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安城的修士,盗墓者,流浪者,探险者突然多了。 此时,有点头脑的人才恍然大悟,人家何穆年站在九楼,他们在一楼,他看得比他们远不止一个层次。 可除了何觚这里专卖之外,任何一家的探险杂物都被他收购了。 只此一家,别无分店。 那些低价的杂货价格腾腾往上涨。 三个贞元通宝铜币可以买到的蜡烛,被炒到三十个。 一百米长的绳索原价三个银鹭,现在炒到十五个。 一个铁铲,一个凿子原价二十、三十铜子,现在是翻了三倍,翻的不多的原因是城中有几个打铁铺,在加班加点。 那些修士简直就想拿剑捅了他,这简直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奸商,五倍利润,小子,算记住你了,出了城,你就等着挨刀子吧。 但没办法,瑞安城就这么一家店卖这些探险之物,老板说多少就是多少,少了他还不卖。 还没开始修炼,很多修士都记住了何觚那张奸商的脸,估计要是在城外碰到的话,何觚是凶多吉少了。 何觚也听到了这个报复的传闻,但是,他会出去么? 不到三日,何觚囤的货物全部卖出,就孙老板那一百银鹭的货物狂赚五百多,加上其他的投资,足有二千五百多银鹭。 孙老板差点自杀,捶胸顿足,后悔不已,只要再坚持三天,就可翻身,不说赚五倍利,就是一倍,半倍他也高兴啊,没天理。 其他周围商家,市民无不羡慕的吐血。做生日的利润能有三成就不错了,人家是翻了五倍多啊。 王子遥是表面跟你好,背后要捅刀子的人,穆年就是因为听了他的诓骗,前往极渊,有去无回。 此时他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当初还借钱给他买那些杂物,以为他受到刺激,胡乱投资,没成想,这小子很贼,城府很深,我咋就没有想到呢!咋就让那个倒霉蛋翻身了? 他也不是没想到,随便一个修士借助法器,都能飞来飞去,谁还用什么绳索。 二千多银鹭,是瑞安城的温饱阶层了。基本也可以做到温饱水平,不愁吃喝。 不是提前知道那个消息,而且只有何觚才知道的消息。仙墓的每一层关卡,中间或有悬崖,或落差很大,下仙墓是不能用飞行法术的,根本就飞不下去,那些飞剑,法杖好似不受控制,到处乱窜,修士撞到石壁都成肉酱。 只能凭借原始的手段攀爬下去,哪怕身手极好的武者,也需要借助绳索之类下去。 何觚知道,那第一批赶到的修士肯定想飞下去,没想到,无法控制法器,损失惨重。 失去修为的何觚,借助头脑也能活得风生水起,不能不让人刮目相看。 遭受众人嘲笑的何觚,当着看水坊所有人的面,以一种谁也搞不懂的路数,狠赚一笔,这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天才就是天才,哪怕没有修为,也能成为人上人。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失去保护令保护的鸣凤客栈,被人惦记上了。 鸣凤客栈的老板娘是个娇滴滴的女子,虽说性子辣,但还是个女子。男的更不用说了,已经是个废人。还有个三岁小孩。 这样有钱,又没有实力保护财产的家庭,还有什么可怕的,不明抢就不错了。 这一日总有几个鬼头鬼脑的人来客栈,也不叫吃的,扫两眼就走,掌握了这一家三口的作息规律。 卯时开张,酉时打烊。 当晚,何觚睡得很舒服,家里遭贼了都不知道。 贼不止一个,来了一伙贼。 此时子时,石板街道没有一个行人,鬼鬼祟祟的贼来到了鸣凤客栈。 鸣凤客栈连五彩斑斓的幻像幌子都停歇了。 