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奕只是曹凶的女婿,并不姓曹,而是姓韦。韦奕虽是女婿,可在曹凶的心中,一直以来都只是一个外人。qqne曹家的未来,必须掌在曹姓人的手中。而如今。最有可能成为曹家未来的曹正冲,死在了青州,曹凶的儿子又哪能不知道,自己父亲如此暴怒是为了什么。他深知。自己的这个堂兄,自己父亲最近一直在运作,想要把自己的这个堂兄,从江南省调回京城,任一部之侍郎。只要回了京,任了一部之侍郎。待自己父亲下了仕,自己的堂兄,完全可以任一部之尚书之职。只要任了一部尚书之职,只要自己父亲在曹正冲任尚书之职之内不离世,右相也好,还是左相也罢,终将再次回到曹家人的手中。但现在。一切都不可能了。自己堂兄死在了青州,死在了步青甲的手中。他恨,如他父亲一样恨步青甲。恨得牙痒痒,“父亲,他步青甲为什么要杀冲堂兄,冲堂兄就算是得罪了他,他凭什么杀冲堂兄。父亲,你得为冲堂兄报仇,一定要报仇。要把步青甲五马分尸,让他不得好死。”曹凶暴怒之下,见自己儿子如此没脑子,心中悲伤不已。曹凶有三儿八女。曹凶原本有四子八女,正好奏成一个大圆满。不过曹凶的四儿自小夭折,使得曹凶并没有得到一个大圆满的家庭。而眼前的这个,乃是小儿曹正逸。四十岁整。目前在尚书省左司任员外郎,正七品职。曹正逸虽在尚书省左司任员外郎之职,但其却仅仅只是以举人的身份选的官,想要位极人臣,那是不可能的。而且,曹正逸本就有些愚笨,从他所说的话中就能看出一二来了。别看曹凶位极人臣,乃是皇朝最有权力的左相。可其三个儿子,没有哪一个是正正经经的进士出身。大儿子曹正峰,同样也是以举人身份选的官,目前也只是司农寺少卿。二儿子曹正温,也是以举人身份选的官,目前在少府监任少监职。大儿子曹正峰,虽任的乃是司农寺少卿之职,但也仅仅只是一个正六品罢了,二儿子任的是少府监少监,可也仅是从六品罢了。三个儿子,就没有哪一个是五品以上官职的。毕竟。举人身份已经说明,曹凶的三个儿子,想要再往上爬,除了资历之外,就再无他法了。就算是再能爬,其最多也只会到五品官就终止了。到不是皇朝的这样的规制,而是大家潜意识当中都会如此认为。甚至。在升调官员之时,第一考虑的,并不是他们在任上的功绩,而是其原来的功名身份是何。哪怕对方乃是曹凶的儿子,也都是如此。即便吏部官员大多都是他曹凶的人,可当官职升调,一切都得经过皇帝。况且。曹凶他不敢这么来,一旦这个口一开,右相孙玄,亦或者枢密使乔卓他们要么反制,要么也会如此。到时候,这朝廷可就要乱了。曹凶虽想过,但他知道,即便是自己的儿子,他也不能开这个例。为此。曹凶只能把一切的希望,都寄于自己的侄子曹正冲。可如今,曹正冲死了,曹凶能不恨吗。曹正逸的这番话,让曹凶听之,恨不得一巴掌扇死这个愚笨的儿子。仇,那是一定要报的。步青甲绝了他曹凶的希望,绝了曹家的希望,曹凶要是不报这个仇,那就不是他曹凶了。当夜。曹凶派人请了自己女婿韦奕到府。“岳父大人,步青甲所呈的奏书上言,正冲乃是死于凶徒之手。这点,小婿是完全不相信的。据小婿所查,当初步青甲离京之时,奉了陛下旨意回的乡。而且,小婿从内侍省那打听到,步青甲所奉陛下旨意回乡,乃是去查案的。而步青甲回到青州也有一些时日了,正冲又恰好死在了青州。可见,正冲之事,必是那步青甲所为的。岳父大人,即然他步青甲如此明目张胆的杀人,那我们又何必顾忌。”