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家,院子里花谢了很多,堆在地上乱糟糟的。夏目在玄关处等了一会儿,没等来小女鬼的迎接,揣测她还在工作。又等了一会儿,他听见客厅里的游戏声。“”大概是心里没他了。夏目泽平摇头,脱鞋往里走。客厅没有开灯,有些昏暗,只是电视屏幕闪烁,照亮了榻榻米前的一隅之地。春风绕过农田,沿着电线杆吹进来,吹的满屋子都是,夏目泽平看了一眼,把窗子关上了。他翻了翻日历,觉得这个春天过的有些久,久的让人倦怠。算算时间,离夏天到来还有一个多月。夏目把几天未撕的日历掀掉,又把它挂在橱窗里。“想吃什么?”他在小女鬼身边停下。“烤鱼,炸鸡块,还有蔬菜多放些沙拉。”小百合正打游戏,周围堆着些垃圾,大都是零食袋。她扭头看夏目来了,递来小饼干。“不吃。”他摇头。“哦”小百合又拿出巧克力。“不算了,给我。”夏目泽平拿过来,又叮嘱了一句:“这盘打完就停手。”“好。”小百合应了一声。夏目泽平往厨房走,系上围裙拿起锅铲,准备晚饭。煤气灶开了火,屋子里的清冷味道少了些许,也添了几分油烟味。窗外暗的很快,只是半个小时,就见到了月亮。油声滋滋,压住了野猫的叫嚷,香气蔓延,更有些招鬼。夏目回头的时候,小百合在椅子上翘首以待。他把菜装盘,端上桌。“最近怎么没见你去河边。”“以后都不去了。”小百合拿了碗筷。夏目泽平顿了一下,回头看一眼小百合略皱起眉:“发生什么事情了?”“家被烧了。”“我当然知道家被烧了。”夏目泽平组织了一下语言,“我的意思是你怎么不去那里等人了。”“等了那么久也没个结果,我在想她还在不在”小百合挠了挠头,有些失落:“或许是不想来见我,还是别的理由。”夏目泽平敲了敲她的头,“别瞎想,再过几年会来的。”“三年之后又三年”小百合嘟囔了一句。“这不是等来了我吗?”夏目泽平笑了一下,“总归是有希望的。”“夏目也会走的。”“我不会。”“夏目不是说只有一年了吗?”“我死了也可以变成鬼。”“这倒也是”小百合点点头,又看一眼夏目:“夏目现在有什么愿望吗?”“好像没有。”“这可不行,想成为鬼必须要一些愿望。”夏目泽平停住手里的锅铲,把油烟机打开,“那就陪你吧。”小百合笑得跟傻子一样。她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炸鸡块,露出满足的表情,“可以。”也不知道说的是味道还是别的。夏目泽平摇摇头,“先别吃了,帮我看着点火。”“好”小百合飘在夏目身边,又开口:“神社,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奇怪的感觉?”夏目泽平咀嚼着,却始终没明白小百合的意思,“哪方面的。”“亲近,熟悉而且还有夏目身上的味道。”小百合又偷吃了几口,被夏目泽平敲了敲脑袋才老实下来。“我的味道?”夏目泽平低头嗅了嗅衣口,除了特价洗衣粉的味道什么都没闻出来。“可能是闻错了。”“我的感觉应该不会错”小百合挠了挠头,有些疑惑。夏目泽平切好菜,又拌了些沙拉,端上桌不忘关火,也算是把晚饭做完了。吃饭的时候,他抬头看一眼小百合。“陪你一起玩游戏的人还在吗?”“在的。”“怎么样?”“她好菜。”“”夏目没忍住笑了一下,“我是说愿意陪她玩吗?”“愿意。”小百合点头。“规律好作息,别整天玩游戏,到时候忘了工作。”夏目泽平又说了一句。“好”“零食也少吃,容易招老鼠。”“好”“看完的漫画收起来,别放在地板上。”“好”“今晚别睡我床。”“不好。”周二,天空放晴,也多了些太阳。碧蓝的天空,时有鸟雀站在电线杆上。早上第一节课,也是班会。近田由美子元气满满,走进教室。她在黑板上涂涂写写,最后定下一个主题。‘运动’“以上,就是今天要讨论的内容。”近田由美子扫视一圈,拍拍黑板。“”台下众人沉默,纷纷对视,看不懂她在做什么。近田由美子拿出一份名单,上面都是体测成绩不合格的人,“诸位都知道,学校里有一个学力系统,此系统关系着各位的升学,综合素质评价,乃至于档案。”“而体育做为仅次于学习的一项,具有很高的占比。所以,不合格的人,都会被这个系统记录在案。”“老师!”有人举手。“说。”“如果体育成绩不合格,会怎么样?”“影响升学。”近田由美子没把话说全,但也抱着良苦用心,“还请各位重视自己的体育成绩,如果没有切实的理由,像是生病、例假,其他人都要参与活动。”夏目泽平感觉有不少视线看着自己,他抿了抿嘴,瞪一眼看的最起劲的佐藤由美。“这么凶干什么。”佐藤由美收回视线,小声说。“同样的,接下来我们会与c班一起进行体育锻炼再强调一遍,这个锻炼没有硬性要求,可来可不来,但我还是希望各位能来。”近田由美子说。“报告!”“讲。”“可以找宫川同学帮忙训练吗?”“可以。”还没欢呼,近田由美子又敲了下黑板,“但她只教女生。”“”“还有,如果有人测试出问题,我会安排人专门辅导”夏目泽平抬头,没什么表情。“好!”女生群体里,议论声音不停,也有人偷偷看他。近田由美子拍了拍手,“说完正事,接下来开始考试。”“跟上星期的规矩一样,不合格的人留下来接受辅导!文化课的辅导必须参与,这一点不准有意见。”“唉”哀叹声一片。试卷发下来,夏目泽平看了几眼,还没动手,就被近田由美子收走了。“你就不用考了,浪费时间。”“我姑且是个学生。”“这张卷子不适合你,没有做的意义。”夏目泽平张了张嘴,“那我干什么?”“监考,你坐后面。”近田由美子给他搬了一张椅子,“如果觉得无聊,可以睡觉,只是别打扰他们。”“”“对了,第二节下课来我办公室,有事情跟你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