫惠说。 “那有什么事吗”夏目泽平打了个哈欠,准备今天早点睡。 “聊聊刚才没说完的话题。”雨宫惠咬了一口蛋挞,齁甜的口感让她吐舌头,喝两口水才缓过来。 “话题?” 夏目泽平往床的方向走,中间语气迟疑了一点。 “是指约会吗?” “不然呢?”雨宫惠反问。 停住脚步,夏目泽平陷入沉思。 大危机!大危机! 刚才差点就心动了! 要不是确定了雨宫惠的好感度没涨,他都以为雨宫惠对自己有想法。 这个女人真是狡猾,竟然学会了这么恐怖的技能! “原来如此。”夏目泽平语气变得凶狠了一些。 “你又猜到什么了?”雨宫惠忍住笑意。 “借着约会的借口去参加庆功宴,真实的目的是让我爱上你!” “” 雨宫惠不好意思说,其实是不想看见雨宫希。 但夏目泽平这么理解了,她也就顺其自然。 “啊啦,这都被你猜出来了。”雨宫惠故作惊讶的说。 “可恶,我才不会上当的!” “那你是打算拒绝吗?”她伸了个懒腰,无比惬意的说。 “哈?谁说我要拒绝!当然是接受了!” 雨宫惠笑了一下,“夏目部员的态度是不是要改一下呢?” “不是部长邀请我去约会吗?” “给你一点时间改口。” “拜托!” “嗯哼,这是在撒娇吗?”雨宫惠继续戏弄着。 聊了半个小时,将刚才的气全部发泄出来,她才挂了电话。 看一眼时间,雨宫惠准备上床睡觉。 睡前,她神使鬼差的走到书桌前,把那没吃完的部分塞进嘴里。 “好甜” 她回到床上,闭着眼。 雨宫惠基本没做过什么好梦,梦里的她大部分时候都在回忆十年前的一个场景。 在东京最寒冷的冬天,她站在急诊室里,额上带着血。一个女人支起身子,颤颤巍巍伸出一只手抚摸上她的脸颊,冰冷而潮湿,酸臭而阴冷。 以前到了这个时候,雨宫惠会醒来。 但这次,梦还没结束 她盯着那张惨白的脸,再也忍不住,跪坐在地上呕吐起来。 雨宫惠恍恍惚惚睁开眼睛,巨大的作呕感袭来。 她撑着虚弱的身体,走到卫生间吐了个干净。 翻开手机,有两个未接来电。 她没看,沉沉的闭上眼。chapte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