韦奕是一个胆大的家伙。杀人,在他的眼中,那只不过如吃饭一样简单。不过。韦奕心中好像并不在意曹正冲的死。而他,更是清楚,如果自己想要掌曹家,曹正冲就必须死。各有心思,各有所求。韦奕当年可是皇朝的状元,而且长得也算是俊秀,要不然,曹凶也不会招他为婿的。韦奕被曹凶看中,并且把女儿嫁于他,成为他曹凶的女婿,韦奕当初也确有攀附权贵之意,但其妻,也就是曹凶的二女儿长得实在不尽人意。这让韦奕这些年以来,心中一直生着要休了自己这个妻子的意图。可曹凶还在,他韦奕却是不敢。曹凶有八个女儿。八个女儿虽早已嫁作人妇。可他曹凶的八个女儿,就没有一个长得美艳的。别人那是八朵金花,可到了曹凶这里,却是八个丑女。有多丑。这么说吧。就韦奕的妻子,也就是曹凶的二女儿,脸上全是麻子不说,一对眼睛还一大一小。而且,就连鼻梁都是塌陷的。而人家韦奕,当年怎么着也是一个俊秀公子,更是当年的状元,娶这么一个丑女为妻,如不是曹凶乃是当朝的宰相。不要说韦奕看不上,即便是京城中的绝大多数男子,都看不上他曹家的女儿。说来也怪。曹家的男子长得虽说并不俊秀,但怎么着也算是正常的。除了曹凶之外。而女子,却是个个让人一看就想吐。可见。这基因,还真就影响后代。所以,这也是为什么,每朝每代的皇帝,总是要透秀女,充实后宫,以让皇室后代个个都不会丑陋不堪。曹凶看向女婿,沉思一番后询问道:“依你之见,该如何对付他步青甲?”曹凶在考较自己的这个女婿。曹正冲死了。曹家的希望,只能落在他的这个女婿韦奕的身上了。至于死去的曹正玄。曹凶知道,曹正玄乃是化外之人,世俗中的东西,是不会贪恋的。况且。曹正玄六岁就已离开了曹家,几十年当中,也仅仅回来过一次,而且还是自己妻子过世之时回来的。论感情,曹凶对他的这个侄子,可以说并无任何的感情。所以,当初曹正冲传信回京,说曹正玄死于青州之时,曹凶也只是愤怒了一时半刻,可见曹凶对曹正玄,还真就没什么感情。一个位极人臣的左相,在他的眼中,权力才是他的感情寄托。曹家的未来,也是他感情的寄托。死个无关紧要之人,曹凶又能伤心到何种地步呢?况且,曹正玄又非他的儿子,仅仅只是他弟弟的儿子罢了,何来那么多的感情可言。韦奕思量半刻,脑中已是有了计划。“回岳父大人,小婿以为,即然他步青甲奉的乃是陛下旨意,而陛下的旨意又未经过岳父大人,也亦未经过朝堂定夺。小婿觉得,可以从这上面动手。而且,步青甲即便奉的乃是陛下旨意行事,可青州却是死了两百余人,甚至,连正冲都死在了青州,提刑使周克,提仓使刘德胜,提学李茂华等人都死在了青州。小婿更是认为,他们的死,绝非什么凶徒所致,定是他步青甲下令禁军动的手。要不然,就正冲他们所领的两百厢军,难道连一些宵小凶徒都对付不了吗?再者,步青甲的奏书当中,并未提及凶徒有无死伤,从这一点就可能以断定,此事必是他步青甲所为。”韦奕分析又分析,可办法却是只提了一个模糊。曹凶眯了眯眼。韦奕见状,又道:“岳父大人,小婿以为,即然他步青甲敢在青州杀如此多的人,我等到是可以在朝堂之上逼迫一下陛下,由陛下下旨召回步青甲。而我等亦可派人前去青州查核正冲他们的死亡具体情况。待有了消息后,他步青甲也回到了京,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在朝堂之上,质问他,并问他的罪了。”韦奕所想,到也是个办法。但他的办法,曹凶却是有些看不上。要除掉步青甲,仅在朝堂之上,是有些难办的。