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几人乘坐快速列车,从千叶站搭乘jr总武本线前往东京站。 ‘铛铛——’ 电车出发,沿铁轨向前驶动,速度不算快。 车厢里,一排三人,正好两排。 除了夏目精神饱满,其他人都有些疲惫,也晒黑了不少。 夏目泽平手撑在车窗上,眺望逐渐远去的大海。 黄金周之后,也是五月的第二个星期,会迎来多校联考,有潜力的学生,会被名校所看重,获得提前录取的资格——当然,这也与各方面的因素有关,例如家境,才艺。 如果很自信,完全没必要放在心上。夏目泽平就是如此,只把它当作一次普通的考试。 但也没那么普通,他想在这次联考上超越宫川铃音,成为丰之落学院的第一名。 ——不过后者从没想过与他竞争。 联考之后,应该会迎来体育祭,而各类体育赛事,也会如春笋般涌出。光是夏目知道的,就有剑道部玉龙旗,游泳部大赛,还有棒球部春季大会——大概是这么个名字,夏目也没打过棒球,对于比赛也不熟悉。 总的来说,事情很多,但是与他没关系。 夏目泽平打了个哈欠,抬头望着天空,昏黄的光线斜斜的照进车厢里,夏天的夕阳似乎有些懒散,让人提不起干劲。 当夕阳与地平线相齐的时候,众人到达东京。 高臣大和与吉原直树向着四人道别,各自回家,夏目泽平转乘别的路线前往银座,去见出沢裕介,三个女生还有事情,所以跟他一路。 “不回家吗?”夏目泽平看着暗下来的天,扭头问。 “嗯,要逛街。” “行李呢?” “先放玉子家里。”佐藤由美提了提行李箱。 “明天见。” “嗯,明天见!” 下了车站,夏目泽平与几人道别,前往原宿咖啡厅。 聊了半个小时,与出沢裕介谈好房子的事,又付了钱,黄金周就这样过去了。 似乎忘了什么? 夏目泽平愣了一下,记起远在神社的小百合。 他乘上电车,往浅草站出发。 周一,下午。 东京都涩谷区,原宿咖啡厅。 雨宫惠坐在靠近橱窗的位置,手里拿着笔,低头写着什么。 天气很好,暖阳洒在她静谧的眸子里,直把黑色的睫毛晒成了暖色。 路过的行人看了几眼,有些失了神。 ‘叮铃铃——’ 玻璃门被人推开,夏目泽平走进来,在她对面坐下。 看着雨宫惠悦动的钢笔,他闭上原本准备开口说话的嘴,静静地看着她。 过了十分钟,雨宫惠睫毛轻轻颤动,抬头看他。 “我迟到了吗?” “正好,不多也不少。”雨宫惠拿起杯子抿了一口,苦涩的咖啡让她振作了一些。 “现在走吗?还是说等一会儿?”夏目泽平问。 “等我一会儿,有事情要处理。” 雨宫惠身前摆着文件,有序的叠在一起。 咖啡店里很安静,除了她和夏目没有别人,角落音响播放着悠扬的萨克斯。穿着西装的侍者站在一旁,像是雕塑。 夏目泽平点头,翻了翻菜单。 看着一大串的数字,夏目有些失神——大抵是他脑中出现幻觉,不然价格为什么会这么贵。 銆愯璇嗗崄骞寸殑鑰佷功鍙嬬粰鎴戞帹鑽愮殑杩戒功app锛屽挭鍜槄璇伙紒鐪熺壒涔堝ソ鐢紝寮杞︺佺潯鍓嶉兘闈犺繖涓湕璇诲惉涔墦鍙戞椂闂达紝杩欓噷鍙互涓嬭浇銆p 翻了很久,他做出决定。 “红茶,普通的就好。” “普通?” 侍者为难的站在原地,看向雨宫惠。 “意思就是随便,他对于茶的品味还停留在石器时代。”雨宫惠不客气的说。 “石器时代?呵!”夏目泽平双手抱胸,“我对超市里的茉莉花茶颇有研究,除此之外还对蜂蜜柚子茶进行了为期六年的考核!” “你都在胡说些什么”雨宫惠叹了口气,目光看向侍者:“大吉岭。” “好的” 侍者欠身后离开。 没多久,红茶上桌,腾腾的冒着热气。 夏目泽平从书架里抽了一,拆开封套,崭新的油墨味扑面而来。 ,一个不那么陌生的名字。 “我一直在想,喝茶究竟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夏目泽平抿了一口红茶。 “喝水太淡,和饮料不健康——大概是这样。” 雨宫惠头也不抬的回答。 “那为什么不喝蜂蜜水?健康又好喝。” “你的奇妙想法真多。” “普通的茶叶与贵重茶叶区别在哪?”夏目泽平又问,“只是在价格上有问题吗?” “有这个时间胡思乱想,倒不如帮我看看这些——” 雨宫惠递来一份文件,文件上残留着些许的温度,大抵是阳光晒久了。 夏目泽平低头瞄一眼。 署名:千叶县议员,内容则是—— “这是在贿赂?” 他翻了几眼,疑心自己看错了,于是又翻了几页,后面的内容让人心惊。 “是吗,我知道了。”雨宫惠嗯了一声,“你也可以管这叫运营。” “花样倒挺多。” 夏目泽平翻到最后,看见一个人名。 “我可以拍照吗?”他问。 “可以,但要做好准备。” “什么准备?” “游泳,夏目部员会游泳吗?”雨宫惠淡然的说道,“还是说你对蹦极很擅长。” “那还是算了——无论是游泳亦或者蹦极,我都玩不明白。” 夏目泽平摇头。 他又从桌上拿了一份文件,光看标题,夏目就明白内容是什么了。 “啧。”他发出轻蔑的声音。 “怎么了,未来的首相大人?” 雨宫惠抬头,似笑非笑,“对这个世界感到绝望了?” “让世界绝望的人,就坐在我面前——”夏目泽平看着她。 “那,要试着解决我吗?” 雨宫惠好看的脸,被阳光照着,格外耀眼。 “物理方法我可能不是你的对手,但是心理上,你已经败了无数次了。”夏目泽平说。 “雨宫家也有开精神病院,你想入住我可以免费提供宿舍。” 雨宫惠单手托着脸,目光没看他,而是盯着文件,“除此之外,夏目部员还欠我一大笔钱——想好怎么还了吗?” “目前我并没有这个能力。” “那,大学以后?” 雨宫惠饶有兴致的抬起眸子,“你打算学什么,如果是首相的话,那应该是律法系,以后的就业方向是——律师?” “我就当你二十三岁毕业能拿到执照,年薪是七百万。医疗每个月一次,每一次的费用是这个——”雨宫惠写了个数字,“简单算一下,你要工作十年,才能还清债务。” “” 夏目泽平揉了揉太阳穴,头有些疼。 “当然,你还有一个出路。”雨宫惠把数字划去,双手抱胸,“我相信你的能力,夏目部员——能懂我意思吗?” “听不明白。” 夏目泽平侧过头,“工作十年而已,我受得了。” “是吗?”雨宫惠哼了一声,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