一个贼手脚麻利地拨开了大门,他们走了进去。 他们没有留意的是,门口贴着一张符纸,迷魂符。 一进去就符纸就起作用了。 他们好像看到了大量的大宣通宝,堆在一个铁箱子里,还有银鹭从钱袋子鼓了出来,闪着白花花的光芒,除了钱财,他们还看到了老板娘那销魂的身段,一条大腿露在被子外面。 贼一进来,便关上客栈的门。 走在前头的贼好像搬着一个大钱箱,嘴里叨咕着,俺发财咧! 脚一滑,摔了个嘴啃泥,大钱箱将他压在底下,动弹不得。 又一个贼踩到老鼠夹,疼的龇牙咧嘴,也不敢叫唤。 第三个贼感觉被什么迷住了眼,去厨房找水,谁知用的是辣椒粉,他两只眼睛都肿了起来。 “豆仔,为了让爹睡个好觉,我们娘俩玩个游戏。” 七七贴着豆仔的耳朵,跟他说了几句,豆仔很兴奋,拍手叫好。 这是没睡觉前母子二人商量好的。 他们看着熟睡的何觚,何觚已经忙了三天,是他们家的功臣,此时睡的很香。 七七的武器是一口平底锅。 锅底刻制了阵纹,是七七的法器,这口锅有点历史了,传说是著名的炼器大师欧冶的随手之作。 平底锅能煎鸡蛋,煮面条,味道不同寻常,还不粘锅,最主要的是,它自己能颠勺,手柄的中间镶了一块什么有灵力的石头。 更不可思议的是,能突然出现在别人的后脑勺,只要七七发布命令,平底锅会毫不犹豫地敲下去。 豆仔,你的力气还不能控制,娘教你几手招式。 跟着娘学,打肚子,敲鼻子,击眼睛,踢脑袋。 娘俩等着贼出现。 一个贼从后院围墙,顺着一棵树溜了下来,正四处张望,他不知道后脑勺多了一面平底锅,平底锅做了好几个动作,似乎在用最佳的角度,最强的力度,一举将贼打晕。 贼现在看到的是,地上有不少的钱,黄彤彤的大宣贞元通宝,白亮亮的银鹭,还有几枚指甲盖大小的金龙币。他低着头捡着,不停捡着,开心地做着发财梦,只感觉到后脑勺翁的一声,他便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母子俩互相拍了一下掌,祝贺袭击袭击。 七七,将贼拖进一个瓮里,盖了起来。 又一个贼进来了,这个贼比较精,没听到第一个的声音,他不敢下来,低头望着庭园的地面,洒落着不少的钱币,他心中想,这个二哈也真是的,太不是兄弟了,一个人去发财。 他还张望几下,也跳了下来,突然看着一个穿着小肚兜的娃娃正在懵懵懂懂的尿。 这孩子虽然瘦了点,但长得还五官端正,拐带去卖也是一笔收入。 三岁小孩吓得正要尖叫,就被捂住了嘴巴。 “小祖宗,别喊,叔叔给你买糖吃——” 这句话还没说完,肚子就挨了一拳,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小屁孩打一拳会这么疼,疼得他弯成一只大虾米。 接着鼻子一酸,有鼻骨断裂的感觉,一股黏糊糊的带腥味的还有热度的液体流下来,砰!两只眼睛各挨一拳,无数金花飞舞在空中。 老贼没想到,他会栽在一个萌娃的手里。 绑!他的脑袋被猛烈撞击,身体直挺挺倒在地上。 七七闪了出来,娘俩又互相击掌。 接下来进来四个贼子,一个个贼溜溜的眼神瞅着母子二人,眼睛发着绿光。 他们不知道为何这对母子这样兴奋,有点发蒙。 就在这一刹那,他们的后脑勺,当当当!连着四下。 倒在一堆。 娘俩拍了拍手,搞定。 回去卧房,何觚睡得很踏实。 娘俩嘘声,让爹继续睡觉。 何觚醒来,发现六个贼捆在桃树杆,六个坛子里躺在六个大汉,晕晕乎乎呻吟。 原来昨晚发生这么大的事情,都怪自己睡得太死,还好七七使了点手段,将他们制服,这到底是谁在保护谁啊? 何觚责怪自己,一点不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