而且,曹凶今日让女婿过府来议事,其目的并不是想要知道韦奕会如何处置这件事情。其最终的目的,是想确认一下,能不能把曹家的未来,托付给他的这个女婿。“正冲死于青州,而此事事关与我曹家,朝堂之上,老夫不能多言。”曹凶说道。韦奕明白,“岳父大人,这事你宽心,朝堂之上,自有小婿。”曹凶叹了一口气,轻轻的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满意,还是不满意。韦奕离开后,曹凶从怀中掏出曹正玄曾经给他写来的信,看了又看,想了又想,脸色突然一沉,“步青甲,别以为你是个习武之人,老夫就没有办法对付你。就算你是什么血书生,武艺高强,你仅一人,又何以对付一派。正玄被你杀了,正玄之师亦有可能也被你杀了,老夫就不相信,你能杀尽涂山所有人。”从曹凶的自言自语中能看出,曹凶这是要来个双计除掉步青甲了。自言过后,曹凶恢复了他平日的威严面容,叫来自己三个儿子。三个儿子到场后,如履薄冰般的看着自己的父亲。“正冲死在青州,正玄也死在了青州,以后,我曹家之未来,一切都得看宏盛,你们以后多多与他亲近亲近,可别再像之前那样。”曹凶叮嘱着自己三个儿子。宏盛,乃是韦奕的字。三个儿子点头应下。韦奕别看是他们的妹夫姐夫的。可他们三人,从未把韦奕当作一个自家人来对待,一直以来,如曹凶一样,都把韦奕当作一个外人。而今,他们的父亲发了话,他们心中明白,曹家的未来,只有托付给一个外姓人了。两日后。朝议刚开始,曹凶就把昨日压下的步青甲从江南省呈送上来的奏书,呈给了皇帝赵柘。当赵柘一见奏书之后,心惊肉跳不已。赵柘心惊肉跳之时,韦奕立马代表着曹凶一系人,开始发难。当天。被逼无奈的赵柘,当朝下了圣旨,召回远在江南省的步青甲。而当日。曹家,一只信鸽携带着一封信,飞离了曹家,飞出了京城,往着京城东南方向飞去。朝中曹系官员要对付步青甲。而曹凶虽在朝堂之上一言不发,但他也没落下。信,就是他要对付步青甲的招数。数日后。信鸽出现在了皇朝东南方向某大山之中。地此,人烟绝迹,走兽难行。信鸽在高空盘旋了数圈之后,一个猛冲,飞向四面环山的一处山凹之中。山凹内。一座大型庭院居于北边正中,座北朝南之势。庭院两边,数十座房屋连成一片。庭院中央,一个足可以容下二百人同时习武的广场之上,正响着呼呼喝喝的练武之声。这里,正是曹正玄,亦是江骞所在的涂山派。涂山派拥有门人弟子三百余人。别看涂山派只有门人第子三百余人,可放在当今的江湖之上,能被尊为上九门第二,这足以说明,涂山派的三百余人,其实力非凡了。一涂山弟子拿着信鸽送来的信,急奔一处房屋,“掌门,京城传来急信。”房内。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面无一须。此人,乃是涂山派掌门,班操。班操接过信,拆开后一看,脸色一变,愤怒吼道:“老夫弟子,一个朝官也敢杀!看来,老夫多年不出山,他们是忘了我涂山之威了。”“师父,江师弟出事了?”闻息而来的弟子,心中震惊。班操有弟子五人。江骞乃班操的五第子,身手也是最差的一位。前些时日,曹正玄死讯传到涂山,班操听闻后,也是大怒了一场,并派出了曹正玄的师父江骞出山。可如今。他班操的弟子死在了外面,班操更是大怒不已。不多时。班操把涂山诸事交给自己的大弟子掌管,自己带着从未离开过涂山的四弟子离了山,往着京城而去。班操出山,如江湖人见其之后,定是知道,江湖要乱了。